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禮官焦彥堅便道:“我主今日有請,請諸位宋使們到王宮去。你們且先準備,我在館驛外等候,先行告退。”張叔夜道:“好,我們馬上便來,有勞禮官了。”言畢,那西夏禮官便邁著八字步,威風凜凜之際,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費無極疑惑道:“張大人,這莫不是乾順他又變卦了不成?”“我看不會,乾順絕非變卦之人。”張明遠道。“此言差矣,據說黨項人一慣反複無常,如之奈何?”種浩道。
“是啊,乾順果然驕滑,我等不得不防。”種溪道。張叔夜笑道“你們多慮了。”此語一出,宋使儘皆愕然不已,問道:“大人,這般重要關頭,你為何這樣說?那依你來看,乾順此番讓我等前去,該是為何?”張叔夜捋了捋胡須,看向眾人,道:“諸位,依你們看,乾順是英雄否?”張明遠見張叔夜一臉莊重之氣,笑道:“就算是吧。”
張叔夜又問道:“那他是君子否?”“不好說。也勉強算是!”費無極沉吟不決,見張叔夜看向自己,隨即歎道。“那君子一言,是不是駟馬難追!”張叔夜笑道。“當然,那還用說,不過說這些話語,不知大人所謂何意?”種浩道。
種溪擔憂道:“聽說乾順聰明過人,反複無常,不得不防。他可是最會左右逢源,見風使舵。”張明遠道:“不錯,這也是不得不防之事。”費無極道:“人心叵測,不可捉摸。”
張叔夜又道:“此言差矣,那他既是英雄又為君子的話,自然亦為西夏人君了。正所謂,君無戲言。乾順對中原文化那般喜愛,如此之理還用我等提醒與他。再者,此乃兩國太平的大事,豈是兒戲。乾順乃是有遠見之人,對於此些道理他豈能不知,因此諸位不必多慮,好了,我等且去,看看乾順今日有何話語,再見機行事也未為不可。”宋使一個個不再猶豫,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等七人便出館驛隨西夏禮官向西夏王宮去了。
在西夏王宮,隻見亭台樓閣間,西夏宮女,往來穿梭、不絕如縷。群臣列坐,互相問候、好不熱鬨。乾順正笑時,西夏禮官焦彥堅進來道:“我王陛下,微臣奉命前去請宋使前來,他們已到,現在宮中廳堂。”
乾順道:“好,有勞愛卿。快快有請!”西夏禮官焦彥堅道:“我王萬福,此乃微臣之責,願為我王效勞。”“好,快快前去。”乾順又道。張叔夜等人便隨西夏禮官焦彥堅走進西夏宴殿。隻見,一隊隊衛士往宮門而去,宮門咯吱一聲竟然關住了。
張明遠心中一怔,費無極也是一怔。種浩心神不寧,種溪倒是滿不在乎,還在喜笑顏開。張叔夜和宋使不覺後背發涼。行走之際,張明遠、費無極環顧四周,隻見,幾個彪形大漢赤裸上身,頭係紅色布帶,腰係綠色皮帶,下身著黑色武士短褲。一個個凶神惡煞之狀矗立在走廊兩側,好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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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與宋使雖說並不害怕可也不敢怠慢。宋使團隨西夏禮官焦彥堅在亭台樓閣間穿梭一番後,終於到達了乾順大宴之地。張叔夜喜樂無比,張明遠倍覺神清氣爽,費無極喜笑顏開。果然是好所在,那金黃地毯,雍容華貴;這雕梁畫棟,溫文爾雅。
不過大廳裡也有些異樣之物,絕非中原所有。原來是羊頭懸掛在四麵牆上,鎏金銅牛端坐在廊柱兩側。黨項風範,頗具特色。隻見,乾順坐於宴廳正堂之上,群臣列坐四周,每人一桌。
西夏禮官焦彥堅把宋使引到後便道:“陛下,宋使已到,微臣複命。”“好,辛苦,辛苦。”乾順微微一笑,西夏禮官焦彥堅便退在一旁,原地待命。乾順離席,西夏群臣也緊隨其後。來到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和其它宋使跟前,乾順給宋使一一介紹開來。
