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劍峰,後山一處寧靜彆院。
院內有兩棵蔥翠古樹,氤氳靈氣濃鬱成霧,隱約之間,淩厲駭人的劍意彌漫其中。
嗡...
屋內傳來一道細微劍鳴,如同涓涓細流般連綿輕和,動靜雖小,但藏劍峰還是有不少弟子感知到這股氣息。
突然,一道人影輕輕推開房門,仿佛從天地間飄落而下,打破了院內的靜謐,相當瀟灑。
男子一襲白衣勝雪,麵貌英俊,劍眉星目,渾身上下淡然隨和,氣質溫潤如玉。
他先是在原地站立許久,而後抬眸看向遠方天際,輕歎一聲,似乎是在感慨,嗓音平靜溫和:
“仙途不見絕巔處,唯見百裡傲長空。”
百裡長空屹立在雪地上,眸光波瀾不驚,閉關半月,終是破關,自此之後,藏劍峰上,他當為第一人。
這一刻,他那經天緯地的大才,與那股真正的天地大胸懷,正好令那些姍姍來遲的藏劍峰弟子為之震撼,為之拜服。
“恭賀大師兄出關!”
“仙途不見絕巔處,唯見...百裡傲長空...大師兄這是文曲星下凡啊...”
“這句話太有意境了,大師兄果然謫仙臨凡。”
一眾弟子麵露敬佩與憧憬,都想成為像百裡長空那樣既有實力,又擁有出口成章、絕世才華的人。
百裡長空朝著眼前十幾名藏劍峰弟子抱拳作揖,話音縹緲而又帶有淡然:
“諸位師弟,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我還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說罷之後,他轉身離去,正是葉桐的房屋所在方向,留下一眾有些懵逼的弟子。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有弟子沉吟片刻,皺眉道:“這是何意?”
一名青衣女子當目送百裡長空離去後,這才收回了眼神中滿是愛慕的視線,她同樣轉身離去,唯留一句稍感嬌羞的話:
“夫君...咳咳...大師兄的意思是,修士的壽命放置在修仙界中,就如蜉蝣一樣脆弱,又如茫茫大海中的一粒粟米,渺小而短暫。”
???
那名弟子睜大眼睛,還是聽不懂,不過他發現,那名平時不喜修煉的青衣女子,竟是破天荒跑去劍心廣場修煉去了。
“大師兄這是在勉勵我們,讓我們在有限的時間中爭分奪秒,努力踏上仙途之巔,逍遙世間啊。”
一名青年神情激動,他緊緊握了握拳,“我不能再浪費寶貴的時間了!我要努力修煉!”
“原來如此,不愧是大師兄。”
“葉師兄也有大才,不知和大師兄相比,誰更勝一籌呢?”
“是啊,不過我還是比較支持葉師兄,早上那股異象,實在不可思議。”
“大師兄儒雅隨和,對誰都很關照,葉師兄不以修為而賤人,沒有距離感,所以...”
一名弟子說到這頓了頓,他看向道源峰,視線久久不移,滿眼愛慕,語氣堅定道:“我選擇月仙子!”
霎時間,劍意洶湧如潮,他背後一涼,麵色劇變,趕忙解釋道:
“誒?各位師兄,你們彆過來啊,月仙子實在太過漂亮,師弟一時有些心神恍惚,說錯話了。”
“啊!彆打臉~~!!”
.............
“玄天?”
儒雅將軍神色平靜,周身殺意已經徹底濃縮於體內,渾身上下毫無一絲戾氣,可見一斑。
“不錯。”
葉桐淡淡回應,一襲墨裳玄袍獵獵作響,僅露出的眼神中帶有一抹追憶,惆悵道:“我認識你,白起。”
“不知將軍為何在此?”
這波啊,叫先發製人!
白起麵露刹那間的茫然之色,但很快便恢複如初,輕輕搖頭,“我也不知。”
他看向葉桐,語氣平靜:“今夕是大秦何年?”
“秦,二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