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低頭去廚房忙去了,誌平跟大伯坐在屋裡喝茶。大伯關心地問“譙縣女孩子怎麼樣了?”
誌平笑笑,點點頭,仿佛是對金俠的肯定。關大伯也就很開心地說:“那就好啊,說明他們一家人都接受你,放心把女兒擱在你身邊呢。”
誌平覺得關大伯說的話非常中肯,自己卻沒有從人品,信任,甚至趨利避害上考慮,他隻是認為自己和金俠是兩個三觀一致的文藝青年,現在聽到關大伯這樣一說,才感覺那些飄啊飄的浪漫的想法,吧唧一下掉在地上,還得踏踏實實的跑業務做生意呢?
說到北方的飲食習慣,關大伯說他年輕時候去過渦陽,那邊是北方農村,有很多山芋乾,那時候吃不飽飯,頓頓喝山芋,稀飯吃大饃。
“渦陽離譙縣不遠了,都屬於一個地區的”,誌平興奮地說。
“哦,可是啊,他們天天吃大饃哦”,關大伯很興奮,仿佛又回到年輕的時候。
沒一會,幾樣家常菜上來的時候,誌平跟關大伯說了這趟去省城機械廠反饋的質量問題。關大伯聽後搖搖頭說,他們不懂,但竹條多放幾根是有必要的,隻是編製好的竹簾放進去肯定會隔層。
關大伯邊吃邊思考,他像是在解決一件棘手的事情。過了一會,他用心的說“竹子泡在鹵水裡,這樣做出板材柱子的連接度要好,強度會大。除此之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大伯突然神秘地說:“你可以去對方那個板子廠裡瞟一眼嘛,你們都是內行的人,看一眼就懂的。”
誌平笑笑說,可是沒人引薦,不容易進去,即使裝作客戶混進去了,車間也不讓進啊。
“哦…”關大伯若有所悟,說那陌生人是不行。他喝了杯酒說:“想辦法讓老薑介紹,你找個理由再進去嘛。”
誌平歎息地說老薑現在才不管他呢?當初是有錢在廠裡的,需要靠這板材結賬,自然也關心,現在都結清了。肯定不一樣了!
這回輪到關大伯驚訝,但他也瞬間明白地說:“確實如此,國慶就是這樣的人,他跟我們不一樣,我們講情講理,但他講利益,所有的事情隻講能有什麼用處。
關大伯又把誌平之所以來這裡的情況複述了一遍,仿佛喝酒的人隻在乎下酒菜新鮮與否,這些陳年往事早已不新鮮了,但喝酒人最喜歡。
“還不是當初看重他這個業務穩定能翻身。生產上我帶的幾個工人都老老實實乾事的人,你也放心!”
誌平不住地點頭,他好像很喜歡關大伯把這件看似吃虧,實則改變他創業命運的事跡再說一遍。畢竟當初如果跟父母如實相告,估計也就沒有後來的板材廠了。
不管板材用量如何?鋸渣采購怎麼困難,但事實上走穩這一步相當重要,是增加信心的關鍵一步。後方資金的充足,他才敢於去唐山進貨,才有後續穩定的糧食局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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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在那時,可是困擾著他睡不著覺的問題啊!如今都一路過來了,誌平和關大伯仿佛是兩個南征北戰的將軍,站在曾經烽火連天的戰場,回憶著往昔崢嶸歲月,真是烏蒙磅礴走泥丸,所有的困難都契合詩人的一句:“戰地黃花分外香”。
誌平又說到鋸渣的事,說到油廠老板娘二秀那天在發瘋。關大伯顯得雲淡風輕,他像是村長在說一個村裡人家的故事。
“阿秀是不識字的農村婦女,但有經商頭腦。他家油廠,男人隻負責乾活,女人才負責業務。那天,她氣勢洶洶來問,是誰想找司機麻煩時,我就直接站出來把話挑明,沒人找麻煩,但有事說事。她就以為我在找麻煩了,所以主要矛盾還是衝我的。
“我才不怕他呢,當初我幫她油廠抗洪救災,她老娘老舅都差不多下跪求我了,我這人乾活不講任何回報,完全憑良心,所以她還是有點怕我的。”
誌平喝了一口茶,點點頭,感慨的想,如果是彆人在說油廠老板娘怕他的話,誌平想到一定是說話人在自嗨,老板娘的潑辣有目共睹,何曾怕過人。
但此時關大伯的自得酣暢,誌平認為那也是老板娘對實事求是精神的敬畏。
除非老板娘是蠻不講理的潑婦,如果是潑婦,她的油廠業務也就沒法做下去了。
不覺已經深夜,大媽早已帶著孫子睡覺去了。關大伯醉醺醺地把碗一推,對誌平說:“回去睡個踏實覺吧,你現在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誌平十分感激地出了小院,深秋的月亮地下,誌平哼著小調,走在靜謐的村道上。小村實在太安靜了,連狗都不叫一聲。他剛走到廠門口,“大黃”悄悄的跑過來,用尾巴蹭誌平的小腿,誌平忍不住彎腰摸摸狗頭。
唉,這樣的日子,真是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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