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53分,陽光掙紮著穿透東京上空厚重的硝煙,在滿目瘡痍的城市中投下黯淡的光影。當宿羽塵與安川重櫻在大使館病房中享受難得的親密時刻時,駐櫻星軍東京橫田基地內,一場慘烈的奪還戰正如火如荼地展開。
基地上空盤旋著幾架緊急起飛的武裝直升機,機翼旋轉的轟鳴聲與地麵的槍聲交織成一片。飛行員們通過無線電緊張地交流著,試圖為地麵部隊提供火力支援,卻又擔心誤傷尚未失控的戰友。
時間回溯到淩晨,原本平靜的基地被一聲尖銳的槍響打破。刹那間,戰友們的眼神變得猩紅如血,約三成士兵毫無征兆地陷入失控狀態。他們嘶吼著,端起槍械,對著身邊昔日並肩作戰的夥伴瘋狂掃射。子彈如雨點般傾瀉,慘叫聲、咒罵聲與槍聲交織,基地瞬間淪為人間煉獄。
監控室的屏幕上,警報燈瘋狂閃爍,值班軍官驚恐地看著監控畫麵中一個個倒下的同僚,手指顫抖著按下緊急警報按鈕。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基地,卻已無法阻止這場突如其來的屠殺。
失控的紅眼士兵們如潮水般湧入布萊德準將的酒會現場。彼時,準將正與一眾高級指揮官舉杯歡慶,精致的水晶吊燈下,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密集的子彈穿透皮肉的悶響,酒杯碎裂的清脆聲響,瞬間淹沒了所有的喧囂。布萊德準將和基地幾乎所有高級指揮官,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打成篩子,鮮血染紅了昂貴的地毯,華麗的酒會現場化作血腥屠宰場,也讓整個基地陷入徹底的失控。
一名侍者躲在吧台下瑟瑟發抖,他親眼目睹準將的胸膛被子彈撕裂,鮮血噴濺在香檳塔上,將晶瑩的酒液染成詭異的粉紅色。這個畫麵將成為他餘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緊接著,紅眼士兵們憑借瘋狂的勁頭,迅速奪取了武器庫的控製權。約兩千名荷槍實彈的紅眼士兵,駕駛著重型裝甲車輛、坦克,轟鳴著衝出基地,朝著東京市區殺去,所到之處,街道被撕裂,建築崩塌,無辜民眾的哭喊聲中,一場巨大的災難被徹底引爆。
基地大門處的哨兵試圖阻攔這支瘋狂的車隊,卻被坦克的履帶無情碾過。哨塔上的機槍手含著淚向曾經的戰友開火,卻在轉瞬間被密集的火箭彈炸成碎片。
然而,並非所有紅眼士兵都離開了基地。部分士兵留守在武器庫、通訊站等關鍵位置,他們如惡狼般警惕地駐守著,手中的槍械隨時準備射向任何靠近的身影;還有些在基地內遊蕩,如同狩獵者,搜尋著幸存的普通士兵,一旦發現目標,便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而那些沒有吸食毒品、保持著清醒意識的駐軍,此刻卻成為了被屠戮的對象。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朝夕相處的戰友會突然"背叛",初期的措手不及,讓他們傷亡慘重,隻能四處奔逃,尋找藏身之所。
醫務室裡,軍醫們正在緊急救治傷員。突然,玻璃窗被子彈擊碎,幾名紅眼士兵破門而入。年邁的軍醫長擋在傷員麵前,卻被一槍爆頭。鮮血濺在潔白的床單上,如同盛開的罌粟花。
在這場混亂中,卡爾森中校無疑是幸運的。作為基地中少有的嚴禁士兵使用毒品提神的軍官,他以鐵麵無私著稱,被士兵們稱為基地"懲戒者"。隻要發現有人吸毒販毒,他會立刻將其踢出軍營,交由軍事法庭處置,並且如實撰寫報告,遞交上級。他的這種剛正不阿,在布萊德準將積極謀求升遷的這兩年,成為了眼中釘。同僚的排擠、上級的疏遠接踵而至,但卡爾森不為所動,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原則,認真處理每一份違規報告。
他的辦公室裡掛著一麵星條旗,旗子下方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中,年輕的卡爾森抱著女兒站在妻子身旁,笑容溫暖。每當處理完一份違規報告,他都會凝視這張照片片刻,仿佛在提醒自己為何要堅持原則。
事發當晚,布萊德準將以"執勤"的名義,將他排除在酒會名單之外。卡爾森對此沒有絲毫怨言,在他看來,與那些腦滿腸肥、隻知阿諛奉承的同僚把酒言歡,簡直是一種折磨。也正因如此,他幸運地躲過了紅眼士兵的第一波襲擊。
當時他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聽到槍聲後立即拔出手槍,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瞬間進入戰鬥狀態。他貼著牆壁移動到窗邊,看到外麵瘋狂殺戮的場景,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危機發生後,卡爾森中校第一時間挺身而出。他集結起身邊僅有的士兵,組成糾察大隊,試圖鎮壓叛亂。然而,麵對紅眼士兵,他才發現形勢遠比想象中嚴峻。這些失控的士兵,攻擊性極強,原本普通的槍法變得精準無比,甚至力大無窮,能徒手掀翻輕型車輛。糾察大隊在激烈的交火中傷亡慘重,無奈之下,卡爾森隻能率領殘部,躲進軍營的角落,一邊躲避紅眼士兵的追殺,一邊積極搜尋幸存的正常士兵。
撤退途中,卡爾森看到一個紅眼士兵正舉槍瞄準一名受傷的女兵。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一槍擊斃了那個瘋子。女兵驚恐的眼神中帶著感激,卡爾森隻是簡短地說:"跟緊我。"這三個字,成為了那天許多幸存者聽到的最溫暖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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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幸存的正常駐軍在他身邊聚集。在基地的一個廢棄倉庫,他們與哈珀少尉帶領的抵抗小隊成功會合。卡爾森中校站在滿是灰塵的倉庫中央,看著眼前這些疲憊卻堅定的麵孔,眼神中燃起鬥誌:"弟兄們,我們不能再躲了!那些曾經的戰友已經被邪惡控製,現在,我們要奪回屬於我們的基地!"
