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遠搖搖頭,‘當年之事誰又說的清!
玉汝兄在工部二十餘年,可知內情?’
看到他搖頭,王寧遠這才說道。
‘軍械之事最後查出了嘛,不還是一筆糊塗賬。
兵仗局、雜造局、營繕所、寶泉局同時出事,更是被勳貴控製。
事後所有事直指工部,江尚書不是百口莫辯。
騎牆頭的勳貴們自然富貴,可忠心為國的老大人卻成了替罪羊,一世英名儘毀。
哪怕真的牽扯其中,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戴罪立功的機會總要有!’
張玉汝一下站了起來,‘江尚書萬萬不可能是牽扯其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當年那群賊子的舉證更是漏洞百出。
當年兩淮之地洪水泛濫,江尚書在京中奔走,籌集救災物資。
多方奔走卻成了私下勾連,如此無恥之言,太上皇也能聽信。
簡直匪夷所思!
戴罪立功,江尚書何罪之有!
如此大罪之下,有鄉不能回之苦豈是我等能懂!’
王寧遠拍拍張玉汝的手,‘太上皇健在,能讓江尚書出山已是陛下不孝之舉。
更何況江尚書出山,對於勳貴和當年的部分官員也是一種震懾。
對於工部在六部中的地位更是一種提升。’
張玉汝總算穩定下來,端起茶杯將水一飲而儘。
‘持正兄就莫吊人胃口,到底發生何事請明言!
怎麼才兩天就風雲突變?’
王寧遠笑笑,‘調整工部,自然是要大用工部。
昨日陛下在西山行營點兵,當場點驗新槍新炮,以及擱置百年的蒸汽爐。’
張玉汝捋捋胡子,‘蒸汽爐!
行船之用,還需海量煤炭補給,如此雞肋持正兄為何一臉憧憬?’
王寧遠搖搖頭,‘隻做行船之用?
這個機器用處多了,以後玉汝兄就明白了!
今日來還有一事求玉汝兄。’
張玉汝哦了一聲,心情明顯已經平複下來。
微笑著看了一眼的茶杯,王寧遠搖搖頭起身給他續水。
‘李世叔家的二哥將入職寧夏衛河套屯田。
除了九邊裁撤的老弱兵士,還需遷民。
無論屯田還是遷民還需玉汝兄支持!’
‘屯田一事本官自然不留餘力,隻是遷民一事!
持正兄是想從延安府、平涼府遷民?’
王寧遠搖搖頭,‘寧夏衛當地各民族混居多年,此兩府相近遷民過去並不能打亂原有結構。
況且延安府之民看到寧夏衛的變化自會前往。
當地困苦,若百姓還不願求活,等時局安穩就將他們強行西遷。’
張玉汝一頭問號,試探著問道。
‘持正兄是盯上黃泛區的百姓?
可水泥大成,修河在既,怎麼還從當地遷民?
南人北移談何容易!
這不是給江南世家做大的機會!’
王寧遠搖搖頭,‘借新軍械的震懾作用,九邊安穩之際,還不趁機梳理江南賦稅之地,更待何時!
世家倒下再想將南人北遷就更是難上加難。’
張玉汝點點頭,‘可,本官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