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趙靖來過魏家兩三次,魏家門人也認識了,一見他來便道:“奉墨姑娘陪著我們大小姐去酒樓了,不在家裡。”
趙靖帶著豐兒來到魏家的齊慶樓,儘管外麵的環境有些不太平,但齊慶樓裡依舊人聲鼎沸。
那些穿著絲綢長衫的老爺少爺們領著奴仆出出進進。
酒樓裡的夥計忙得不可開交。
一個夥計見趙靖豐兒兩人趕著騾子車停在門口,趕忙跑出來厲聲喝道:“喂,你們是哪家的家人?這裡不能停板車!”
對於這樣狗眼看人低的事,趙靖早都習以為常了,所以並不惱怒,隻不以為然道:“我車停在這裡也不擋你家的客。”
那夥計待要發作,卻見另一個夥計走過來,打量著趙靖道:“瞧著有點眼熟,你叫什麼?”
待趙靖報上名字,那夥計一拍腦袋道:“那個給我們大小姐打了熊膽的獵戶!是不是?”
趙靖不料還有夥計記得自己,抱拳道:“正是趙某,聽說大小姐在這裡,特來求見。”
夥計撓撓頭,蹙眉道:“和大小姐約好了?”
趙靖搖頭道:“並不曾。”
夥計為難道:“那不行,要不我先幫你問問奉墨姑娘吧。”
趙靖道了謝,拿出二錢碎銀子給他,口稱:“有勞有勞。”
夥計得了錢,笑得無比燦爛,心想這獵戶倒挺懂事,轉頭罵了那新來的夥計幾句,自上樓去了。
過了一盞茶時間,奉墨走了出來,左右瞧瞧,看見趙靖忙笑著走過來,道:“趙大哥,今天還是來送布?”
說話間她瞧瞧趙靖身後的豐兒,嘴角微微翹起。
豐兒被她瞧得不自在,往趙靖身後躲了躲。
趙靖回道:“煩請姑娘和大小姐說一聲,就說趙某有樁生意和她商議。”
奉墨咦了一聲,好奇道:“趙大哥又做了什麼新的織布機?”
趙靖搖頭道:“這次不是織布機,要見了大小姐才能說。”
奉墨沉吟片刻,正色道:“趙大哥,我們小姐現在管著家裡六間鋪子,一個月不濟也有七八千兩的進項。幾十兩銀子的生意,可不好麻煩她。”
她怕趙靖不高興,儘量說得委婉了。
說完她還生怕趙靖以為自己看不起他,跟著又道:“趙大哥要是缺少本錢,我這裡還有些積蓄,可以借你周轉。”
聽見奉墨這麼說,趙靖很是感激,擺手笑道:“奉墨姑娘誤會了,我這個生意隻要你家大小姐用心經營,彆說七八千兩銀子,就是七八萬兩銀子也能賺。”
奉墨瞪大了眼睛,認真道:“趙大哥,在我家小姐麵前莫要說這樣誇口,她那人最不喜歡生意人誇誇其談。”
趙靖聞言,也一臉嚴肅道:“等我見了你家小姐,她自有判斷。”
奉墨見趙靖這麼說,隻好道:“那趙大哥先在下麵坐坐,我上去通稟一聲。”
她領著趙靖豐兒兩人進門,讓夥計招待了,囑咐道:“這二人是大小姐的貴客,一應花銷都算在我身上,你們好生伺候著,若是慢待了,我打斷你們的腿!”
豐兒見奉墨訓斥這些酒樓的夥計毫不留情麵,暗自咋舌,小聲對趙靖道:“瞧著她比她家小姐還嚇人。”
有了奉墨的吩咐,夥計不敢怠慢趙靖,那個起先想要趕走趙靖的夥計還戰戰兢兢地來給趙靖賠不是。
趙靖不喜歡為難這些下人,揮了揮手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