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遠對於媳婦的話自然是讚成無比。
隻是禮部要是沒有自己的聲音,在沒有大比之年裡怎麼體現自己的位置。
吏部,戶部,禮部爭奪排名的事在暗地裡的較量一直沒停過。
‘禮部也就是嚷嚷幾聲,這事他們辦不成。’
關上學堂的房門,張穗這才接著說道。
‘你們六部也是奇怪,互相拖後腿的事還真多。
你們吏部倒是乾著兵部的活,兵部是一點進取之心都沒有。
這麼多年一味養軍練兵,最後還不如東平郡王擴土之功。
戶部賬都算不清,想對外開戰,夏吉口水能噴你們一臉。
沒有長遠的戰略目標,國朝的官員更適合草台班子這個名。’
王寧遠聽的都愣住了,忍不住問道。
‘不是對政治不感興趣嘛,你這番話真是令為夫刮目相看。’
‘不感興趣又不是我沒腦子,整日見皇後娘娘和那些命婦,哪怕不想聽,那些話還不是往腦子裡鑽。
隨意用表格畫畫也就看出六部各顧各的,沒有一點長遠規劃。
聽的越多,看的越多越體會到出五年計劃的魅力,品出百年計劃的長遠戰略眼光。
陛下也是夠能忍的,用外部戰爭緩解內部壓力這種道理都不懂?’
王寧遠護著媳婦回到前院。
‘剛誇你幾句你還喘上了,現在的通訊,交通,後勤保障條件戰爭怎可輕起。
如果打成持久戰,對國力的消耗將會超出你我的認知。
你也知道東平郡王擴土有功,反而是這種有優勢的局部戰爭更有效果。’
張穗嗯了一聲,‘既然有效果為何不繼續呢!
既然已經開啟了配享太廟的製度,借此機會將於國有功的民族將領請進太廟。
配合抵報這個宣傳優勢,更能加快民族融合和國家認同感。’
王寧遠點點頭,‘好想法,隻是操作起來並不容易。’
‘為什麼?’
王寧遠歎口氣,‘牽扯到國土,就少不了戰爭和殺戮,這種仇恨短時間內不好抹去。
看看中原四周,哪個民族不想入主中原,稱王稱帝。
漢民族更是將仇恨記在骨子裡,瞧瞧他們哪個手上沒有我們祖輩的鮮血。
冒然讓外族將領配享太廟,文官集團必將反對。
隻這麼一個借口,就能讓江南的那些學社有更多攻擊朝廷政策的借口。
更何況這些虛名對我們有足夠的吸引力。
所以夫人提議的這一條並不可取。’
張穗聽了老公的話,哼了一聲,一把奪過燈籠。
‘夫人彆急嘛,不可取又不是不可用!’
張穗打發聽春去準備洗漱用品,一會就安寢。
‘說說,怎麼可用法?’
王寧遠上前摟著媳婦的腰,懷孕了開始鬨小性子了。
才批評了幾句,這就開始鬨小情緒。
‘當然有用處,敵人也不是不能借力。
內閣首輔和禮部尚書都出自浙黨,將這事交給禮部好了,我還真想看看江南學社是個什麼態度。
讓他自己亂起來好了,彆給京察添亂。
隻是這事得快的動起來,否則那幫單純的學子又得被人當槍使。’
張穗抬起腳踩在王寧遠的腳麵上。
‘滿肚子壞心眼,還是你更適合這個時代。
彆急著回屋,等他們都回屋你再休息。’
目送這媳婦回屋,王寧遠在等著下人都收拾完,這才準備休息。
一腦子想法,加上葡萄酒的作用,反而一時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