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一想就知道這消息是哪裡的。
抬頭一看,愣是沒找到德哥兒的身影。
韓彬邁步在小包間門口溜達著,盞茶的工夫德哥兒這才帶著提著籃子的烏雅返回茶館。
當前的烏雅真不適合當跟班,這會他滿眼都是提籃裡的狗娃子。
還是德哥兒看到了韓彬立馬走了過去。
韓彬拉住德哥兒走到一邊。
‘少爺,給東家傳個消息,文選司的四位典吏被人盯上了!’
德哥兒點點頭,‘韓叔這是誰給您的消息?’
一個南字足夠了,至於是示好還是得令傳來的消息那就讓父親去判斷。
等到阿桃回來,交代阿桃一聲,阿桃領了差事立馬轉身就走。
吏部,眼看就到下衙的時辰,王寧遠讓劉槐把文書還回架閣庫。
腦子裡卻不停的盤算著勳貴清理這幾個人的目的。
哪怕調任新任官員,還是要過自己的手,他們為什麼要來這麼一出?
隻是簡單的展現政治實力,還是這些人已經觸犯到他們的利益。
是拖,還是立馬選人接替這些位置,頭疼啊!
劉槐回來的時候將阿桃帶了進來。
看到王寧遠手裡盤著汝窯筆洗,兩眼無神,也就沒敢出聲。
阿桃扭著腦袋開始看起職房來,整個職房除了門和窗戶的那麵牆是空的。
其餘三麵牆前全是如藥房一般的架子。
不用猜,這裡麵放的全是文書。
整個職房裡除了一台坐鐘和盆景在沒有其它的裝飾物。
‘阿桃,你什麼時候到的?’
正盯著盆景盆看的阿桃聽到問話,立馬轉身施禮。
‘老爺,小的剛到,就是來傳個口信。
文選司的典吏已經被人盯上了。’
王寧遠一愣,‘誰傳的消息,人你見到沒?’
阿桃搖搖頭,臉上帶著懊惱。
‘小的沒見到,韓叔說是南鎮府司的人。’
南鎮府司除了檢查鎮府司內部,最大的作用就是收集外國的信息。
什麼時候他們在京城也有如此多的耳目!
內心對自己的懷疑一波一波的襲來。
總以為自己看清楚了,可現實一次次的教育著自己。
勳貴勢力的盤根錯節,朝堂鬥爭中的立場變化之快,利益交換之肮臟都一次一次刷新著王寧遠的三觀。
京城內各種勢力的繁雜更是給王寧遠一種盲人摸象的感覺。
順天府治中和吏部文選司郎中同樣是五品,接觸到的,遇見的問題完全是兩種概念。
‘老爺是要收拾一下回府嘛?’
王寧遠搖搖頭,‘阿桃,你跑莊油鋪,讓掌櫃找個夥計給那四個不爭氣的傳話。
就說我隻等到亥時。’
阿桃的了消息立馬轉身就走。
‘劉槐你回府一趟,給夫人說一聲,順便帶飯回來。’
職房裡就剩自己時,王寧遠一巴掌拍到桌案上。
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剛把四人趕走,現在卻要保下這四位典吏。
徐主事的明顯隻是孫鑨孫侍郎的人。
孫鑨作為浙黨裡的中堅力量,陛下該拉攏才對。
可現在的種種表現明顯是要拿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