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清婉身上的鱗片如退潮般儘數褪去,宿羽塵高懸的心終於稍稍落下。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匆忙穿好衣服,那模樣好似驚弓之鳥。穿好後,他又像個執著的檢查官,反複確認著沈清婉的呼吸、脈搏,甚至輕輕撥開她的眼皮,查看瞳孔的反應,直到確定她真的脫離危險,那緊繃的肩膀才徹底鬆弛下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他注意到沈清婉的睫毛輕輕顫動,呼吸已經恢複平穩,這才長舒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阿加斯德姐姐,麻煩把牆收了吧,我們已經沒事了.......\"宿羽塵紅著臉,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剛才的一幕實在太過尷尬,此刻回想起來,他的耳根都還發燙。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邊緣,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女武神的目光。
女武神阿加斯德嘟囔著收起屏障,那表情仿佛吃了顆酸檸檬:\"拜托~下次......再有這個......需求......能不能背著點人啊~我在一旁看著......很尷尬的好吧......\"她一邊說,一邊還偷偷翻了個白眼,金色的羽翼都跟著微微顫動。她收起翅膀的動作略顯僵硬,顯示出內心的不自在。
宿羽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賠笑:\"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影響,不會再讓阿加斯德姐姐尷尬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
阿加斯德又小聲嘀咕道:\"真是的~明明看起來也不算太壯......那方麵卻比......洛基......還要那啥呢......\"這話一出,林妙鳶直接笑彎了腰,抱著肚子直不起身;沈清婉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宿羽塵懷裡;就連一向淡定的笠原真由美也忍不住輕笑出聲,用手掩著嘴,眼神裡滿是調侃。林妙鳶的笑聲清脆響亮,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引得遠處的特戰隊員紛紛側目。
宿羽塵硬著頭皮回到特戰小隊身邊。好在笠原真由美提前一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大家講了個明白。眾人雖然好奇,但也都識趣地沒湊過去看熱鬨。陳鐵山看到宿羽塵走來,二話不說,豎起大拇指,眼神裡滿是讚賞:\"好小子,乾得漂亮!\"他用力拍了拍宿羽塵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宿羽塵差點踉蹌。
宿羽塵和沈清婉像兩隻害羞的鵪鶉,低著頭,紅著臉,悄悄躲到隊伍後麵。倒是林妙鳶,頂著一頭炸毛般的頭發,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走在最前麵,那神氣的模樣,活脫脫一隻驕傲的孔雀,還時不時回頭衝宿羽塵和沈清婉擠眉弄眼。她的頭發因為剛才的電擊還時不時冒出細小的電火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就在這時,陳鐵山的對講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緊接著傳來師長林武急切的聲音:\"陳鐵山!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咱們38師的炮營還能勻出一個基數的彈藥!請你們再提供一下具體坐標!\"對講機的聲音在寂靜的山穀中格外清晰,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陳鐵山立刻立正站好,聲音洪亮地回道:\"報告師長!我們特戰小隊在宿羽塵同誌的帶領下,已經完成了任務!八岐大蛇已被我們成功殲滅!重複一遍!八岐大蛇已被我們特戰小隊以及趕來支援的櫻花國搜索小隊聯手殲滅!\"他的語氣裡滿是自豪,胸脯挺得高高的,軍裝上的勳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林武在對講機那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你再說一遍!真的殲滅了?\"他又接連問了好幾個細節,直到陳鐵山把完整的作戰錄像發回師部,他才終於確信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對講機裡傳來林武興奮的歡呼聲,以及周圍參謀們的掌聲。
\"好!你們打得好啊!我這就在師部為你們準備慶功宴!你們趕緊回來吧!對了,隊伍裡有人受傷沒有?\"林武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背景音裡還能聽到有人在高喊\"勝利了\"。
陳鐵山笑著說:\"放心吧師長,我們都沒事,不過早知道這次行動這麼艱難,我們出發的時候就應該多帶點穿甲彈頭的!您是不知道啊,那條蛇的蛇麟特彆硬,如果不是.....這些叫什麼來著?哦,對,陰陽師!如果沒有這些陰陽師用法術給我們強化了子彈威力的話,我們簡直就是在給這條怪蛇刮痧啊!\"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仿佛又回到了激烈的戰鬥現場。他的手臂上還帶著幾道擦傷,軍裝也被劃破了幾處,但精神卻異常振奮。
林武感慨道:\"唉,我在軍營待了快半輩子了,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去維和打妖怪的~真是t世事無常啊,好了,你們先回來吧,後續我會派大部隊去善後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顯然這個任務超出了常規軍事行動的範疇。
