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承天寺塔_兩宋傳奇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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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承天寺塔(1 / 2)

頃刻,比試結束,眾人如釋重負,緩緩坐了下來。乾順道:“此番比武到此為止,諸位來到我大夏皆為貴客。不宜大動乾戈,不如把酒言歡。”耶律南仙道:“早該把酒言歡了,畢竟諸位前來,也是緣分使然。”李仁愛道:“我大夏國願與列國世代友好。”

西夏晉王察哥道:“果然名不虛傳,終南山武藝高強無出其右。契丹大長腿橫掃天下,令人感慨萬千。本王願三國把酒言歡,以和為貴。”嵬名安惠道:“既然三國高手打成平手,互有勝負,何不化乾戈為玉帛,把酒言歡可好?眼下天下要太平才好,不可戰火紛飛。”蕭和達道:“來,天下太平,我們舉杯痛飲。”西夏群臣也隨聲附和,看向乾順。

蕭奉先尋思道:“天下太平與本王有何貴乾?隻要本王豐衣足食,歌舞升平,哪管他女真人完顏阿骨打造不造反,至於天祚帝那個紈絝子弟,本王更用不著怕他。這耶律延禧實乃傻瓜,總死要麵子活受罪。想找宋朝和西夏幫忙對付女真人,還拉不下臉,這是何苦?想我堂堂大遼,我太祖耶律阿保機,當年何其威震天下,征服四方,所到之處,無不甘拜下風,俯首稱臣。如今卻被小小女真人追的抱頭鼠竄,實在丟人現眼,氣煞我也。”想到這裡,強自鎮定道:“我大遼本天下無敵,都怪‘澶淵之盟’害得我大遼坐享其成,貪圖富貴,如今太也肥胖,騎馬射箭也大不如前。宋朝可是罪魁禍首,讓我大遼如同羊群一般被圈養起來,再無以前遊蕩各地,追逐豐美水草地的日子了。”說話間,開起玩笑。

張叔夜笑而不語,張明遠等人一言不發,蕭勇、蕭燕還以為張叔夜等人會麵如土色,群情激憤,沒想到義父實乃開個玩笑,張叔夜便不好發怒了。

牛舒溫心想:“西夏果然早有準備,宋朝也是武藝高強。我大遼眼下大勢已去,天祚帝寵幸這蕭奉先,亡國隻是遲早而已。此番出使西夏,本想與大宋、西夏商議共同對付女真人完顏阿骨打,可畢竟我大遼也算大國、強國,如若讓宋朝和西夏得知我大遼連小小女真人都對付不了,豈不顏麵掃地?天祚帝千叮萬囑不到迫不得已,不可有失大遼威儀,向他國低頭。本官此來實乃心力交瘁,不知如何從中斡旋一番,讓大宋和西夏知道我大遼的艱難處境。可如若冒然脫口而出,不隻大宋、西夏取笑,天祚帝那邊也不好交代。畢竟天祚帝喜怒無常,實乃睚眥必報。如若蕭奉先從中作梗,本官豈不身首異處,實乃有苦難言。”想到這裡,心如刀割,肝腸寸斷,隨即仰天長歎,道:“沒曾料想,西夏無影掌,宋朝太乙掌,非同小可。我遼國願與大宋和西夏把酒言歡。”

張叔夜尋思道:“黨項人果然不可小覷,契丹人也非同小可。遼國天祚帝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明明被完顏阿骨打搞的焦頭爛額,卻還死要麵子活受罪。遼國有心腹大患乃是女真人的金國。我大宋的心腹大患眼下實乃西夏,橫山一戰,本可一舉滅了西夏。但如今天下不太平,我大宋國內也是隱憂不少,花石綱搞的民怨沸騰。蔡京、童貫之流,欺上瞞下,禍國殃民。劉法將軍都被童貫害死了,如之奈何?滅西夏,本可一鼓作氣,可朝廷的舊病複發總是時起時落,好似蔡京宦海沉浮一般。遼國又多管閒事,我大宋也隻好忍了。我大宋眼下有兩個外患,一則西夏,二則遼國。西夏滋擾西北,搞的關中苦不堪言。京兆府長安城實乃邊關,而非漢唐之都城。遼國占據幽雲十六州,時至今日,曆代大宋皇帝皆無法收複,實乃一塊心病。眼下與西夏議和也是無可奈何,與遼國有‘澶淵之盟’也是無可奈何。事已至此,無可奈何就無可奈何。沒了戰火紛飛,黎民百姓安享太平,本官死而無憾。”想到這裡,馬上歎道:“遼國武士果然厲害,西夏武士也非同凡響。我大宋隻好作罷,願與諸位把酒言歡。”