“我大夏國晉王察哥,乃同胞庶弟。”張明遠仔細打量,此人禿頂,兩個辮子飄在胸前,八字胡須,威風凜凜。鷹眼狼鼻,猿臂蜂腰,寬肩長腿,身長九尺有餘,果然非同凡響。憑張明遠的眼光,大抵已知此人乃是身手不凡之輩,身懷絕技也未可知。眾人互相見禮,察哥傲慢挺立,不可一世。
“我大夏國太師,梁國正獻王,嵬名安惠。”費無極見狀不由驚歎,原來此人與大宋太師蔡京的眼神頗為相似,都是老謀深算之人。老奸巨猾,可見一斑。旁邊有一個姑娘,紮著馬尾辮,身穿白衣,眨著大眼睛,挽著嵬名安惠的胳膊。那小姑娘欲言又止,嵬名安惠輕輕拍了拍那小姑娘胳膊,示意她不可多言。乾順本要介紹,嵬名安惠示意不必,乾順便點了點頭。小姑娘悶悶不樂,低下頭去。張明遠等人見了,也笑了笑,這小姑娘好似種雪一般,不過並非柔柔弱弱,看上去還有些傲骨。
“太尉高守忠。”張叔夜與宋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東京殿帥府那揚威耀武的高俅高太尉,故而詫異開來。種浩、種溪看到張叔夜和宋使這般模樣也大為不解,疑惑不解之際。隻聽,張叔夜道:“這高太尉與我大宋的高太尉居然同姓!”西夏群臣一怔,張明遠、費無極這才算明白過來。張叔夜又歎道:“模樣居然也相似。”一語落地,乾順、察哥大驚失色,西夏群臣交頭接耳。乾順尋思,不知這張叔夜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是故弄玄虛還是有感而發,且將計就計,魚目混珠再說,便道:“我這高太尉與你宋朝那高太尉雖說同姓,模樣也有些相似,可大有不同。”
張明遠道:“此話怎講,還請夏王明示。”乾順用手指著高守忠,道:“還是讓我這高太尉,自己告訴你們如何?”高守忠笑容滿麵道:“素聞宋朝東京有個靠蹴鞠發跡的高俅高太尉,我卻慚愧之極,不會蹴鞠,隻會幫助夏王出謀劃策,製定法度,安邦定國。讓興慶府黎民百姓安居樂業,讓我大夏如日中天。”張明遠、費無極佩服不已,種浩、種溪麵麵相覷,笑而不語。張叔夜和宋使也佩服有佳。不過回過神來的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張叔夜和宋使心中難免不悅起來,原來這其中的譏諷意味一目了然。
“禦史中丞,薛元禮。”張叔夜對他拱手作揖,原來此人是漢人,文質彬彬,儀表堂堂,容貌甚偉,不在話下。
“我大夏國禦史大夫,謀寧克任。”此人是黨項人,咧著嘴大笑開來。張明遠看時,此人眼球外凸,耳垂結實,腮骨外凸,牙齒枯黃,鼻梁骨高挺,如此看來便是個能說會道,頭頭是道之人。
“我大夏國拓跋宗室景思大人,是興慶府各部落大酋長,也掌管興慶府。長子景仁忠能詩,次子景仁禮會文,皆是我大夏國棟梁之才。”乾順介紹之際,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和宋使與之一一見禮。
頃刻,乾順落座,西夏群臣與大宋使節一個個也陸續落座。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和宋使也坐在離乾順不遠的地方。張明遠一眼看去,乾順喜笑顏開。費無極也看到,乾順一副胸有成竹,傲視天下之狀。種浩尋思,乾順好似唐太宗一般。種溪暗笑,此番好像乾順如同唐太宗會盟一般。四個宋使也笑而不語,但見乾順威風凜凜,一副王者風範。
乾順道:“張大人彆來無恙,今日,請爾等前來不談政事,隻為歡聚一堂,為諸位設宴一番,也算接風洗塵,有道是,千裡逢迎,高朋滿座了。”張叔夜入座後,聽了乾順這話,此時才算是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平了平心緒,定了定神色,捋了捋胡須,馬上笑道:“不知夏王今日之請,不曾備的些禮品,還望莫要見怪。”