"是!"士兵們齊聲呐喊,聲音中帶著憤怒與渴望,渴望結束這場噩夢,奪回和平。
角落裡,一名年輕的列兵正在給受傷的戰友包紮。他的手在發抖,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卡爾森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年輕士兵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於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爭奪戰在橫田基地各處要地展開。在武器庫外圍,一名年輕的士兵緊握著步槍,身體緊貼著冰冷的牆壁。他的額頭布滿汗珠,眼神中卻透著堅定。"準備!"隨著長官的一聲令下,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探出身,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出,擊中一名紅眼士兵的肩膀。然而,紅眼士兵隻是晃了晃,便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端起機槍瘋狂掃射。密集的子彈在牆壁上打出一連串火星,年輕士兵連忙縮身回去,心有餘悸。
他摸了摸胸前口袋裡的照片,那是入伍前與女友的合影。這個簡單的動作給了他繼續戰鬥的勇氣。當紅眼士兵換彈的間隙,他再次探身射擊,這次瞄準了對方的頭部。
在通訊站附近,兩隊士兵展開激烈交火。子彈在空中穿梭,爆炸聲震耳欲聾。一名正常駐軍士兵抱著炸藥包,在戰友火力的掩護下,拚命朝著敵人的防禦工事衝去。他的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軍裝,但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為了死去的兄弟!"他怒吼著,將炸藥包準確地投擲出去。一聲巨響,火光衝天,敵人的防線被撕開一個缺口,戰友們趁機衝了上去,與紅眼士兵展開近身肉搏。
爆炸的衝擊波將他掀翻在地,他掙紮著爬起來,看到自己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但他隻是用牙齒扯下領帶,草草包紮後,又撿起地上陣亡戰友的步槍,繼續投入戰鬥。
上午8:00,陽光艱難地穿透硝煙,灑在基地殘破的建築上。卡爾森中校站在臨時據點前,看著身邊整裝待發的士兵們,眼神堅定如鐵:"弟兄們,現在,我們發起總攻!奪回指揮部,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殺!"隨著一聲怒吼,士兵們如猛虎下山般衝向指揮部。子彈的呼嘯聲、爆炸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經過數十分鐘的激戰,駐軍士兵終於衝破重重阻礙,攻進了指揮部大廳。
衝鋒途中,卡爾森看到一個紅眼士兵正舉著火箭筒瞄準他們的隊伍。他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在火箭彈發射的瞬間將對方撲倒。爆炸的衝擊波震得他耳鼻流血,但他立刻爬起來繼續前進。
大廳內一片狼藉,隨處可見散亂的杯盤、破碎的酒杯,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布萊德準將的屍體躺在血泊中,身上布滿彈孔,早已沒了氣息。卡爾森中校緩緩走過去,他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顫抖著雙手,將身上的軍服脫下,輕輕蓋在準將身上,聲音哽咽:"準將......您要是早聽我的......何至於此啊......"說完,他挺直身軀,對著準將的屍體,鄭重地敬了一個禮。
他注意到準將手中緊握著一枚染血的勳章,那是去年授勳儀式上布萊德準將特意佩戴的。當時卡爾森就曾私下警告過毒品在軍營泛濫的危險,布萊德卻拍著他的肩膀說:"卡爾森,你要學會以大局為重。"如今這枚象征榮譽的勳章浸泡在鮮血中,成了最諷刺的見證。
卡爾森記得那天的授勳儀式上,布萊德準將胸前彆著這枚勳章,在鎂光燈下神采飛揚地發表演說,大談軍隊紀律與榮譽。台下幾個明顯吸食過毒品的軍官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而站在角落的卡爾森隻能緊握拳頭,將憤怒壓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