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連長?!”
王娟看著來人驚道。
倉庫管理員也是長舒一口氣:“周連長,幸虧有你。”
“死裡逃生”的薑琴腿都有些軟了。
看著周川的眼神滿是感激。
周川心裡難受,勉強扯了扯嘴角,好在他肩膀上扛著書架,倒也沒人覺得他這個表情奇怪。
他沉聲道:“嫂子讓一讓,這實木書架重,我們兩個男人搬就行。”
王娟和薑琴趕緊讓開。
說實話,經過剛才的事情,兩個人也是心有餘悸。
王娟一手扶著薑琴,自己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都怪我,要是剛剛沒有周連長,你要是受傷了,我真是死都不知道該怎麼彌補。”
說著,都忍不住帶出了點哭腔。
她是真後怕。
要是薑琴被砸傷了,都不說顧營長會怎麼做了,光是王娟自己的愧疚心理都能把她給埋了。
薑琴也害怕。
但她有一點好,就是沒發生的事情,和不是人為故意造成的事情,她就不會太過糾結。
要是她是那種會糾結還沒發生的事情上的性格,早在她聽到閨女的心聲,知道一家人的未來的時候,她就該輾轉反側,日夜不得安眠了。
說來,好像整個顧家人,都是這樣的。
大家知道歸知道,但日子還是照樣過。
人活這一輩子,遇到的意外少不了。
要是糾結於每個意外,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她拍拍王娟的手,反過來安慰她:“這不是沒發生嘛,以後咱們離這種大件兒遠一點就行,也算是個教訓。”
比起沉溺於還沒發生的事情,薑琴顯然對眼前的事情更加關注。
她安慰著王娟,一隻手扶著嬰兒車,眼睛始終落在不遠處搬書架的倉庫管理員和周川身上。
在書架挪到車鬥上,卻因為重力不均,導致三輪車有些歪歪扭扭的時候,薑琴眼疾手快,趕緊上前,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壓住了三輪車的車頭。
她一個人的力氣或許無法完全控製住三輪車,但好歹能減弱三輪車晃動的頻率。
王娟看著這一幕,都不由得長長呼出一口氣。
自己在這一點上,還沒比她年紀小的人看得開。
實在是不該。
“我來幫忙!”
她說著,就也跟著跑到前麵,幫忙穩定住三輪車的車頭。
兩個女同誌的力氣不能扛起一個實木書架,但僅僅隻是想要穩定住三輪車,還是足夠了。
四個人通力合作。
很快,書架“咚”的一聲悶響,終於穩穩落在三輪車車鬥裡。
薑琴感覺這書架一放上去,連車胎都被壓扁了一點。
嘗試推了推,彆說是推動了,反倒把她自己累得大喘氣。
看來,好東西真是不太容易占為己有啊……
“嫂子,我來吧,剛好,我去把昨天沒砌好的灶給收個尾。”
周川這麼說了。
不管是薑琴還是王娟都沒覺得他主動提出幫忙有問題。
有人幫忙還不好啊。
趕緊點點頭,連聲道謝。
周川踩上三輪車,定定看了眼兜裡的蜂漿,眼中閃過一絲自嘲。
終於還是用力踩下去,三輪車載著重重的書架,慢慢往家屬院的方向駛去。
此時的家屬院也熱鬨得很。
被團長帶出去拉練的二營回來了。
好些個帶著孩子在家守著的軍屬都樂開了花,有臨時去供銷社買菜,給自己男人做飯的,有哄著自家孩子給男人背課文的,還有看著自己男人受傷回來忍不住抹眼淚的。
也得虧是有了這個插曲。
要不然就以張玲子的大嘴巴,一出後勤部,就會把何婉晴說的話告訴所有人。
不過現在也沒差多少。
出去拉練的二營軍人的家屬沒心思聽這種閒話。
這不還有其他營的軍屬。
張玲子可活躍得很。
都沒過半天,至少四號家屬院的大半軍屬就都知道了何婉晴的豪言壯誌。
何婉晴是個多矯情做作,多講究體麵的人,這隨軍的一個多月以來,四號家屬院的軍屬們可是深有體會。
這樣的人會報名去養殖場工作,就已經是驚掉所有人的下巴了。
竟然還這麼當著白主人的麵誇下海口。
有個沒去後勤部看熱鬨的白襯衫軍屬就道:“白主任那性格,沒說她?”
都不用等張玲子回答,邊上就有個軍屬開口反駁:“白主任人挺好的,就算是平時嚴格一點,那也是公事公辦。那何婉晴就算性格有些問題,到底沒乾什麼壞事,白主任隻有鼓勵她的,怎麼會說她。”
要放在以前,大家雖然不討厭白主任,但屬實也是挺怕她的。
偶爾提到她,也會趕緊說一聲:“彆說她了,小心被人聽到傳到她耳朵裡。”
越是不讓說,白主任在很多軍屬心裡就越是威嚴,越是不可靠近,越是高高在上。
也就和大部分軍屬之間的距離越遠。
這種情況,白主任不犯錯還好,一旦犯錯,就很容易落入背後無人支持的窘迫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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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樣,白襯衫軍嫂都沒想到,會有人替白主任解釋。
還不止一個。
在那個軍屬解釋後,邊上還有好幾個剛才去後勤部看熱鬨的軍屬也跟著附和。
大家七嘴八舌,就把後勤部發生的事情都給簡單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