宋使一個個都隨聲附和。乾順笑道:“你為何如此客套,寡人已是見怪不怪了。你宋朝皇帝送來那麼多禮品,你張叔夜還要送,莫非寡人是貪婪之輩不成。寡人還望大人當麵賜教,才是大大的見麵禮。”此番話語一出,引的眾人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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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抵達西夏皇宮,算是大開眼界。多謝夏王以禮相待。”張叔夜環顧四周,卻獨不見一人,便問道:“夏王,為何不見李良輔將軍?”乾順並不作答,隻是看了一眼焦彥堅。
西夏禮官焦彥堅尋思道:“他回宣化府去了,畢竟吐蕃人時常騷擾邊界,我西夏不得不防。但不可直言相告,便是透漏軍情機密。”想到這裡,笑道:“李良輔將軍今日身體抱恙,有些傷風感冒,畢竟塞上春寒料峭,早晚冷熱難測。爾等也要多加保重才是。”張叔夜才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張明遠等人也才了然不惑,原來李良輔身體欠佳,怪不得今日唯獨不見李良輔。
乾順揚眉一笑,舉杯之際又笑道:“既然,此刻已是高朋滿座,那就開宴吧!”隨即給西夏禮官焦彥堅遞個眼色。那西夏禮官焦彥堅便高呼道:“夏王開宴嘍,夏王開宴嘍,夏王開宴嘍!”三呼之後,隻見西夏宮女們一隊隊一列列絡繹不絕儘皆進殿而來,上果品、端貢酒,雙手托盤風姿綽約,徐步而來緩緩前行,好不忙碌,好不熱鬨。頃刻,賓客之間,互相答禮,宴席之內,好不歡暢。
乾順看向張叔夜,笑道:“張使節,爾等遠道而來,不知我西夏歌舞可曾賞過?”張叔夜應聲道:“夏王有所不知,我中原有:賞大宋優雅歌舞,品中原文化之說。不過,西域歌舞的確未曾賞過,尤其西夏歌舞。我想,今日應該是有此眼福了,夏王今日之請,不會不滿足我等的願望吧。”
“張大人,我目下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諸位到此,寡人當儘地主之宜,自然不會讓你們失望了,好!下麵就上西夏宮廷歌舞,讓諸位貴賓大飽眼福。快快上歌舞!”乾順一語落地,西夏禮官焦彥堅拍了拍手掌,宮女便下去了。
費無極對張明遠耳語道:“素聞西夏黨項人袒胸露乳還手舞足蹈,這舞蹈多巫師巫婆之舞,想必也是蠻有趣味。”張明遠對費無極低聲細語道:“且看看再下結論,未為不可。如若不是,豈不可笑?”種浩對種溪耳語之際,笑道:“弟弟可把西夏歌舞入畫,自然名揚天下。”
種溪點了點頭,耳語之際,笑道:“那是自然,此番西夏之行,該入畫的都要入畫,今晚就構思一番。”那嵬名安惠身旁的西夏姑娘時不時看一眼種溪,種溪沒發覺,費無極卻看到了,便使個眼色給種溪,種溪轉過臉,果然見那嵬名安惠身旁的西夏姑娘在看自己。種溪對她點點頭笑一笑,那西夏姑娘也瞪了一眼種溪。嵬名安惠看到後,對那姑娘耳語幾句,那西夏姑娘害羞之際,低下頭,便不說話了。
頃刻,西夏歌舞隨樂聲已舞動了起來。歌舞升平,樂聲回蕩,一派喜樂與祥和之氣。隻見,西夏宮女與西夏武士儘皆舞蹈,宮女身著白色衣衫翩翩起舞,武士穿著黑色衣衫和而動之,柔美與剛力並駕齊驅,秀麗與端莊相輔相成,好不歡暢。乾順與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以及西夏群臣和宋使見狀,喜笑顏開,舉杯暢飲,熱鬨非凡。
舞罷,張叔夜情不自禁道:“真乃世所罕見,大開眼界了。”張明遠道:“果然與眾不同。”費無極道:“實在歎為觀止。”種浩道:“沒曾料想,西夏男子也會歌舞。”種溪道:“男女共舞,比我大宋更勝一籌。”乾順笑道:“你們過獎了。寡人聽說宋朝東京歌舞乃是天下佳麗之舞,我邊陲小國哪裡可以比得上。”
“夏王過謙了不是,你這西夏之舞足顯塞上風情,令我等大飽眼福,不勝榮幸,不勝感激!”張叔夜笑道。乾順一杯酒下了肚後,又問道:“張使節,聽說,你在宋朝為禮部侍郎,自然對中原文化是知之甚多。寡人想請教的是,大人對樂律有何高見?”
