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敲門進了待客廳。
‘不在老爺跟前候著,忙什麼去了?’
王順一臉的無奈,‘那個巴特見了馬高興,德哥兒也慣著,非的去遛馬。
勸半天,少爺還是帶著他們出了府。
天色漸黑,這!’
這心操的!
‘老彭沒跟著?’
王順點點頭,‘跟去了!’
王寧遠揮揮手,人多府裡是更多。
‘去李府借匹馬,去趟賈芸舅父家,問問年節前借銀子的事。’
王順問了賈芸舅舅家的地址,轉身就出了待客廳。
賈芸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王寧遠要乾嘛。
這個賈芸,絲毫不知道賈府對於世麵上的潑皮無賴有多大的吸引力。
賭場,隻要接住一個如寧榮二府勳貴家的紈絝子弟,那才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寧國府賈珍隨意組一個局賭資都是萬兩打底。
賭場能夠入局,隻抽水都夠他們樂掉大牙,更彆說萬一有機會放銀子了。
倪二住在賈府後巷能不知道兩府的內裡,給他們放銀子才是一本萬利。
敢不還,這事就是賈母遇到也得賠銀子了事,賈元春的名字不容有汙。
明明府裡烏煙瘴氣,還得保全名聲,打腫臉充胖子,說的就是這些不知節製的勳貴。
‘你接著說。’
‘芸心灰意冷,正好在回家路上遇到倪二。
這種人我躲都來不及,哪裡敢招惹。
可畢竟是近鄰,又不能惡語相向,加之無人商量,不知怎的就將困境於倪二和盤托出。
他當場從褡褳裡取出五十兩銀子予我,還言明不是高利貸。
走投無路,加之年關將至,在無生計如何麵對老母。
當時一狠心也就接下了銀子,我們二人也就熱絡起來。
海甸內不少事都是倪二哥講明於我。
其它幾位打手雖然長的凶神惡煞,可對我卻關心異常,隻是些求生的爽利漢子罷了。
如今倪二哥兄弟幾個身負牢獄之災,彆人怎麼看待我自是無力辯解。
若不出手搭救更是百爪撓心,畢竟芸的確受了倪二哥的恩惠。’
說到底倪二確實幫賈芸走入正途,在他眼裡倪二也確有俠義心腸。
‘你可知為何倪二等人入獄?’
賈芸點點頭,‘木大人曾經給我點明。
因為南城賭坊私藏滅工部尚書一家的賊人。’
王寧遠哼了一聲,‘那你可知這一夥賊人全都戰死無一活口!’
都到都戰死,賈芸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這一點倒是不知,如此說來這些都是死士,賭坊背後有人參與滅門案。
可南城賭坊不是一個行手開設的嘛!’
‘還知道死士?’
賈芸臉上居然露出悲傷。
‘年幼時父親就曾告誡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去軍伍。
就算入軍伍也不可走勳貴世家的門路,若成賈府親軍,也和死士無異。
後巷賈府旁支失了頂廊柱的人家,誰還沒替賈府乾點私活。’
王寧遠都聽愣了,確實沒有圈養旁支用來做死士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一家生死富貴可都係於賈家。
難怪賈家後巷旁支一溜寡婦。
‘怎麼就想到來求我的?’
‘木大人說東平郡王如今遇到這些事躲都來不及。
讓我準備銀兩讓倪二哥一行在路上能少受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