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王朝一個孝字大如天。
更彆說在朝廷為官,隻要頭上有一個不孝的名聲,不光為官之路斷絕,更是連人都彆想做。
一代權臣如張居正,就因為沒有按製丁憂,彈劾的折子都快把通政使司給淹了。
雖然不知道是萬曆皇帝是不是真的想‘奪情’,可張居正確實沒有按祖製歸鄉丁憂。
無論在官員,讀書人,普通百姓都沒一句好話。
可見孝字的威力。
普通百姓四時八節都要給祖宗上香上貢,作為官員這些禮製是萬萬不能馬虎。
一但出現紕漏也會成為彆人攻擊你的借口。
張狂如賈赦,在孝道麵前也被賈母壓的抬不起頭。
隻要賈母在世一天,二門內的事怎麼也輪不到賈赦做主。
家人們離開後,王寧遠盤腿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靜靜的看著堂樹公的掛相,想著文選司的事情。
內閣也隻是派人到吏部催促過一次關於三位鹽課和通州新倉官員的任命問題,就再也沒了下文。
既然大家都有足夠的耐心,那就等等看。
對於遼陽鎮的良田,王寧遠是真的動心了,不趟這趟渾水怎麼了解當地的實情。
怎麼看清四王八公內部的利益糾葛。
被勳貴教育一次之後,王寧遠反而更堅定了拆散這些勳貴世家的鬥誌。
靜坐了半個時辰,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寧遠這才出了過廳東屋這個祠堂。
換下衣服,仔細聽了下,知道夫人這是正在整理給各家親戚要送的年禮。
有點事做就是好,省得她老是問東問西,歪樓的速度更是讓人猝不及防。
以前都沒發現自己夫人的八卦之心居然如此強烈。
德哥兒那個臭小子還真就說對了,女人一旦空閒,腦子裡不定在想什麼。
‘老爺你出門啊?’
王寧遠搖搖頭,‘去找韓彬聊聊。
對了,讓躲夏倆口子回來吧,京城油鋪交給他們打理。’
張穗點點頭,‘好,趁著給山東送年禮讓他們倆口子來京。
兩年多沒見,也不知道泥狗長什麼樣了?’
聽到張穗說起泥狗聽春和畫冬立馬掩嘴笑起來。
等王寧遠離開,聽春這才說道。
‘夫人,您說躲夏怎麼就答應自己家男人給兒子起這麼個名字?
那麼愛美又識文斷字的一個人,成親後就不一樣了!’
張穗搖搖頭,‘泥狗怎麼,賤名好養活。
躲夏話裡話外這名也算適合她兒子的性格。
信上說泥狗才多大,整日裡玩水和泥的。’
張穗說完,畫冬也噗呲一聲笑出聲。
‘到了京城,這裡的人可不知道泥狗是泥鰍的意思。’
主仆三笑完,聽春這才問道。
‘躲夏從登州回來,那裡的鋪子怎麼辦?
夏天才剛剛和倭國搭上線,棉花的買賣才剛開始。’
張穗聽了搖搖頭,‘他們倆口子在登州兩年了,還能教不出兩個合適的接手人。’
想出口棉布,王寧遠自然不會給倭國人這個機會,隻要倭國人有膽量走私棉花,王寧遠就敢照單全收。
陶瓷製品,絲綢對於王家來說不是難事,更彆說那些佛寺所需要的裝飾品。
一箱精美的瓷器能換半船棉花簡直就是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