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中的弓箭手也有組織的壓製著城頭。
城上的弓箭手也開始還擊,不少人在箭矢消耗完了直接抬起雷石滾木往下麵砸去。
叛軍幾次都摸上了城頭,都被幾人組織入手趕了下去。
慘烈的攻城戰一直持續到傍晚。
伊律邪看得幾次衝上城頭都被趕下來的叛軍,頓時有些煩了,於是才下令退兵。
隨著叛軍退去。
離石城上沒有爆發歡呼,而是一陣沉默。
滿身血汙的王軍杵著已經滿是缺口的環首刀,深呼了口氣。
暗自慶幸,總算打退了叛軍,也慶幸自己活了下來。
要是叛軍在晚一刻鐘收兵,估計離石就丟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左肩鑽心的疼,轉頭看了一下。
左邊的肩甲已經被砍破了,下麵露出一道十幾公分長,深兩三公分的傷口。
傷口已經泛白周圍的血都乾涸了。
而且自己雙腿和雙手提都提不起來了。
但他還是高聲道:“所有能動的人都動起來,先救治傷員!
傳令兵!去看看楊郡尉情況如何了!讓南邊的兄弟們過來幫忙!”
看著漸漸動起來的人,他隨即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北邊的城樓上。
這裡是之前可是叛軍的主攻目標,廝殺得最厲害的一處戰場了,幾次都有叛軍攻上了城樓。
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當他一路走到城樓這裡一個站著的人都看不到。
他心裡不由得一緊。
很快城樓上慘烈的一幕出現在了他眼前。
殘破不堪漢字大旗和幾麵牙旗早就倒在了一旁,沾滿了血汙。
看著已經沒有人站著的城頭,到處都是屍體,有漢軍的也有叛軍的。
他心裡不由得一緊。
很快他就發現倒地身亡的上黨太守馮瑞和郡丞李勘兩人。
就連旁邊親衛、士卒都無一幸免。
僅存的一些士卒聽見動靜,紛紛掙紮著站了起來對著他行禮。
王軍看著還能站著的人,也就三百多人,還幾乎人人帶傷。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心痛得閉上了雙眼。
要知道這裡可是有五千多人啊!
然後默默轉身睜開雙眼,杵著早已布滿缺口的環首刀看著城外的叛軍大營。
過了一會,一個甲胄破爛的小校喘著粗氣來到這裡。
王軍轉頭看著來人,儘量控製著自己顫抖的聲音問道:“西邊怎麼樣了?”
小校咬著牙,低聲道:“西邊的楊郡尉捐軀了!
“城西的和我們城東差不多,陣亡兩千多,重傷一千多人。
城南的弟兄們已經過來幫忙了...”
說著小校都沉默了。
王軍聽完身體又晃了一下。
一萬兩千多人啊!
已經死傷過了九千人!
雖然叛軍今日也死傷超過萬人,但馮瑞幾人都陣亡了啊!
他嘶啞著聲音問道:“城東出現的那股騎兵是誰的人馬?”
校尉拱手道:“看旗號是鎮北將軍的麾下,今日我看他們幾次整隊都想衝過來。
但外麵卻三萬騎一直在列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王軍點了點頭。
也正因為這三千人的出現,而且立在了最顯眼的東邊呂梁山的山崗上,才沒有讓離石城最後一絲士氣崩潰。
對麵兩萬騎兵早就發現了他們,而且還有一萬多人一直遊戈在外,看意思就是想全力攻城來吸引著三千兵馬衝過來。
三千騎兵如果衝下來,麵對十倍於自己的兵馬,瞬間就會被掩埋。
他也十分佩服,這支騎兵的統帥。
如果是他自己絕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