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同樣咬人。
德哥兒一句不要放走一人,儘量抓活的可算坑苦了護衛。
土匪見到裝備精良的護衛自然知道難逃,到了搏命的時候,自然不留餘力。
在尼山裡轉悠半個多月,一個個都黑成了煤球。
端了三個寨子,護衛們再看德哥兒的眼神總算恭敬起來。
帶著最後一個寨子的活口和婦女孩童,一行人這才進了鄒縣。
婚期將近,大喜的日子大伯娘總算手下留情,隻是輕輕責罰了一下德哥兒幾個。
鄒縣王家大房長子王令泰成親,接親的也隻是當地一個名聲中平的書香之家。
王家崛起於堂樹公,一朝大員對於當地的影響力之大,隻有當地的百姓清楚。
如今王寧遠大有青出於藍的氣勢!
長房長孫娶當地女子,更顯示出王家沒有遷移進京的態度。
受益的百姓自然送上最衷心的祝福,一時之間王家老宅所在地的鄉裡熱鬨異常。
鄒縣王家熱鬨,順天府大堂同樣熱門。
借著讓佛門“捐銀”順天府暗中將有關佛門的田產和其它產業進行了一次摸底。
佛門自然不會束手就擒,名聲顯赫的大儒,朝中同僚,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也用不同的方式在同王寧遠交流。
在海甸的張穗娘倆更是被逼的無法出門。
每日收到的官宦人家女眷的拜帖成筐的抬出門房。
動各個寺廟的土地,也算觸及他們的逆鱗,反彈也同樣超出王寧遠的想象。
這也讓改革派的夏吉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這還是京城首善之地的佛門,若是整理整個國朝的佛門田產,那震動想想都讓人頭疼。
阻力如此之大,不止讓王寧遠心疼,同樣也讓改革派一時有些沉默。
在京城用強硬手段自然不合適,強硬往往伴隨著暴力。
遇大事要心靜,王寧遠索性離了府衙,回到京城的宅子裡飲茶納涼。
茶香在口齒中流轉,韓彬難得的感歎一句。
“還得是家鄉的綠茶,飲之讓人心寬。
東家,既然沒法一口拿下,您那套切香腸的定計也不錯。”
亓師的眼神也離開手裡的茶杯。
“自古變法能成者寥寥無幾,大人雖然準備充足,可在海甸是試探佛門畢竟沒有觸及其根本。
自佛教進華夏大地,無論帝王是否崇佛,信奉佛教者有增無減。
假借佛教做亂者更是多不勝數。
動佛教田產無異於滅佛,最近一次由帝王主持的滅佛是周世宗柴榮滅佛。
五代之亂聞之斷人腸,周世宗一代明主能看不清佛教本質。
可笑有人借因果報應一說替佛門揚名,雖隻是民間傳說同樣讓人不恥。
藩鎮割據,佛門侵占大量的田產、礦產、湖泊河道資源,讓朝廷無錢可用。
佛門卻大肆融銅鑄造佛像,最讓執政者不可接受的是他們無需納稅。
借著佛門特權,他們收納逃兵、罪犯已然對當權者形成威脅。
部分州縣內佛門威信比之官府更強。
無論是從財政還是釋放有生人口,周世宗抑佛都無可厚非。
隻是天不遂人願,可惜了一代雄主。
砍不掉田產,那就斬斷他們的商路。
入了空門還留戀俗世的錢財,真是對佛主不敬。”
王寧遠無奈,隻能對田產一事暫時擱置,可清查不能停。
“勞煩亓師替持正起草一份禁約和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