張叔夜頓了頓說道:“略知一二,淺薄的很。”乾順興奮道:“願聞其詳,休得過謙。”張叔夜道:“不知這漢朝的《史記》,夏王可曾讀過?”乾順應聲說道:“隻是聽過,未曾讀過。”
張叔夜道:“我等皆是讀《史記》學樂律,太史公司馬遷曾雲:‘樂律從人心而出,人心受外物刺激就產生了情感,從喉頭出來因而形成聲音,聲音相互應和,因而產生變化,各種變化加以組合,便會形成悅耳的聲音,將不同的樂音進行排比編號,便成曲調,再加上各種樂器的相伴,便成了樂律。’”乾順與西夏王公大臣聽罷都拍手稱好,宋使一個個也點點頭。張明遠也點點頭,費無極深以為然。種浩佩服不已,種溪喜樂無比。
乾順又問道:“如此說來,大人一定對樂律有所見解了。那依大人來看,樂聲為何會有所不同?”焦彥堅道:“想必張侍郎定有一番高論,還望賜教。”拱手一笑,西夏群臣皆隨聲附和,看向張叔夜。張明遠等人也是如此。
張叔夜道:“樂律是由樂音拚湊組合而成,它源於人心受到外物而感發。人心感到悲哀沮喪時,聲音便是急速而短促;人心感到快樂時,聲音便是悠揚而緩慢;人心感到歡悅時,聲音便是輕盈而流暢;人心感到憤怒時,聲音便是粗狂而暴厲;人心感到恭敬時,聲音便是率直而端莊;人心感到愛慕時,聲音便是溫婉而柔順。此非人之本性,而是人心受外物刺激後萌生演繹。”此言一出,西夏群臣震動,宋使也佩服有佳。張明遠、費無極更是拜服開來,種浩、種溪愈加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曾料想,張叔夜如此博聞強識,學富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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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順笑道:“果然高見,我等佩服,那依您來看,如何看待樂律呢?”張叔夜道:“樂律可用來調和人的聲音,樂律大凡由人心所生,感情萌發於心,因而表現出聲形,聲音和諧組合成好的旋律就稱之為樂律。大體說來,音由人心萌生,樂與倫理相通。審察發聲可知音調,審察音調可知樂律。再者,不明曉發聲的人就不要與他談音調,不知曉音調的人就不要與他談樂律,而懂得了樂律就接近於明禮了。樂律的功效之大,自然不在話下。”張明遠、費無極感慨萬千,乾順若有所思,西夏群臣喜笑顏開,宋使也是讚歎不已。種浩暗記在心,種溪還在想著方才西夏男女共舞之事,構思於腦海之中。
乾順又問道:“還請張侍郎,說說這樂律的功效如何?”張叔夜道:“樂律者,所以調和人心喜怒哀樂也。它的功效一旦發揮出來可以使人無怨無悔。樂律的盛大可與天地萬物相和,可與國家安定相協和。這便是美德的彰顯,德性的光華了。樂律還是激蕩血脈、暢通精神以及調和並且端正人心誌趣的藝術。”
此語一出,眾皆驚歎不已,張明遠、費無極暗自喜樂,種浩、種溪瞠目結舌。乾順一時語塞,對張叔夜畢恭畢敬,完全被張叔夜的頭頭是道,才華橫溢給征服了。乾順又叫侍女上酒。乾順一看頗為不悅:“不行,不行。快快換好酒,把我大夏國貢酒速速上來。張使節乃是我大夏貴客,要好生看待。”乾順言畢,侍女便又離去。費無極看時,連這宮女都非常漂亮,不由心生愛慕,無以言表。
張叔夜笑道:“夏王不必如此,我等可是不勝酒力。”乾順也笑道:“張使節,不必客氣,今日聽君一席話真是令寡人大開眼界,也大長見識了。我等佩服,佩服不已!”大夏貢酒一上來,其香其醇令人讚不絕口,酒香四溢不在話下。費無極嘗了一口,對張明遠笑道:“果然味道好極。”
