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告訴她們這件事的苗大嫂反而更驚訝。
“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她看了眼兩個人,最後眼神停留在薑燕妮身上:“金鳳還好,燕妮,你也不知道?你妹妹薑琴的工作不就是婦聯金主任給安排的嗎?體麵又輕鬆,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
苗大嫂當然也是羨慕的人其中一個。
苗大嫂跟王娟張玲子一樣,都是來隨軍好些年的軍嫂。
隻是這好幾年了,也一直沒有被安排到合適的工作。
結果薑琴才剛來就被安排了個這麼體麵的崗位,聽說還是婦聯的金主任主動上門來邀請的。
怎麼能不叫她們羨慕。
薑琴第一次畫板報的時候有那麼多人頂著毛毛細雨也要去看個究竟。
除了島上的娛樂項目是真的很少以外,也是因為有太多軍嫂心裡不服氣,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水平,能讓這麼一個新來的軍嫂越過家屬院裡這麼多人被金主任看中。
人總是不能輕易承認自己不如彆人的。
結果,抱著這種複雜情緒去看婦聯板報的軍嫂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被薑琴的作品驚到了。
不管是因為她破天荒選擇了油彩作為畫板報的工具,還是因為她展現出來的繪畫功底和文字功底,甚至是以前的板報完全不一樣的排版方式。
一切的一切,都讓原本不服氣的軍嫂們心甘情願承認,至少在畫板報上,薑琴的確比她們強。
差距太大的時候,人是很難興起比較和嫉妒的心的。
苗大嫂就是這樣。
她從一開始的有些羨慕,到後來開始盼著自己的閨女能跟薑琴一樣厲害,隻花了短短不到一個禮拜。
有了這個想法後,苗大嫂就一直想著跟薑琴搞好關係。
等兩家關係好了,她就能順理成章提出來讓薑琴幫忙教她閨女畫畫的事情了。
隻是薑琴實在是太低調。
平時除了偶爾去供銷社和菜站買東西,就是去食堂打菜,除此以外,幾乎不怎麼出門,就算是出門,也頂多是推著嬰兒車帶著兩個孩子在家附近走一圈。
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她都足不出戶。
這一點,實在是讓喜歡跟鄰居在外頭小廣場上說話閒聊天的苗大嫂無法理解。
要不是因此,她也不至於對薑燕妮這麼主動熱情。
還不是想著薑燕妮是薑琴的大姐。
薑琴不好接近,她要是能和薑燕妮搞好關係,不就能順理成章接觸到薑琴了嘛!
結果她都沒想到,薑燕妮都來了好幾天了。
竟然都還不知道,薑琴在婦聯有工作這件事。
這到底是薑燕妮不關心妹妹的工作,還是薑琴不願意告訴大姐。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好像都隻能說明,薑琴和這個遠道而來的大姐,關係並不算太好。
苗大嫂看著薑燕妮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薑燕妮感覺到了這種變化。
瞬間意識到不對。
她畢竟不是鄭金鳳這樣十七八歲的少女。
也算是知道人情世故。
她也知道,在沒有成功勾引到顧兆之前,她在家屬院立足的唯一身份就是,她是薑琴的娘家大姐。
要是讓人知道,她和薑琴關係不好,那她在島上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她不敢賭。
薑燕妮咬了咬舌尖,努力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