陳鐵山卻搖了搖頭,認真地說:\"師長,我覺得我們特戰小隊還是等大部隊上來以後再撤下去吧,據我目測,這蛇的屍體足足能有幾萬噸重,而且說不定這蛇全身都是寶貝,我們也不能確認恐怖分子是不是已經死乾淨了,萬一他們的同夥趁我們交接之時,偷走了蛇身上的重要部位,那對咱們來說不是後患無窮了嗎?所以我建議,等大部隊上來之後,我們特戰小隊再下山也不遲!\"他的目光掃過遠處那龐大的蛇屍,眉頭緊鎖,顯示出職業軍人的謹慎。
林武沉思片刻,覺得陳鐵山說得很有道理,便嚴肅地命令道:\"陳鐵山同誌,那你就帶著特戰小隊暫時原地待命,我帶著大部分親自去參觀一下,這條幾萬噸重的大蛇!\"他的聲音變得正式起來,顯示出對這次行動的重視。
\"是!\"陳鐵山響亮地回答,隨後掛斷了對講機。他轉身對特戰隊員們下達了警戒命令,隊員們立刻分散開來,在蛇屍周圍建立警戒線,動作乾淨利落,顯示出訓練有素的軍事素養。
與此同時,若島熏悠哉地掏出手機,撥通了東野紀夫的號碼:\"喂,老騙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八岐大蛇已經被我們乾掉了!看來你那壇酒啊,可就要歸我了喲!\"他說著,還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陽光照在葫蘆上,反射出溫潤的光澤,顯示出這是個年代久遠的老物件。
東野紀夫在首相官邸的房間裡,驚得差點把手機摔了:\"什麼!?老酒鬼!你沒有騙我吧?八岐大蛇就這樣被你們消滅了?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啊?\"他的聲音裡滿是震驚和疑惑,背景音裡還能聽到文件落地的聲音。
若島熏灌了口酒,長歎一聲:\"唉~多虧了有宿小友他們以及龍淵國軍隊的鼎力支援,我們才能活下來啊,要是沒有他們,我這把老骨頭恐怕今天就要搭在這了,不過抱歉啊,老騙子,沒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務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東野紀夫哭笑不得:\"咳,什麼任務不任務的,我那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我也知道要是沒有龍淵國軍隊的幫助啊,這事八成要遭了,所以我當時說的是如果可能的話,儘量搶在龍淵國軍隊之前解決問題,但歸根結底的說,能解決問題就比什麼都強嘍!\"他的語氣變得輕鬆起來,顯示出政治人物的圓滑。
若島熏一聽就來氣了:\"操,老騙子你什麼意思啊?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就為了你這個目標差點死在洞窟裡啊!哦,到頭來,你又變成隨口一說了?你們這些人能不能要點臉啊?\"他氣得吹胡子瞪眼,酒葫蘆在手裡晃得叮當響,酒液都灑出來幾滴。
東野紀夫連忙道歉:\"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政治人物總是要點麵子的嘛~對不起對不起,等你回來,問送你五瓶五十年茅台,作為賠罪,你看怎麼樣?\"他的聲音帶著討好的意味,顯然很了解老友的脾氣。
若島熏嗤之以鼻:\"五瓶?不是,我說老騙子,你擱這打發叫花子呢?老子拚死拚活這條命都快搭進去了,就值你五瓶茅台?我告訴你,五十瓶起!還有那三十年的陳釀!少一瓶,我就讓我家式神燒你房子去!\"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圍的陰陽師們紛紛側目而笑。
東野紀夫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行行行,那酒啊我一瓶也不會少你的,等你回來,我親自拿給你!對了,那八岐大蛇打完屍體就消失了嗎?是不是就和你們陰陽師的式神一樣?\"他迅速轉移話題,顯示出老練的政治手腕。
若島熏看著不遠處那三百米長,如山般巨大的蛇屍,苦笑道:\"消失?唉,這事啊,恐怕是藏不住了哦,幾萬噸的屍體,說消失就消失?這符合物理規律嗎?大哥~咱們講點科學行嗎?\"他翻了個白眼,語氣中滿是無奈。
東野紀夫無奈地說:\"拜托,你他娘的都陰陽師了,你告訴我講科學?咱們兩個誰腦子抽了啊?唉~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估計是藏不住了,誒,若島,可能今天晚些時候咱們櫻花國政府要開個新聞發布會,到時候你作為這次行動的代表,可要好好講講這次行動的來龍去脈啊!\"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顯示出對即將到來的公關危機的重視。
若島熏皺起眉頭:\"我說老騙子,你真打算將這些事公之於眾了嗎?你確定咱們的民眾做好了迎接風暴的準備?\"他的目光掃過遠處的蛇屍,眉頭緊鎖,顯示出對事態發展的擔憂。
東野紀夫歎了口氣:\"唉,前有駐櫻星軍失控紅眼士兵的屠殺事件,後有這解除封印的八岐大蛇,我就算想藏,又能藏得住嗎?與其被有些人疑神疑鬼的發到網上編造一些陰謀論,不如咱們主動公開真相!我相信咱們的民眾是有智慧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決心。
若島熏聳了聳肩:\"那好吧,不過先說清楚哦,我可不太會演講,到時候要是掉了鏈子可彆賴我哦!\"他的語氣輕鬆了些,顯然已經接受了這個安排。
東野紀夫安慰道:\"放心吧~稿子肯定都給你弄的妥妥當當,不會讓你這個新任禦門主丟人的!\"他特意強調了\"禦門主\"這個頭銜,顯然是在討好老友。
兩人說著說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若島熏突然想起什麼,又說道:\"對了,剛才我聽龍淵國特戰小隊那邊說,他們準備派人運走大蛇的屍體,你覺得就這樣讓他們運走合適嗎?\"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顯示出這個問題的敏感性。
東野紀夫認真思考了一下,點頭道:\"如果說抗擊大蛇的主力是他們的話,那咱們現在爭搶戰利品就有點不合適了,讓他們運走吧,反正你也知道,如果真有幾萬噸的話,咱們國家肯定是沒法處理的!\"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顯示出小國麵對大國時的現實考量。
若島熏無奈地歎了口氣:\"行,那我知道了,唉,小國的悲哀啊~\"他望著遠處那龐大的蛇屍,眼神裡滿是感慨。陽光照在蛇鱗上,反射出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古老生物最後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