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報的確是用水彩畫的。
但這還真不是薑琴本來的想法。
她連需要的各種顏色的粉筆都找來了,框架都畫好了。
誰都沒想到,一場天降大雨,把她第一天畫好的框架都給淋濕了大半。
第二天一早,薑琴來婦聯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偌大的黑板上,豎著的一條條被雨水淋濕的粉筆漬。
她當然可以把臟了的黑板擦乾淨,重新畫。
但老天爺好似就是不想讓薑琴這板報畫成一樣,第二天的瓢潑大雨下了一整天。
雖然找人來搭了個篷子,但篷子雖好,也還是會有雨水從縫隙裡鑽進來,把剛畫好的板報弄濕了。
而且搭了篷子之後,篷子裡的溫度比外麵高一點,板報的上半部分容易凝結水汽。
本來粉筆畫的東西就容易被雨水弄臟,再加上水汽的影響,哪怕是用同一根粉筆畫的畫,黑板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還是有色差。
這些困難都是實打實擺在眼前的,下大雨,其他軍屬可能都在家裡待著,但婦聯的工作人員們還得上班,於是也就看到了這一幕、
出一個板報,接連遇到各種問題。
連周芸都忍不住拉著人嘀咕:“難不成是老天爺不讓薑琴完成這個工作?”
這種封建迷信的話,當然是一說出來,就被同事反駁了回去。
但周芸自己心裡卻忍不住樂。
老天爺都在幫她!
等兩天之期一到,薑琴交不出一份讓至少大部分人都滿意的板報,看她還怎麼有臉繼續待在婦聯拿這份工資!
周芸計劃得很好。
奈何薑琴有自己的想法。
下雨,黑板有水汽,粉筆不好畫。
那就乾脆不用粉筆畫了。
不用粉筆,那還能用什麼畫板報?
普通的鉛筆鋼筆當然不可能。
她很快就想到了以前初中班主任畫的水彩畫。
那樣鮮豔的調色,以及水彩的質地,不是剛好適配她要畫的板報嗎?!
說換就換。
水彩在婦聯後勤處沒有找到。
薑琴都一度想要直接離島去百貨商店買了——這東西彆的地方沒有,百貨商店肯定是有的。
“這水彩還是白主任讓我拿給薑琴同誌的!”
有來圍觀的後勤部乾事驕傲道:“怎麼樣?效果好不好?”
周圍人一片嘖嘖聲。
“還好不好,這是太好了。”
“娘誒,這小薑同誌是怎麼想到的。”
也有人道:“我以前也看過水彩畫,但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水彩畫啊。”
“之前那些人還真沒誇錯啊,反正我以前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板報。”
人群外圍的方怡聽到這些話,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
扶著她的鄰居嫂子有些欲言又止。
因為畫太好看,以至於,一時間都沒什麼人去關注板報上還寫了什麼。
王娟也在人群中。
比起其他人,她在一瞬間的驚豔後,很快就發現了細節。
“這畫的是張玲子和毛丫她們啊???”
這聲驚呼一出,馬上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從一開始色彩的視覺衝擊上轉移到了具體的畫像上。
這一看。
“娘誒,還真是張玲子那個小娘皮,這嘴角的痣和眼睛不是跟張玲子一模一樣!!”
“等等!那這個是李虹啊?那粗粗黑黑的眉毛,還有這大臉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