乾順心想:“宋朝與遼國來此揚威耀武,欺我大夏無人,方才的確頗為擔心,害怕平吉大失所望,恐非兩國對手。目下好了,打成平手,寡人算是放下心來。寡人早已得知女真人完顏阿骨打建立金國的事情了。天祚帝這老狐狸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不自量力。明明受不了女真人的咄咄逼人,還不肯請我西夏或大宋出手相助。那好,天祚帝你不好意思,那寡人也隻能裝傻充愣,裝聾作啞。可唇亡齒寒之理,世人皆知。如若有朝一日金國真滅了遼國,我西夏如之奈何?大宋雖說打不過大遼,可打得過我西夏。金國初出茅廬,想必不敢對大宋輕舉妄動,可我西夏太弱小,就怕金國不放在眼裡。”想到這裡,惆悵無比,隨即道:“此番比武大開眼界,既然你吃不得我,我吞不了你,何不如三國故事魏蜀吳,成鼎立之勢。即刻把酒言歡,更待何時?”說話間大手一揮,威風凜凜,又命西夏禮官焦彥堅給費無極、蕭勇,送上禮物,原來是天下聞名的夏國劍。張明遠、種浩、種溪、蕭燕也近前一觀,頓時讚不絕口。張叔夜和蕭奉先、牛舒溫也素聞夏國劍天下第一,但各自不可失了各自朝廷威儀,便裝作若無其事,並不欣喜若狂,實則心中頗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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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乾順在前,蕭奉先在其側,西夏皇後耶律南仙、西夏太子李仁愛、西夏晉王察哥、嵬名安惠、蕭和達等人緊隨其後。張叔夜與牛舒溫並駕齊驅,其餘遼國使節緊隨其後,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蕭勇、蕭燕、平吉也隨後,一同回到大殿內把酒言歡,好不快活。席間蕭燕盯著費無極看個不住,張明遠見狀也感覺莫名其妙。蕭勇見狀猜出一些貓膩,隻是不好言說,隻有費無極全然不知,蒙在鼓裡。種浩、種溪隻顧低頭去吃羊肉,哪裡去管這個。

宴後,蕭勇、蕭燕到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館驛住處約他四人出去走走。六人來到興慶府一茶樓,算是久彆重逢。那蕭勇居然還多帶了一個人去,便是蕭和達。蕭和達見了張明遠等人,笑道:“我等又見麵了。”

張明遠道:“離開金沙大湖,又在西夏王宮外比武,眼下又見到將軍,緣分使然。”蕭和達笑道:“此番你們前來,我很意外。畢竟宋朝人都害怕出使西夏。”蕭燕道:“宋朝人都是膽小如鼠,這話不奇怪。”蕭勇道:“妹妹彆胡說。”

費無極道:“大宋子民並非膽小如鼠。”張明遠見蕭和達也看著自己,便笑道:“我們宋朝一直禮讓西夏,不願大動乾戈。”種浩道:“不錯,如若不然。”種溪道:“橫山一戰,西夏灰飛煙滅,恐怕興慶府就要易主了。”蕭和達突然性情大變,高聲喝道:“大膽,口出狂言。”眾人不解為何他如此生氣,蕭和達環顧四周,白了一眼眾人,頭也不回辭彆離去。

蕭燕道:“這人真奇怪,明明就是契丹人,如今卻替西夏擔驚受怕,好奇怪。”種溪道:“我看很好理解,蕭和達護送耶律南仙來到西夏,如若西夏有個三長兩短,耶律南仙怎麼辦?如若耶律南仙回到大遼,蕭和達還要看蕭奉先臉色,讓蕭和達重蹈覆轍,他當然不願意了。”聽了這話,眾人點了點頭。

