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單嶄新的褥子裡麵根本不是棉絮是蘆花,褥單打著補丁,洗的發白的褥子裡麵用的是雪白的棉花。
新的看著很厚實,很軟和,舊的那個就沒有那麼厚實,也沒有那麼軟和。
不看裡麵大家都以為杜娟對繼子更好,當成是寶貝疙瘩疼。
打開了裡麵,才知道杜娟安得是什麼心。
喬占東發了瘋似的,打開衣櫃,從裡麵拿出兩個孩子的棉衣。
喬大偉的衣服有補丁,喬子晏的沒補丁,很好區分。
隻要在衣服上開個口子就什麼都看到了。
都到了這份上,喬占東恨不得手撕了杜娟。
“她可真惡毒。”
“你把倆孩子的衣服直接換了,被褥也直接換了。你手裡的票多,去染織廠找個熟人,給人家點好處,花錢買點瑕疵布。給孩子把褥子換上新的外罩不就行了。棉衣花點錢,找誰家的老太太幫你重做一下。”
黎響說著幫他把其他收拾好的東西拎下去。
喬占東也冷靜下來,打開家裡的櫃,找到放錢的地方。錢沒找到,信倒是找到了幾封。
原來杜娟在婆家還有兩個孩子。
她每個月都給家裡寄三十塊錢。
剩下的錢他們一家子吃,根本就不夠。
那錢不夠的話隻能省,這個錢從哪裡省下來,他哪裡還猜不出來。
喬占東抬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他們父子倆不欠杜娟任何東西,杜娟自己,也沒辦法把喬大偉養的這麼好。喬大偉就是鵲巢鳩占的鳩,杜鵑可真沒白叫這個名字。
喬占東原本還想著,把東西都留給杜娟。
他現在就是送人也不給她留。
喬占東把東西都收拾下來,除了那些裝著蘆花的棉衣,棉被和褥子之外,再就是杜娟自己之前帶的幾件衣服。其他的衣服,鞋子,還有他從外麵給她買回來的小皮包。喬占東全部都裝到一個麻袋裡,打算到時候看看,誰要是不嫌棄,就送給誰。
東西收拾好。
證據他單獨放著。
喬占東從樓上下來,黎響一起推著車回去,他跟喬子晏說:“子晏,你在這兒守著東西,爸爸跟叔叔把東西拉回去。”
“知道了。”
喬子晏也想回去,他想跟老大嬸嬸玩,但是幫爸爸乾活更重要。
黎響和喬占東一起推著車,感覺那麼費力。
那也分跟誰比。
想到許辛苑,黎響內心就糾結。好在他不是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不過是糾結片刻,就想通了。
媳婦力氣大的驚人,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想法來認知。
既然如此,他坦然接受就完了。
彆彆扭扭地計較,才不像個男人。
“到了。”
喬占東卸掉門檻,他們倆把車子推進去。
“你先卸車,我回去跟許辛苑同誌說一聲,讓她帶著子晏先去食堂吃飯。吃完給咱們倆把飯打回來就行。咱們還得拉三四趟才能把東西都拉回來。”
喬占東擺手:“你趕緊去,我自己就行。”
許辛苑不屑地盯著樹上那隻對她挑釁的小鳥。
要不是她早就吃飽了,短時間內不用進食,一定會把小鳥的血全部都吸乾。
小破鳥,真以為自己會飛就了不起了?
下次就讓它感受一下什麼叫做血族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