此言放落,人群之中就傳來一片嗡嗡之聲,如同一萬隻蒼蠅闖了進來。無他,隻是因為這海天幫乃是南海之上一股流竄的海盜。除了幫主江泰賢以外,其他的都是烏合之眾。這群人單搶劫那些落單的中小型船隊,而且好在不殺人害命,於是便在這個江湖的夾縫之中生存了下來。如今這個江泰賢不安於這種日子,跳出來想要爭一爭盟主的位置,倒是那些喜歡看熱鬨的,還有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最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除了驚呼以外,還帶著幾分起哄的味道。餘淵剛聽這家夥報號的時候差點沒笑出來,海天幫的,還特麼醬太鹹,這不特麼就是個賣調料的麼?可畢竟這種場合笑出來不大合適,硬生生的給自己憋出了內傷。儘管拚命的忍著,還是在嘴角流露出一絲的笑意。
這倒是將那個江泰賢看傻了,這個盟主笑是啥意思?自己的話有什麼可笑的麼?餘淵哪裡知道這家夥誤會了,他這時候才反過勁兒來,這是要鬨事兒啊!若是不殺一儆百,怕是今後自己這個老丈人的日子不大好過。他心中頓時有了計較。於是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江幫主啊,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這不過是一句場麵話而已,可從餘淵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十分的誠懇,頓時令江泰賢臉上有光,不管怎麼說餘淵也是天下同的盟主,能夠得到他的誇獎他可謂是身價倍增。可就在他臉上剛剛泛起笑容的時候,餘淵的第二句話便跟了上來,“隻是百聞不如一見,江幫主竟然是這麼一個,嗬嗬……”後麵的話餘淵沒有說出來,可臉上原本的微笑卻變成了嘲笑其中含義不言而喻了。餘淵哪裡是那麼好相與的,老子要將盟主交給老丈人,卻冒出來這麼一個臭蟲,殺人的事情老子乾不出來,可讓你精神肉體受個雙重打擊的辦法,老子肚子裡麵卻是有的是。罪島長大的餘淵,整起人來,對誰來說都是一個噩夢。
果然,這個情緒上的落差頓時令江泰賢老臉掛不住了,“盟主此言何意?莫非江某有何不妥之處?”好在這江泰賢也不是傻瓜,沒有當場翻臉,而是發出了靈魂質問。不過從他的稱呼和語氣中已經流露出極大的不滿了。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江幫主的修為,呃,怎麼說呢,有些名不副實,被江湖誇大了許多啊!”餘淵一眼便看穿了江泰賢的修為,至少和馬誌堅是同一個水準的,他也相信這便是他敢站出來的主要原因。而餘淵也深知想要打壓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將其擊敗。於是便拿他的修為說。
隻不過江泰賢也不是傻瓜,他就算看不出餘淵修為的深淺,甚至也曾經懷疑過餘淵的修為,可畢竟人家位置在那呢。如此年紀便坐上盟主的寶座,肯定不是普通的角色。相比之下對於馬誌堅的傳聞他可是知之甚詳,至少在他的心中篤定了馬誌堅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他才站出來想要討個便宜。於是他開口道,“原來如此,江某的修為在盟主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可若馬掌門當了盟主,江某覺得他的修為,怕是不大能夠服眾吧?”這話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分明是帶著質問的味道。同樣也是對於餘淵決定的另一種質疑和反對。
“那以江幫主的意思,誰來當這個盟主合適呢?莫非幫主……”餘淵再次將話頭停住,看向了江泰賢。
“嗬嗬嗬,江某不才,願意追隨餘盟主麾下,可若是旁人要當這個盟主,某以為屬下也能夠為盟主解憂啊!”此言一出已經是圖窮匕見了,這是明晃晃的要奪權啊。隻不過餘淵卻並沒有生氣,反倒是語氣更加緩和的問道,“江幫主的意思是,你的修為足以服眾嘍?”