“費無極,你為何與我哥哥打架?”蕭燕學著蕭和達,突然瞪著眼睛,仰起小臉,質問起費無極。“什麼?”費無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蕭勇道:“我妹妹古靈精怪,不要在意。”蕭燕用手指頭戳了戳費無極的胸膛,馬上道:“少裝蒜!”費無極笑道:“小姑娘,不要沒大沒小,這是做什麼?沒想到你這小姑娘也動手動腳的,真不害臊。”

張明遠心裡樂個不住,隨即替費無極解圍道:“此乃比武,也不是打架。”蕭燕又用手指頭指著費無極道:“讓他自己說,你彆插嘴,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莫非啞巴不成。”費無極一臉好笑,道:“不說也罷,讓你說好了。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來,如若你能說的天花亂墜,那才算本事。”蕭燕氣呼呼,也無可奈何,瞪了一眼費無極,頓時一言不發,心裡卻樂開了花,沒想到這費無極依然這般油嘴滑舌,痞氣十足,著實討女孩子歡心。

蕭勇道:“好了,妹妹彆鬨。你們一見麵就這樣,不可胡鬨,不可無禮。”費無極擺擺手吃了杯酒,道:“不妨,不妨。古靈精怪,也蠻可愛。”種浩開玩笑,道:“你們彆目中無人,我兄弟二人,莫非你們視而不見。”種溪拉著種浩的胳膊,馬上起身,道:“我們走,他們目中無人,我生氣了。”“真是小男孩,姐姐給你們賠不是,好不好,要乖乖聽話。”蕭燕馬上安慰種浩、種溪,二人忍俊不禁。

張明遠對蕭勇擠了擠眼,故意歎了口氣,道:“也該回大宋了。”蕭勇馬上會意,也歎了口氣道:“我們也該回大遼了。”

蕭燕像是明白過來,就岔開話頭,悶悶不樂,道:“沒曾料想,目下西夏也很好了。應有儘有,興慶府也富麗堂皇,實乃塞上小‘東京’。種溪,你不是說要畫‘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麼,不知畫好了沒有?給姐姐看一看可好?”種溪眨了眨眼睛,古靈精怪之際,歎了口氣,尋思道:“給你看個屁,你欺負我心上人嵬名白雲,我跟你沒完。什麼臭姐姐,就會欺負人。”想到這裡,隨即歎道:“畫倒是畫好了,但不可輕易示人,尤其給你這個當姐姐的看。”

蕭燕一怔,追問道:“這是為何?”種溪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窗邊,又尋思道:“眼下我滿腦子皆是嵬名白雲,不知她可好些了沒有。都怪臭姐姐蕭燕,出手太也狠毒,傷了我的嵬名白雲。如若她並無大礙,我想在臨走之際,向嵬名安惠請求,把嵬名白雲嫁給我。想必乾順可以幫忙從中調和也未可知。”想到這裡,低頭道:“我也想得到西夏國主乾順的賞賜。”

蕭燕樂得撲哧一笑,道:“原來如此,這有何難?”種溪尋思道:“恐怕並不容易,她可是西夏太師的千金,我一個大宋種家軍的臭小子,如此天差地彆,怕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論國仇,西夏乃大宋心腹大患。論家恨,黨項人實乃我種家軍不共戴天之世仇。如若乾順和察哥,還有嵬名安惠得知我是種家軍後人,他們豈不恨之入骨。如若爹娘得知我喜歡上黨項人,怕要悲痛欲絕。”想到這裡,失落道:“這可並不容易,人人都靠武藝取勝,唯獨我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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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極道:“不必如此,這有一技之長就不錯了,還想變成全才,就太也貪大求全。”種浩道:“習武並非人前賣弄,讀書也非誇誇其談。不過比試武功而已,不必耿耿於懷。”

張明遠也勸道:“溪弟,不必如此。帶兵打仗有你爹爹和叔父,比試武藝有你哥哥,你專心作畫便好,何必自尋煩惱。”蕭勇道:“我就不會作畫,聽說大宋皇帝也是大畫家,很了不起。”蕭燕樂道:“不知是皇帝做了畫家,還是畫家做了皇帝,妥妥一個文人墨客。”

