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金小芝難免忍不住叮囑一聲。
“雖然這次板報的效果很好,大家也很滿意,但是下次,還是不要這麼衝動。”
她還是忍不住多念叨了幾句:“你說說你,我都讓周芸跟你說了,彆著急,彆著急,先寫文章,繪畫的部分等我回來再說。以後工作可不能這樣了,你要是聽我的,萬一出什麼岔子,好歹還有我給你頂著……”
這話一出,一邊周芸臉色大變:“主任,我……”
和薑琴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什麼?周芸?”
和薑琴看向周芸的疑惑眼神不同,金小芝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不對。
銳利的眼神射向周芸。
“你沒把我的話轉達給薑琴同誌?!”
周芸自婚後就養得紅潤的臉頰一下煞白,嘴唇都在無意識微微顫抖,眼神裡有肉眼可見的慌亂。
“不、不是,我……”
然而,已經不需要周芸多說什麼了,她的表現已經告訴了大家答案。
金小芝臉上原本還殘留的一點笑意也徹底消失了。
“所以你之前跟我說的,什麼一時說漏嘴,軍事們人雲亦雲以訛傳訛這些,也都是謊話?!”
周芸此時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哪裡能未卜先知,知道主任會在今天,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
又哪裡會曉得,怎麼就那麼巧,剛好主任回來,剛好板報公開,剛好方怡就和主任遇上了。
還就那麼巧,忙了兩天的薑琴一大早不在家休息,竟然還跑來看板報,結果剛好就和主任遇上。
最最巧的是,就那麼話趕話,把她謀劃了幾天的事情就這麼揭穿了。
她要是早知道,這會兒她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不、不對。
她要是早知道薑琴會搞這勞什子的水彩,早在第一天,她就該拿盆水來,把還沒完全凝固的水彩給潑了!!
或者趁昨晚夜深人靜沒人發現,跑過來拿小刀把水彩給鏟了!
沒了這水彩畫,她文章寫得再好,也沒辦法第一時間吸引來這麼多軍嫂的注意。
是的。
周芸不後悔自己做了那些事。
隻是後悔自己沒考慮再周全一點,怎麼就讓主任發現了呢!
她心裡那叫一個悔啊。
腦子飛速轉動,想給自己找個理由順利度過這次危機。
不管怎麼樣,她總得先保住自己這個工作,之後才能為弟弟的工作徐徐圖之。
好在,周芸畢竟是高中畢業生,又還年輕,腦子還算是活絡。
很快,她就頂著主任尖銳的眼神,勉強控製好自己的表情。
“不會吧,我明明說了呀。”她擰著眉疑惑地看著薑琴,“薑琴同誌,難不成是咱們溝通出現問題了?薑琴同誌沒有理解我當時的話?”
沒錯,這就是她臨時想出來的辦法。
反正當時她們倆不管到底說了什麼,也沒彆的人聽見。
薑琴可以說她周芸當時就是沒轉告主任的話。
那周芸也可以說自己的確是轉告了,但是薑琴理解錯了。
反正,死無對證。
周芸自覺神機妙算。
邊上的方怡此時看著周芸的眼神卻很複雜,有一絲同情,又有一絲了然,還有一些困惑。
她困惑的點在於,周芸不是新人了,她來婦聯上班也快兩年了,怎麼還沒有摸清楚自己的頂頭上司,金主任的性格。
金主任從來不是不能容忍下屬犯錯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