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響聽著外麵父子倆說話,默默地閉上眼睛。
管不了了。
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
鹿肉差不多要烤好了。
許辛苑準時出現在家門口,她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折疊的小刀,迅速的把烤肉割下來三盤子。她端著最大的盤子進屋,給黎響送過去。
黎響的臉色比昨天好了點,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黎響,吃飯啦!大夫說,你要多補補。鹿肉也是大補,你多吃點。豬肝什麼的,我送到隔壁去。我答應幫隔壁老太太把今天的活乾完,她來給你做豬肝。中午,你就能吃上豬肝了。”
黎響看著喋喋不休的許辛苑,感覺她仿佛在這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辛苦你了。”
許辛苑又端了一杯紅糖水過來,聽到這話,說:“這叫什麼辛苦?你的傷都是我造成的。你不怪我就已經很好了。我照顧你本身就是應該的。哪怕不是我弄傷的,我也應該照顧你。”
“快吃飯吧,我去老許他們送飯。”許辛苑轉身出去,端起鍋台上的兩盤肉走出來,跟喬占東說,“給我留個鹿腿。”
“好。”
喬占東吃著烤鹿肉,還不忘給兒子也割一小盤子,讓小家夥吃得滿口流油。
“爸爸,自從遇見老大嬸嬸之後,我就是最受歡迎的小孩兒了。我再也沒有挨餓過,每天都有好多小朋友來找我玩。一年到頭吃不上一口的肉,現在三天兩頭就能吃。還是隻吃吃,吃飽的那種。爸爸,我好幸福呀!”
喬子晏看著許辛苑的背影,感慨地說。
喬占東本來聽著還很好笑,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他對兒子,始終都是心懷愧疚的。
許辛苑到醫院的時候正好換班,昨天值夜班的小護士,看到許辛苑又端著肉過來,眼睛都直了。
“咋了?怎麼還傻了?”她的同事過來,用肩膀碰了碰她的。
小護士呆呆地說:“你知道嗎?6號病房的家屬又來了。”
同事毫不在意地說:“來就來唄?”
“關鍵是她又端了兩盤子肉。”
同事猛然轉過頭:“他們家乾啥的?怎麼有這麼多肉?”
護士收回視線:“不知道。”
這下兩人下班的動力瞬間消失。
咣當!
許辛苑一腳踹開病房門,路成岩一個激靈,睜開眼犀利地看向門口,看到許辛苑鬆了口氣,眼神也變得毫無攻擊力。
“這是公家財產,你踹壞了是要賠錢的。”
賠錢?
那可不行。
許辛苑急忙蹲下看,前前後後地把門看完,確定門沒壞,才走過去把盤子給他們倆放下。
“好了,你們倆趕緊吃飯。”許辛苑放下盤子就要走。
許成均看到她又要走,就問:“你去乾活,誰在照顧黎響呢?”
“我給個彆小孩兒一塊錢,這幾天,他在家裡照顧黎響。如果黎響有事,他處理不了就去找我,怎麼了?”許辛苑問,“還有什麼事嗎?”
許成均委婉地說:“你最近就彆碰他了。”
“那不行!”許辛苑警惕地瞪著許成均,“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爹了?我不碰他還能碰誰?”
她可是嘗出點味道來,怎麼就不可以碰黎響了呢?
那不行!
絕對不行。
“咳……咳咳咳……”
路成岩差點沒把自己嗆死,咳得臉都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