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兒吃了一個肚兒圓,這才陪著母親離開了賈家。
回去的路上張穗聽完兒子的疑惑,也是一腦門官司。
‘你這麼一說賈家還真是撕裂的厲害。
各種矛盾,互相衝突的觀念都能在賈家兩府找到。’
聽著德哥兒說起對賈環賈琮兩的印象,張穗瞬間對賈家的好感全無。
東平郡王突然的表態讓京城勳貴世家突然安靜下來。
他們也是想看看首先獻上投名狀的郡王能得到朝廷的什麼賞賜。
冬至半夜,王家已經燈火通明。
廚房裡香氣四溢,東跨院裡仆人們正整理著馬車,炭爐已經放進馬車,提前給車廂提溫。
王寧遠在屋裡張開雙臂,任由媳婦和聽春兩個給自己穿禮服。
這裡一層外一層的,加上各種飾品還真是麻煩。
更彆說王寧遠還要作弊,在膝蓋上綁上護膝。
德哥兒打著哈欠手裡拍打著象牙朝板看著穿的跟紅包一樣的父親。
‘這也太早了,爹,萬一朝會時餓了怎麼辦?’
王寧遠嗬嗬一笑,‘怎麼辦,忍著唄。
我們辛苦,皇上更累。’
德哥兒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齋戒三天不會是真的吧!’
學會自問自答了,‘應該是真的,這種時候要是不孺誠,禦史言官的口水也夠喝一壺的。’
聽到德哥兒已經開始編排陛下,張穗拍了兒子一下。
‘去把你爹梁冠拿過來!’
等王寧遠穿戴整齊,早飯也端了進來。
燉的鹿肉,王寧遠吃了一碗,這才在全家人的禮送下出了家門。
大冷天的,才三點多就得去午門外排隊。
自己品級不夠,連去午門外值房裡取暖的資格都沒有。
每人有每人的取暖方式,反正是各種手段齊出。
雖然五鳳樓和邊上的值房中都有燈籠,可漆黑的夜裡加官員們都穿著緋袍,眼神不好還真看不到熟人。
潛規則哪裡都有,在這裡自然也不會少。
六部作為中樞中的中樞自然占據靠前的位置。
王寧遠一路拱著手打著招呼到了六部官員的位置。
工部作為六部裡的倒數第一,自然是在最外圍的。
‘持正兄!’
在這種場合不稱大人的,不用猜就知道是張玉汝這位不修邊幅的人。
‘玉汝兄,眉梢帶畫,可是有喜事?’
玉汝拉著王寧遠走到文武官員之間的空地,這才小聲說道。
‘同喜同喜,明日持正兄可遣人來工部取溫度計。
玉汝再次謝過持正兄幫扶之功。’
王寧遠趕緊拱拱手,‘無功不受祿,愚也就是嘴上工夫而已。
看樣子賞賜已經定下?’
這次張玉汝是真高興了,長出一口氣後,對著正北拱拱手。
‘蔭兩子入國子監,其它的都是些黃白之物,提之反而汙持正兄之耳!’
彆啊,我還真想聽聽雍慶帝大不大方,你這不是吊人胃口嘛!
不過也是,為官做宰封妻蔭子才是第一位的。
‘大人,姚大人請您!’
王寧遠再次恭喜了張玉汝,這才跟著下屬的主事離開。
‘姚大人正和夏尚書爭論,您小心點!’
王寧遠點點頭,這才走進被吏部官員圍著的圈子中。
‘不可理喻,公瑾你太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