張明遠道:“那就多喝幾杯,不過可不要貪杯,醉了彆說胡話,以免讓人笑話。”費無極道:“你才醉後說胡話。”種浩道:“沒事,我捂住你的嘴,就好了。”種溪道:“捂住不行,還是用帕子堵住。”眾人忍俊不禁。那西夏姑娘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如若不是挽著嵬名安惠的胳膊,便要躺倒於地了。種溪見狀也樂個不住,不覺對那西夏姑娘頓生好感。那西夏姑娘更是心花怒發,對種溪甚為關注,眼裡看不到彆人了。
張叔夜喝酒時看著器皿發起呆來。乾順笑道:“不瞞張使節,此些物品皆是寡人命人專門從東京買來的,還可以吧?”拿起綠色陶瓷酒器,細細端詳又笑了笑。“嗯,這是南方燒製的上好瓷器。”張叔夜應聲道。乾順言道:“果然慧眼識珠,厲害,厲害。叫做景德鎮,據說天下第一。”說著又指著麵前的西夏美味讚不絕口的忙道:“你看,手抓羊肉、烤全羊,請慢用,還有奶茶請多喝幾杯。”
張明遠笑道:“夏王如此盛情,我等感激不儘,不必如此客氣。”“夏王如此款待,在下感激不儘。”費無極歎道。種浩道:“恭敬不如從命。”種溪道:“素聞西夏熱情好客,此番前來,名不虛傳。”
張叔夜道:“中原自古熱情好客,孔夫子所言極是。”“寡人心知肚明,這孔夫子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爾等自便。我大夏今日便熱情好客,為爾等接風洗塵。”乾順又笑道。
實話說來,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對這些物品肯定是不太習慣。但西夏貢棗、黃河鯉魚等一上來後,宋使便讚道:“此乃塞上佳品,就不客氣了。來,來。快快品嘗一番,便是不虛此行了。”張叔夜等人便享用開來。
乾順隨手拿起一顆大棗,放在嘴裡嚼了嚼,甘甜不已,忙道:“不必客氣,棗子雖是去年的乾貨,不過酥軟香甜可口,敬請享用。”禮讓再三,宋使拿起放在嘴裡,的確如乾順所言。“黃河鯉魚,湯味鮮美。敬請品嘗,自然念念不忘。”乾順笑道,自己也端起那碗侍女早已盛好的魚肉,吃了起來,又喝上一小勺魚湯,舌尖鮮美,頓覺妙不可言。
“如此美味,味道自然不可多得,快快品嘗。”張叔夜一語落地,宋使一個個拿起湯勺喝著魚湯,嘴裡道著“鮮美”二字,喜悅之色油然而生。張明遠四人哪裡顧得上說話,儘皆大口吃肉,喜笑顏開。費無極和種溪最喜歡吃魚,便不住的往嘴裡送,吃得暢快,笑得孩子氣。他們並非不懂得禮儀,也並非不知道謙讓,隻是西夏人飲食之時,要主隨客便,不作假乾順才覺得很好。
張叔夜在離開東京時候,朝廷司儀官員多有教誨,張叔夜離開時候朝廷也多有叮囑,讓他們悉聽尊便,不必拘禮。如若拘禮反而是有些做作,西夏人就覺得瞧不起他們了,難免多有疑慮。張叔夜早在京兆府便對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和宋使叮囑再三,故而他們了然於胸。張叔夜見張明遠、費無極不再拘謹,便笑而不語。
張明遠對費無極耳語道:“無極,雖說乾順要我等不必拘禮,朝廷在我等來之前,要悉聽尊便,但我等也要知道分寸,不可被人笑話。”費無極聽了這話,二話不說,掰下一塊雞腿,大口去吃,種溪也如此。惹得張明遠和種浩,對視一笑,搖搖頭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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