種溪雖聽了這話,可心中依然不快,尋思道:“你們都瞧不起我,還拿這話搪塞敷衍於我。最可氣的是蕭燕,哪裡是說大宋皇上,分明在冷嘲暗諷我。如若說我大宋皇上是文人墨客,那你遼國天祚帝又是什麼,恐怕就是草原獵戶了。看那天祚帝又是打獵又是釣魚,一年四季可真是喜歡戶外走動,四處遊蕩。我居然輸給蕭燕,一個女流之輩,實乃奇恥大辱。如若有朝一日有機會,我種溪定當跟隨爹爹或叔父,帶兵打仗,建功立業,讓你們刮目相看。到那時看你們還敢小瞧於我,豈不可笑?”想到此處,笑了笑。

“種溪,你在笑什麼?”蕭燕見種溪拖著下巴,沉吟起來,便問道。種溪愣了愣,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著何時回大宋。我在長安就聽說西夏興慶府有座承天寺,還以為都在開玩笑,結果此番前來,果然有。真奇怪,我大宋泉州有座承天寺,黃州也有座承天寺,為何西夏興州興慶府也有承天寺。這承天寺為何泛濫成災?便並不稀奇新鮮了。至於泉州的承天寺我不太了解,但黃州的承天寺,世人皆知,畢竟蘇學士有篇文章叫做《記承天寺夜遊》,這文章便讓黃州承天寺名揚天下。”一語落地,眾人忍俊不禁。

種浩道:“我看為時不遠,回到大宋你再嘮叨你的承天寺論好了。”費無極道:“來時還想著四處走一走,看一看,沒曾料想抵達興慶府便閒住半個月,才見到乾順。”張明遠道:“可不是,如若再叨擾下去,恐怕不合時宜。”種浩道:“你們心知肚明,我們就不必多費口舌。”隨即看向種溪。

種溪嘿嘿一笑,道:“畫科快要到了,我要回東京去。雖說西夏也不錯,可畢竟是異國他鄉。”蕭勇也歎了口氣,緩緩道:“所言極是,異國他鄉再好,也不如故鄉好。鄉音難改,鄉情難斷。”蕭燕撅撅嘴,瞅了一眼眾人,埋怨道:“你們都彆說了,我都想立馬飛回草原去,如若我有一對翅膀。”眾人笑出聲來。

張明遠看向蕭勇、蕭燕,問道:“你們離開東京,就到西夏來了?”費無極道:“明遠師兄,你真會開玩笑。我們抵達西夏早,還是他們抵達早,還很難說。今日才見到他們,想必他們去了西夏彆處,才回興慶府。亦或是從遼國遠道而來不久,便與我們在此久彆重逢了也未可知。”種浩道:“那就問他們好了。”種溪道:“蕭勇哥哥,你說。”

蕭勇道:“我們離開東京之時早已告訴你們了,我大遼成安公主,也就是如今西夏皇後耶律南仙與我們沾親帶故,她要我們前來做客。哪裡知道你們也會來。我就奇怪了,張叔夜是朝廷大臣,你們如何與他有瓜葛?”蕭燕道:“哥哥真笨,種師道老將軍和他們一同抵達東京,種師道老將軍與張叔夜如若熟識,他們與張叔夜認識也便不足為奇。”

費無極點了點頭,道:“燕妹果然聰明過人,聽說張叔夜大人出使西夏,我們也想來走一走,看一看,故而一同前來。”張明遠道:“本來還想到西夏各處走一遭,可惜抵達西夏便被閒置半個月。”種浩道:“可不是,都閒出毛病來了。”蕭燕好奇之際,不以為然,道:“什麼毛病,說來聽聽,怕是你們身在福中不知福罷了。”

種溪道:“那可是大大的冤枉我們。”蕭勇道:“出門在外,哪有得償所願,事事如意,處處順心。你們沒遇到麻煩事就算造化。我還記得小時候跟隨義父抵達西夏,正值西夏小梁太後權傾朝野之際。西夏境內的盜賊多如牛毛,哪像如今頗為太平。乾順親政以後,西夏便如日中天,不再兵荒馬亂。”

種浩道:“你這話可並非實話實說,宋夏自從小梁太後一命嗚呼後,就沒消停過。乾順親政後,在邊界與我大宋依然刀光劍影,互相攻伐。”種溪低聲細語,道:“可不是,這乾順可是一心要實現他祖上的宏圖大誌。”費無極也小聲道:“那便是,李元昊當年的癡心妄想,正所謂:‘親臨渭水,直取長安。’”蕭勇、蕭燕素聞此事,不覺笑而不語,畢竟遼國也想雄霸天下,既不願意宋朝如日中天,也不願西夏稱霸一方。

