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薑琴如往常一般從睡夢中醒來。
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呢,就聽得外頭傳來顧一寶的歡呼聲。
隱約還能聽到顧兆讓兒子小聲點。
隨即,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薑琴還沒反應過來,身下的床就跟被什麼砸中一般,“砰”的一下。
要不是身下的是褥子不是彈簧,就這力道,估摸著她和顧淼顧焱他們都得被彈出去。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兒子的撒嬌。
“嘿嘿嘿,媽媽,起來啦,太陽曬屁股……唔!”
話說一半,就被跟來的顧兆捂住了嘴。
顧兆:“噓!媽媽和弟弟妹妹在睡覺!”
薑琴:“……”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在心裡告訴自己,大清早的,生氣對身體不好。
她先看了眼睡在自己身邊的顧淼和顧焱。
確認沒有被吵醒後,才終於扭頭看著這對父子倆。
“發生什麼了?”
顧一寶努力從爸爸的掌心裡把自己的嘴巴掙紮出來。
來不及喘口氣就道:“媽媽,你快出來!出來看!”
好歹還記得自己是哥哥,不能吵醒弟弟妹妹,這次的音量放低了很多。
薑琴滿臉問號。
到底是怎麼了?
她看了眼顧兆。
顧兆剛要說,嘴就被顧一寶的兩隻小手給捂住了。
顧一寶看著爸爸的眼神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
“爸爸,這是驚喜呀!不能提前說的!”
薑琴簡直哭笑不得。
“你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但看看顧兆,竟然還真就聳聳肩,一副被兒子的小手捂住了嘴說不出話的樣子。
拜托!
一寶的手甚至都沒能完全捂到顧兆的嘴上。
那還差著不少距離呢。
這父子倆越是這樣,薑琴就越是好奇。
這一大清早的,能有什麼驚喜。
想著,她很快起身,披上了一件外套,踩了拖鞋就要出去。
顧一寶甚至還想捂媽媽的眼睛。
因為他覺得驚喜就是應該要這樣,要到最後一秒才看到才叫驚喜啊。
顧兆看了眼薑琴,眼裡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實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算什麼驚喜。
都是應該的。
剛才也不過是被兒子的情緒影響,一時有些上頭。
這會兒冷靜下來,就覺得這一大早的,搞得實在是興師動眾。
這麼想著,就更加不好意思再讓一寶去捂薑琴的眼睛了。
“你去捂媽媽的眼睛,可就捂不住爸爸的嘴巴了,一寶,你自己選一個捂。”
顧兆裝作嘴巴被捂住的樣子囫圇著道。
這話一出,顧一寶果然猶豫了。
想想,到底還是不讓爸爸提前說出來更重要。
他的手依舊緊緊捂在爸爸的嘴上。
顧兆為了讓他的手能捂住,還直接把兒子給抱了起來。
薑琴是越看越好奇。
等從臥室裡出去,一走到客廳,她的目光瞬間就被地上攤開的蛇皮袋吸引。
不,或者應該說,被蛇皮袋裡五顏六色的畫本吸引了。
“這、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薑琴都驚呆了。
一蛇皮袋的畫本攤開來,幾乎要把客廳沙發邊上的一大塊地都堵住了。
她隨便翻翻,裡麵從這幾年的兒童繪本到前些年講述曆史名人傳記的畫本,應有儘有。
畫風有稚嫩童趣的,有古風古韻的,也有近些年講究力量和美感的。
薑琴都沒仔細看,光是翻翻在最上麵的畫本,都覺得快看花了眼了。
顧兆一大清早天都還沒完全亮就出去折騰,從學校倉庫找到後勤倉庫,一個人扒拉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這些畫本。
雖然他心裡不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又沒花多少錢。
但看到薑琴是真的喜歡,他心裡還是止不住高興。
“我去倉庫和舊貨廢品站找的,有些裡麵還少了幾頁,或者是有些臟的,你先彆看,等這幾天太陽好,拿出去抖抖灰曬一曬。”
顧兆說得輕描淡寫。
仿佛這些畫本就那麼放在倉庫等著他去拿走似的。
但薑琴去過後勤的倉庫。
知道那個倉庫有多大。
想從裡麵找出這些畫本,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不說彆的,就說顧兆後背上蹭到的灰,就足以說明並不輕鬆。
顧兆雖然平時不算太講究,但要是出門,也是一定會注意穿著打扮乾淨整潔的人。
要不是在倉庫找畫本花了太長時間,他怕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醒了,也不會沒注意到身上蹭到的灰就這麼回來。
薑琴:“你、你怎麼突然想給我找畫本回來了?”
她腦子裡太驚訝太亂了,險些連話都說不流暢了。
顧兆摸了摸鼻子:“你昨兒個不是說要畫板報,彆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就是我看了眼,那板報上畫的畫就跟這畫本上一樣,你做個參考,要是用得上最好,用不上也……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薑琴突然的“攻擊”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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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兆的眼睛下意識睜大,看著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就很快離開的媳婦兒。
直感覺被親到的臉頰都仿佛要充血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