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好說,還是讓許成均自己感受一下。
許辛苑都不用許成均指路,就把人拎回家。
她也不給許成均思考的時間,直接問:“他不方便過來,我把菜端過去吃。”
說著,她回頭問許成均:“飯菜呢?裝上,我帶走。”
許辛苑太自然了,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有問題,也不擔心自己會嚇到許成均。
許成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他知道女兒情況不對,可沒想到這麼逆天。
幾乎都沒給他思考的機會,她就把底牌展現在眼前。
“爸,我知道你有很多話問,也知道你都猜到了一些。有些話,你不問,我不說,我以為我們就可以這麼稀裡糊塗地過下去。”
“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許辛苑看著眼底震驚之色都未褪去的父親,眼神淡漠,沒有溫度,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還不如,甚至帶著警惕,隻要他有彆的想法,她就會親手了結他。
許成均並未表現出任何攻擊性,或者是任何的偏見。
他縱然震驚到想要尖叫,還是表現的很平靜。
許成均靜靜地聽著女兒講話。
“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我本來不能懷孕的,但我有了孩子。”許辛苑慢吞吞伸出手指,“是兩個孩子。他們一點都不乖,甚至都不像正常的人類。你知道嗎?”
許辛苑歪著頭,上前一步,逼近許成均,眼底再也沒有之前的天真爛漫,隻有天真到無情的殘忍。
“他們的到來,給黎響添了很多麻煩。他原本可以在廠裡繼續上班,不問世事,專心搞科研。最多就是操心工資夠不夠也養得起我。可這兩個孩子來了。”
許辛苑的情緒很不穩定,她自己沒察覺到,隻覺得很煩躁,相當的焦躁。
心底有一種強烈的破壞欲,想毀掉眼前的一切,痛快的發泄出來。
理智告訴她,他不能這樣做,她要是這樣做的話,就會失去黎響。
黎響是她唯一感受過愛的人,她不想離開黎響。
等到幾十年後,黎響死了,她就和他一起睡在棺材裡,永遠的陪著他。她想要錢,都是騙他的,要錢有什麼用?她想要的人隻有他。
許辛苑的頭腦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冷漠無情地看向許成均:“可是他們太不聽話了,才短短的幾天,就已經從四五個月的狀態,迅速變成即將臨盆的狀態。你覺得驚悚嗎?會不會感覺到害怕?”
會。
許成均如果想說話,一定會斬釘截鐵地告訴她。
但他不能說,也不想刺激情緒不穩的女兒,於是沒有表態。好像女兒也不需要他表態,已經從他的眼底得到了她要想的答案。
“你看,你是很為我的父親,你都會嫌棄我,可是黎響不會。他非但不嫌棄我,不害怕我,也不恐懼我的一切,還儘心儘力的為了我遮掩這一切。”
許辛苑低頭看著安靜如雞的肚子,輕嗤:“你們現在學乖了?那就不要在他醒來之前出生。否則我會後悔讓你們兩個投胎到這個世界上的。”
許成均:“???”
閨女變得可怕了,但好像很幼稚。
這麼跟孩子說話有什麼用?
但……
閨女的情緒似乎真的穩定了,麵色還帶著點紅潤。
“他為了給我創造絕對安全,不會讓人懷疑我特殊的環境,故意跟彆人說,我早就懷孕了。還去學了如何看b超。每天都在研究如何接生等等。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害怕生出來的孩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