張明遠道:“你們不在東京做買賣,又來興慶府做買賣,莫非東京並不容易?”蕭勇道:“畫科推遲後,有些富家子弟便離開東京到郊野遊玩去了,我們也隻好暫且離開。再說耶律南仙公主相邀,到此看望於她,算是略表寸心。”說話間害羞之際笑了笑。蕭燕見狀,低聲細語道:“其實哥哥與耶律南仙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天祚帝把耶律南仙姐姐嫁給了乾順,哥哥也彆無他法,隻能默默祝福了。”此言一出,張明遠等人瞠目結舌,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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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低聲細語,道:“京兆府說書人還編排說西夏晉王察哥也對耶律南仙有孺慕之思,不知是真是假,恐怕也是謠言。”費無極小聲道:“還聽說,乾順與察哥為了耶律南仙曾吵過架。”種浩道:“道聽途說,不足為憑。”種溪道:“想必也非空穴來風。”

蕭勇一怔,急道:“一派胡言,耶律南仙不是那樣的人,那些宋狗就知道胡說八道。”蕭燕神色緊張,拽了拽蕭勇的衣角,道:“哥哥,你喝醉了。”蕭勇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罵宋狗,當著張明遠這些宋人麵,便不合時宜,頓時低下頭。種浩小聲道:“沒事,罵就罵了,沒什麼大不了。我也罵西賊,罵遼狗。”種溪道:“西賊是什麼?”

費無極捂住種溪的嘴巴,道:“眼下身在西夏興慶府,不可禍從口出。”張明遠對種溪耳語道:“西賊是蔡京和童貫罵西夏所用的蔑稱。”種溪點了點頭,瞠目結舌之際,自己又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蕭燕歎了口氣,道:“列國之間,總是你爭我鬥,你罵我,我罵你。想來也司空見慣,實乃家常便飯。”

蕭勇神情肅穆,道:“可不是,不過逞一時口舌之快,能有什麼大用?”張明遠推心置腹,道:“列國理當友好相處,不必大動乾戈。”費無極握了握拳頭,氣道:“我看黎民百姓自然不願戰火紛飛,倒是列國的帝王將相為了一己之私,便勞民傷財,窮兵黷武,實在可惡之極。”蕭燕見費無極如此男兒氣概,心中歡喜不已,笑道:“無極哥哥,你如若做了帝王將相,又當如何?”費無極瞠目結舌,欲言又止。

種溪道:“我替無極哥哥說說看好了。那便是永不加賦,永不開疆擴土。把貪官汙吏斬儘殺絕。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造福百姓。”蕭燕道:“這放在漢唐也行不通,何況如今天下紛爭。漢唐可比你大宋幅員遼闊,漢武帝和唐太宗也算千古一帝,他們不願開疆擴土,窮兵黷武,但彆人要前來滋擾,你又當如何?”

費無極道:“所言極是,正道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如之奈何?”蕭燕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算你是個明白人。我看就彆討論天下大勢了,眼下身處西夏,說一說興慶府,意下如何?”種溪神氣十足,道:“自然不如我大宋東京開封府。”費無極道:“西夏畢竟是小國,與大宋相提並論,便差強人意。何況興慶府與東京相提並論,豈不自慚形穢?”

蕭勇輕輕哼了一聲,自然很不服氣,便反駁道:“不過,都比我大遼五京差遠了。”聽了這話,張明遠目光如炬,驚道:“五京!”費無極搖搖頭,笑道:“開玩笑,不可能有那麼多。我大宋才四京。正所謂:東京汴梁開封府,南京宋州應天府,北京河北大名府,西京洛陽河南府。”說話間,掰著手指頭,比劃開來。種溪道:“人家西夏也有四府,叫做興州興慶府、靈州西平府、涼州西涼府、甘州宣化府。”

種浩道:“西夏還有兩個黑軍司,叫做黑水鎮燕軍司和黑山威福軍司。”蕭燕笑道:“大宋叫軍,比如永興軍、懷德軍、環慶軍,人家西夏就叫軍司。”費無極問道:“那你遼國,又當如何?快說說看,彆藏著掖著,不爽快。”蕭燕就是不說,將張明遠拉到一邊,對他耳語道:“聽說老毒物黃劍帶著徒弟大毒物和小毒物開創五毒門,在西夏賀蘭山裡練毒功,背後是乾順在指使。”費無極見蕭燕居然不對自己說悄悄話,便嫉妒起來。

