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葉如今就屬於痛並快樂著。
宗室都找上門了,這對自家屬於榮耀,可找上門來的人太多了,一個四品官之下的人家都沒有,不好得罪啊。
可一口氣二十幾家,夫子可不樂意教這麼多的學生。
夫子說十五個學生綽綽有餘,王家很多孩子都是旁聽生。
“自家孩子,當個旁聽生,能學多少是多少,這都好說,可這些不是高官家的孩子,就是宗室家的孩子,哪能讓人家做旁聽生?這可是要得罪人的,可夫子這樣的大儒,咱也不能得罪啊。”王玉葉此刻為這事兒著急上火,牙齦都腫了。
王玉葉著急,便宜爹娘也一樣著急上火,這事兒一個處理不好,是要得罪人的。
“那跟夫子商量一下,舉辦一個考核?夫子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收學生,天賦好的,夫子收下做學生,天賦不是很好的,夫子不是很喜歡的,問問人家是否願意旁聽?這事兒跟夫子還有來求學的人家都說清楚不就好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實話實說,要是這樣還會得罪人,那就真的沒辦法了,咱也不能逼著夫子修改人家的教學原則。”蘇天鳳語落,家裡人一個個咬牙點頭,不這麼處理,也沒彆的好辦法了。
蘇天鳳其實不怕家裡得罪人,關係好的自己人都在她的平安傍上,誰也彆想真的傷害自家人。
事兒她做了,可話永遠不能說透。
便宜爹跟夫子商量之後,夫子許是知道便宜爹有多為難,倒也沒為難人,好歹都是一個宗族的人。
“那就考核,我要收有天賦的學生,其餘的,願意旁聽,可以按照以前的模式,你兒子其實也算是出師了,王家那幾個孩子,能考上舉人就頂天了,天賦著實不是很好。”
便宜爹自然沒有意見,夫子不收太多學生是因為教不過來。
天賦格外好的,夫子們教起來也不怕受累的,可天賦不好的,夫子們的確是一眼都不想看。
普通沒名氣的夫子都這樣,更彆說大儒了。
大儒挑選學生那真的很嚴謹,自始至終,其餘學生都隻是學員,真正的學生隻有蘇天鳳她哥一個人而已。
很快,便宜爹就給來求學的各家送了信,把夫子的要求說清楚了。
有人覺得這很合適,也相信自家孩子一定能考核成功,可大多數人家都暗地裡冷笑:“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至於這話是說大儒還是說蘇天鳳的便宜爹就不清楚了。
可大宋重文輕武,讀書是大事兒,哪怕是權貴也不會明著指責文人集團,不為了自己也要為子孫後代考慮,把文人集團惹毛了,子孫後代怕是都沒書可讀。
不管心裡高興不高興的,誰也不會放棄跟著大儒學習的機會。
哪怕考核成績不行,也要旁聽一段時間看看成效再說。
考核日這天,來的人數超過了之前來求學的人數。
好家夥,說好的二十六人,沒想到一口氣來了六十多人。
好在王三叔想過這情況,桌案準備的足夠,要不然就要鬨笑話了。
就在後花園擺放桌案,開始考核,一連三日,夫子親自巡場,考試還沒結束,夫子已經知道這批孩子的成色了。
好苗子隻有兩個,其餘的都一般。
考核後,花了三天時間,大儒夫妻倆細細檢查學子們的考卷,然後選定了之前就看好的兩個學員。
便宜爹又給各家送信,被大儒收做學生的人家自然高興,而沒被收做學生的人家,有人歎息,有人則砸了瓷器來泄憤。
那誰管你們呢?
信裡說清楚什麼時間上課,什麼時間放學,什麼時間休沐,正式學生自然不會錯過,願意來旁聽的也自然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