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忠王也能感覺到王寧遠身上漸漸變強的冷意。
停下腳步,從袖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紮子遞給王寧遠。
王寧遠打開紮子,這才認真看了起來,隻看過開頭王寧遠就抬頭看向順忠王。
‘南鎮府司已經被皇上收入囊中了!’
問完不等順忠王回答就接著看手裡的紮子。
‘有人在應天府算計薛家,借薛家分裂勳貴也不是不行,隻是薛家現在還有明白人嘛?’
沒有得到回答,邊看邊接著問道,‘這個馮淵也有問題?’
順忠王終於開口了,‘各個都說吃絕戶,可要說起吃絕戶誰能比的上勳貴世家!’
‘他們可都是吃了前朝整個一朝的絕戶才能有現在的身世地位。’
這才對嘛,都是聰明人乾嘛說話拐彎抹角的,勳貴可不就是打破一個舊世界才立足的。
‘馮淵就是一個普通的鄉紳之子,為人迂腐了些才會被人算計。’
‘至於薛家有沒有明白人不重要,應天的幾家大戶不跳出來,底下的官吏,下麵的刮地皮的怎麼敢放手施違。’
王寧遠點著頭,這麼說卻實無可指摘,在統治者眼裡百姓也隻是題本上的一串數字。
‘勳貴人家隨意扔幾個家仆或者賠點銀錢案子也就唬弄過去了,傷筋動骨都談不上。’
‘愚如果沒記錯老太妃娘家才是江南的錢袋子和官袋子吧。’
順忠王一聽,本來還文靜清爽的臉上肌肉跳動了兩下,尤其是兩腮的肌肉動作最為顯眼。
不管做官還是做事都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老油條不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王寧遠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小紮子,全當沒有看到順忠王的臉色。
‘織造局在甑家手裡,除非老太妃倒了,皇上絲毫沒有機會收回來。’
這算大逆不道了,當著皇家小輩的麵說他長輩。
王寧遠將手裡的小紮子遞還給順忠王。
‘巡鹽使林如海不能活,鹽稅必須進戶部,沒錢寸步難行!’
順忠王滿臉微笑的看著王寧遠,‘持正這次回來倒是更加殺伐果斷了。’
‘林如海嘛,能死在任上也算全了他的身後名。’
說完順忠王豎起三根手指,‘父皇,皇上,甑家都對他很不滿!’
林如海有他的取起之道,王寧遠才懶的去研究他,他身後的利益才是大家最關注的。
‘應天府知府快頂不住了吧,有人選?’
換了話題,順忠王兩手一背明顯輕鬆了不少。
‘這人你今天不是見過嘛,賈化!’
王寧遠嘴角直抽抽,鎮府司是這麼用的,不對自己也在監控範圍內。
‘等愚入職看完再論。’
順忠王嗬嗬一笑,‘賈家和王家可都是豪富,你家那個油鋪也太小了。’
‘本王家的小管家去了都嫌棄逼仄。’
這次敲詐算是過明路了,王寧遠趕緊拱拱手。
‘賤內嫁妝裡的油鋪本身就是為了養活我們一家的營生,再說每年的花生油已經是極限了。’
順忠王一擺手,‘行了,讀書人,就看不起你們這樣,賣點東西還都是臭規矩。’
‘花生餅養出來的肥豬本王也有所耳聞,沙地種花生本王也懂。’
‘通州的地彆買多了,小心皇上那裡。’
這王寧遠可就要說道說道了,同鄉買的還能算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