正在此時,契丹人前來,與蕭勇、蕭燕耳語一番,二人就匆匆忙忙辭彆張明遠四人離開酒樓,轉眼間,不見了蹤跡。隻有興慶府大街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也離開酒樓在街上走了走,逛了逛,黃昏時分四個男人自覺沒趣,就回館驛去了。

回到房間,念念不忘蕭燕臨走時的可愛笑臉,費無極不覺捧著臉,傻笑起來,張明遠搖搖頭,不能明白,心裡還在想著蕭燕的那番話,將信將疑開來。種浩、種溪也胡思亂想,傻笑開來。張明遠見三人皆如此,還以為他們中了邪,搖搖頭,也笑而不語。

夜色漸深,種浩、種溪睡下後,張明遠對費無極耳語道:“蕭燕今日對我說悄悄話了。”費無極沒好氣道:“我看見了,用得著顯擺一番麼?”張明遠見他如此,便認真低聲道:“不和你開玩笑。”費無極冷冷的道:“睡覺。”

張明遠將嘴巴湊到費無極耳畔,低聲細語道:“蕭燕告訴我,老毒物師徒在乾順支持下,在賀蘭山裡自立門派,稱之為‘五毒門’,不得不防。畢竟上次終南山豹林穀,我等還大戰了一番。如若此番在西夏狹路相逢,又當如何?”費無極納悶道:“為何此番比武,乾順不派老毒物師徒出場?”張明遠搖搖頭,歎道:“誰說不是,我也為此大傷腦筋。”看向費無極。

費無極道:“如若不然,明日找個機會,當麵問乾順好了。”張明遠瞪了一眼費無極,冷笑道:“這種事還能去問?且不說乾順會不會承認,就算他說有,你還能去找老毒物不成?犯不上自尋煩惱,是也不是?”費無極道:“也是,躲之不及,誰還沒事找事。”張明遠歎道:“此番下山師父千叮萬囑,不可惹是生非,切記切記。”費無極道:“蕭燕為何告訴我們這件事?頗為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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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道:“她如何得知這件事?真奇怪。”突然一聲炸起,“我告訴她的。”種溪睜開眼,笑道。種浩也笑道:“豹林穀一戰,師公告訴我們了。我種家軍在蕭關附近有密探,那老毒物一舉一動,也被我大宋掌控。此番最好不去招惹,我等最好裝傻充愣,不知這件事。看乾順又當如何。”費無極道:“原來你們神通廣大,乃是千裡眼順風耳,佩服佩服。”

種溪道:“《孫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看老毒物遲早是我等宿敵。”張明遠道:“豹林穀一戰,老毒物師徒沒討到什麼便宜,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不得不防。”種浩道:“隻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張明遠道:“眼下也隻能如此,不可打草驚蛇。且看乾順又當如何?”

費無極道:“我看有驚無險,放心好了。宋夏議和乃大計,乾順不會輕舉妄動。”種溪笑道:“不錯,老毒物再厲害,也聽乾順的王令。他們師徒不過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罷了”張明遠道:“你等見了乾順都不可莽撞行事。”四人計下已定,才慢慢睡去。

次日早上,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應乾順約請,到這興慶府赫赫有名的承天寺參觀。隻見紅牆綠瓦,雕梁畫棟,飛簷廊柱,闕台高聳。最為引人注目之處,便是這藍天白雲下,如神鞭矗立一般的承天寺塔。此塔高聳入雲,氣勢不凡,塔頂那綠色琉璃瓦在陽光下光彩奪目,美輪美奐。

“夏王,為何今日不見焦彥堅大人?”費無極見乾順身旁沒西夏禮官焦彥堅,便問道。乾順笑道:“遼國使節去了你們那日去過的大漠大湖,故而他前去陪同,皇後耶律南仙和王兒李仁愛,都去了,蕭和達護衛左右。”聽了這話,張叔夜等人悶悶不樂,但不好喜形於色。費無極心中也憤憤不平,但不好表露。張明遠、種浩麵麵相覷看向張叔夜,張叔夜捋了捋胡須,神情肅穆,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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