“嗬嗬嗬,不敢當,盟主若是不信,屬下倒是可以和馬掌門切磋一二。”此時江泰賢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下來,於是重新恢複了屬下的自稱,他的目的是繼承餘淵的盟主之位,而不是反出天下同,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甚好,甚好,江幫主有此想法甚好,隻不過這個場合動手有些太煞風景,不如這樣。我來陪江幫主耍耍。”餘淵道。
“這個……”江泰賢有些猶豫,顯然他雖然自大,可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穩勝餘淵的地步。
這一遲疑餘淵也明白了,當即笑道,“江幫主不必顧慮,方才都說了今日不適合打打殺殺的,我又如何會以大欺小?我隻是陪江幫主耍一耍而已。”
“不知盟主說的耍一耍是如何耍法呢?”江泰賢隱約感到這其中應該有陰謀,可怎奈利令智昏,他太想當這個盟主了。而且他也堅信,當著這許多盟友的麵,就算他餘淵修為通天,也不敢輕易重傷他。更何況這小子年紀輕輕,就算從娘胎裡麵開始修煉,又能夠高到哪裡去,或許就是機緣巧合得了盟主之位,都是旁人捧起來的罷了。
“餘某就站在這裡受江幫主三拳,若是我這腳下動了一寸都算我輸,這盟主之位便歸江幫主了。而且餘某第一個發誓效忠,並且願意為你掃平一切反對意見。你看如何?”不得不說餘淵這個提議簡直太誘人了。要知道這個世界大部分修煉之人認知的修行體係不過是武者、天人和玄元三大境界二十七個等級,這江泰賢的修為已經摸到了玄元第九境的門檻,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彆人都不知道。而這個境界足以藐視群雄了。這也是他敢站出來挑戰馬誌堅的底氣所在。他以為餘淵就算是再高也就是玄元九境的巔峰,就算修為高於自己,可當成肉靶子讓自己捶打,隻能說他是活膩了。即便是同樣境界的初期和頂峰有差距,他也不信自己三拳,連讓對方腳步移動一寸都做不到。想罷他一咬牙道,“既然盟主都這麼說了,那江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望盟主不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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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餘某說話一向算話。來吧——”說罷餘淵上前一步,挺胸而立,腳下不丁不八,連個架勢都不拉,看樣子是半點都沒將江泰賢看在眼裡。
“好,盟主小心了。”嘴上說著小心,手上卻帶了七分的勁頭,心想,我讓你托大,這次就給你個虧吃。不過他終究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徒,隻用了七分力氣,他也不想將這個現任盟主一拳擊斃了,能夠如果讓他動一動就好。
這一拳雖然沒有用上全力,可他畢竟是一個準玄元九境的高手,隻見拳風撕裂了空氣,出來一聲刺耳的音爆,隨即便嘭的一聲轟到了餘淵的正胸口。隨即便隻見一條人影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兩圈,這才在距離餘淵三丈開外的地方穩穩定在了地上。正是一臉驚愕的江泰賢。他想過餘淵會很強,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強。他七成的功力,竟然隻是將對方的氣血震得一陣混亂,卻沒有將其擊退,確實厲害。不過他相信餘淵也是在硬撐著,那種氣血紊亂的滋味可不好受。自己作為主導者,被這七成功力反震都覺得胸口沉悶,極不舒服,這還是經過在空中兩次後翻卸力後的結果。對方硬抗了一下,其後果可想而知。心中不由的又多了幾分得意。下一拳後,這盟主的位置可就是自己的了。七成功力就已經讓對方氣血浮動,十成功力又當如何?想到這裡他頓時信心滿滿,再次握拳當胸,口中喊道,“盟主,小心了!”身形一晃竟然留下一串殘影,人直奔餘淵而去。
