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遠嘴唇動了兩下,喝了一口茶。
‘眾矢之的原來是為了拖慢我的升遷速度。’
‘不錯,而且以後大人還需準備應付那些禦史言官。
隻是不知道陛下能不看透,平日裡彆少些親近。’
這都什麼彎彎繞,一幫老狐狸,肚子裡全是心眼子。
整日裡拿朝堂中的官員當棋子鬥法,不知所謂!
‘老爺!’
‘乾嘛,叫魂呢!’
聽到王寧遠發脾氣,王順聲音立馬低了下來。
‘沒吃飯嘛,滾進來回話!’
王順心裡苦啊,可不是沒吃飯嘛!
進了外書房,王順站在門邊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寧遠。
‘賈芸從刑部回來了,老爺您看。’
王寧遠哼了一聲,‘問問他看清這些潑皮的真麵目沒。
將口供留下,讓他滾蛋,好好上他的差。’
要不是主觀上對賈芸有些好感,加上看重海甸建設以及對田氏兄弟的重視,王寧遠才懶的搭理他。
複盤結束,結論就是夏吉的改革在北方初見成效,在南邊困難重重。
雖然浙黨在此次京察中有所損失,可底蘊依舊深厚。
江南學社對於京察的攻擊還未到高潮。
之後的反噬對吏部和中樞是一次考驗。
太上皇雖與陛下有所妥協,可陛下的優勢並不大。
軍權至關重要,也是太上皇和陛下拉鋸的主戰場。
太上皇在藩王和勳貴中的影響力依然很大。
陛下若是在戰場還沒有建樹,單純依靠武器裝備的更換軍中將領依然難以轉換立場。
軍中還是以實力戰力論英雄,君威軍威是要用勝利加持,用敵人的鮮血灌溉。
陛下沒有在軍事上展現自己的才能,邊軍依舊保有懷疑的態度。
有了亓之偉的加入,對於皇權的鬥爭王寧遠理解自然更深。
雍慶帝更是坐在刀山上,帝王都是孤獨的。
經曆過這次複盤,王寧遠更加低調起來,朝堂上隻帶嘴巴,不帶耳朵。
需要補充的京中官員更是準備兩三個備選人由葉侍郎和姚尚書確認。
朝堂上依然熱鬨,京察成為黨爭工具的折子如雪片般通過通政使司到了禦前。
江南舉子和能上折子的致仕老臣也紛紛提筆諫言。
整日裡焚燒折子的黑煙和海甸剛點火的轉窯煙囪一較高下!
昨日從海甸回來的張穗妯娌倆那股興奮勁似乎還沒有過去。
大伯娘也是一臉的高興,實地考察和從輿圖上看果然給人的衝擊不同。
本以為特意給家裡留下的鋪子一般,到了地方看到青石鋪下的地基,以及院內準備的病房再次衝擊了她的認知。
原本打算租用鋪子的心思立馬換成了撲買。
海甸這個鋪子是能夠當成族產經營的。
有眼光的不止王家,其它商人同樣盯上了這裡。
大伯娘壓著興奮勁,總算給老家寫了信,夥計掌櫃坐堂大夫都需要提前選定。
地基已成,磚瓦廠已經開始出磚,建房的速度自然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