他若是知道餘淵這點氣血翻騰不過是特意拿出來忽悠他的,不知道心中會作何感想。這種層度的攻擊,對於餘淵來說比撓癢癢強不了多少,可餘淵是要在精神上折磨對方的,若是想擊敗他,方才那一下完全能夠將對方整個人震成粉末。眼見對方再次攻過來,比方才氣勢還要強上三分,心中頓時暗笑,這家夥是上套了。依舊依葫蘆畫瓢,一動不動。這一拳十成功力果然不凡,雖然來勢洶洶,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在場的高手知道,這是速度和力量達到極限的時候,撕破空間所帶來的效果。試問一下,能夠硬接下來不受傷的,在場眾人之中,估計隻有兩三個人能夠做到。但前提是和對方過招,若是像餘淵這樣當做沙包被人家打,連半個都沒有,心中不免都替餘淵捏了一把汗。
隻聽得嘭的一聲,比方才那一聲還要大上一倍,隨即一道人影再次飛出,這回在空中連續翻了五六個跟鬥,方才踉踉蹌蹌的落到了地上,即便如此落地後還是不免連續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穩當。江泰賢的臉色血紅,仿佛要滴出血來。明眼人一看便是氣血壓製不住,反湧上頭的狀態。連續深吸了幾口氣,暗中調息之下,這張大紅臉才漸漸恢複了正常。江泰賢一臉震驚的看著餘淵,此時他的心中已經不淡定了,十拿九穩的一拳,竟然被對方就這麼硬生生的扛下來了。更可怕的是,拳頭入肉的時候,如同擊打在鋼板上一樣,對方連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比剛才還收效還微。這是什麼情況?莫非他是在戲弄自己?江泰賢以迷茫的眼神看向了餘淵。
此時餘淵則一臉笑意的道,“江幫主,不要怕傷了我,沒事的,拿出全力來,你不是想當盟主麼?這拳頭怎麼軟的像個娘們?”這話若是彆的盟主說出來,定然是傷了體麵,不太莊重。而以餘淵的年齡和他一直以來處事的風格來說卻是恰到好處,引發了在場眾人一片哄笑。這一笑可不好,江泰賢也算是要臉的人,被眾人這笑聲頓時激怒了,口中喝道,“既然如此,可就彆怪江某出手沒有深淺了。”這話說完,隻見他雙手握拳,兩拳相對,在胸前重重碰撞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隨即當拳頭分開的時候,隱約可以看到兩拳之上,分彆帶著一絲雷電之光。不同的是左拳之上帶的是金黃色的電光,右拳之上帶著的是紫色的電光。他口中低喝了一聲,雙拳並攏朝著餘淵轟了過去。
眾人見狀不免大驚失色,一片驚呼之聲脫口而出。這一招已經脫離了單純武修的限製,達到了練氣化形的境界,這兩道閃電之中,蘊藏的能量,比方才那兩拳加在一起還要大上數倍,這才是玄元九境巔峰的真實戰鬥力。沒想到這江泰賢已經修煉到了這種地步。他們不知道的是江泰賢也是有苦自知。這一招他也是逼不得已才用出來的,集合他全身的功力也不過能發出這一招而已,隨後便將進入一個虛弱期,連續三四天都恢複不過來。他就不信,餘淵修為再高還能夠將這一招接下來。
而餘淵麵對江泰賢的大招卻依舊是雲淡風輕,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來說,就好像是被月影錘了一下而已,沒啥威脅。下一步他要做的就是讓對方難堪,殺一儆百了。嚴格來說這一招江泰賢已經犯規了,說好的三拳還剩最後一拳,他卻雙拳並出。不過餘淵根本不在乎這個,兩隻螞蟻和一隻螞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區彆。空中再次響起嘭的一聲巨響,第三次一條人影飛了出去,不同的是,這次這人影並沒有在空中有什麼動作,如同死豬一樣,直接飛出去六七丈,然後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隻聽的場上傳來一片驚呼之聲。緊接著就是一聲聲女子的唾罵聲。餘淵頓時暗道一聲壞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落到地上的依舊還是江泰賢,他這次已經算是聰明的,沒有直接和對方硬碰硬的接觸,隔空以真氣攻擊,可沒想到餘淵的內力竟然循著他真氣攻過來的脈絡直接反震歸去,一舉殺入了他的經脈之中,使其受了不輕的內傷,更厲害的是這股內力同時鎖定了他的經脈,令其短時間內失去了控製身體的能力,隻能趴在地上,接受眾人瞻仰。更可悲的是,餘淵還使了個暗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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