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遠尋思道:“這事實在蹊蹺,按理來說,如此軍國大事,必當謹小慎微,不可隨意亂講,為何蔡京和童貫在我等麵前去說,而皇上也不知道嚴加斥責。他們如此膽大包天不說,還內訌,反目成仇。如若鬨的不可開交,傷天害理,搞的黎民百姓怨聲載道,又當如何?”想到這裡神情肅穆,不覺歎了口氣。
費無極尋思道:“這件事真有趣,蔡京與童貫鬥法,世所罕見,素聞他們都是宰相,隻不過蔡京稱之為公相,童貫稱之為媼相。他們曆來是沆瀣一氣,眼下卻為何反目成仇,有撕破臉皮之勢。想那麼多有什麼用,豈不是自尋煩惱。管他們呢,如若他們敢害我,便不肯輕饒他們。”想到這裡,默然不語。
種浩尋思道:“我種家軍雖說天下無敵,可偏偏在西北受童貫節製,蔡京這老匹夫又一手遮天,一心一意想征討西夏。眼下宋夏議和,蔡京和童貫無所事事,居然又打起遼國的主意,還與虎謀皮。我看金國女真人不容小覷,我觀那完顏婁室非同小可,其誌不在小。他嘴裡清清楚楚說要去長安走一遭,這話分明非同小可。他如若遊山玩水倒也罷了,倘若有朝一日跨馬引眾,廝殺而來,就駭人聽聞了。”想到這裡頓時渾身冒冷汗,不覺憂思喜上眉梢。
段和譽尋思道:“眼下北方女真人和契丹人大打出手,不可開交,天下並不太平。如今大宋與金國聯合伐遼,如此機密軍國大事,按理來說不可輕易示人,以免走漏風聲,前功儘棄。可偏偏皇上對我提及過此事,不知是何用意,莫非是明明白白告訴本王,大宋忙於收複幽雲十六州,顧不得大理國。大理國不可輕舉妄動,不可與金國、遼國、高麗有所往來。如若不然,後果自負。恐怕本王多想了,我大理國從未想過要與大宋為敵。以我大理國的勢力,同西夏也不可相提並論,何況與大宋。莫非皇上想要我大理國予以協助不成?不過幽雲十六州離我大理國太遙遠,鞭長莫及。要論兵力,大理國不及大宋十分之一。莫非皇上要我大理國出軍餉不成?這便更是無稽之談了。大宋富甲天下,恐怕用不著我小小大理國予以資助。除此之外,本王再也想不到有何緣由了,實在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這裡神色黯淡,不知所雲。
宋徽宗見眾人皆不大喜悅,看了一眼童貫,便歎道:“童愛卿言之有理,此些事情你去辦就得了,蔡京這廝,朕懶得理他,要不是先帝的重臣,又是才高八鬥,做得好文章又會作畫,再者是一把年紀了,朕豈能饒他。”頓時橫眉怒目。劉貴妃勸道:“陛下,蔡太師畢竟年老體衰,多年以來,勞苦功高,還望寬恕於他。”
高俅見童貫得勢,也勸道:“太師畢竟上了年紀,陛下不必生氣。”李邦彥也見童貫如日中天,便笑道:“太師年紀大了,也該頤養天年。如今童樞密實乃朝廷棟梁之才,不可多得。陛下要建不世之功,恐怕人選非童樞密莫屬。”童貫聽了喜不自禁,宋徽宗也笑而不語。
蔡京已走,但童貫心裡雖有不悅,可臉上隻能陪笑,隨即道:“皇上,貴妃娘娘,諸位大人,他是倚老賣老,又稀裡糊塗。陛下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微臣雖說也上了年紀,可不糊塗,精神抖擻,甘願為皇上分憂。”宋徽宗喜上眉梢,張明遠和費無極隻是亦步亦趨並不作聲。
種浩尋思,西夏沒消滅,契丹沒打敗,幽雲十六州沒收複,如何又出來個金國,匪夷所思。就看契丹與女真較量,鹿死誰手了。想必對我大宋都沒什麼好處。段和譽心想,果然列國有動作,冒出個金國,不可小覷,我大理國且靜觀其變,不可輕舉妄動。
童貫正在與宋徽宗談笑風生,一個將領前來和童貫耳語幾句,他便辭彆宋徽宗,又與眾人告彆,急匆匆離去,不知有何急事。
前行之際,宋徽宗的心緒好了許多,與張明遠且走且談,喜樂無比。高俅看在眼裡喜在心上,他看著宋徽宗,笑道:“今日天氣和暖,我們逛逛也好。陛下現今就放寬心便是,不必勞思傷神。”宋徽宗忙道:“那是自然,愛妃,我們從何處一一觀賞?”
正在此時,一個宮女火急火燎趕來,對劉貴妃耳語片刻,劉貴妃與眾人話彆,不知所謂何事。宋徽宗隻是點點頭,喜樂無比。眾人說說笑笑,環顧四周,神清氣爽。
李邦彥笑道:“陛下,眼下貴妃娘娘不在,應該有美女作陪才是,如此豈不快活?”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種浩、段和譽也不知所雲。
宋徽宗笑道:“你小子,果然不錯,此事夜晚再議。”李邦彥畢恭畢敬忙道:“陛下所言極是。”宋徽宗忙道:“目下從哪裡走?”
高俅歎道:“就看陛下,如何打算?”李邦彥環顧四周風光忙道:“陛下,從長廊到池邊,看看再說。不知尊意如何?”高俅歎道:“李大人所言極是,雕梁畫棟不可不看。”
張明遠看著長廊的確很好,就道:“陛下,二位大人所言極是,我等看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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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和譽道:“波光粼粼,心曠神怡,如此小巧玲瓏的水麵,的確難能可貴。”種浩道:“聽說東京金明池,比長安華清池好許多。”
費無極道:“京兆府與開封府比不了,華清池自然也比不了金明池。況且華清池隻是一個澡堂,楊貴妃洗澡而已,而金明池卻大有不同,實乃皇家園林。”
宋徽宗說道:“無極所言極是,如此自然是好,走,看看去。”一語落地眾人隨同前行開來。眾人先到了一個曲曲折折的十裡長廊,廊外花團錦簇,綠樹成蔭。
宋徽宗等人在高俅的引導下進了長廊,廊柱盈框上,栩栩如生的圖卷,一副副目不暇接,雕梁畫棟之間仿若天宮瓊宇一般,清風徐來,又聞撲鼻花香,令人神清氣爽,果然是個好所在。
高俅笑道:“陛下,您看。此乃江南園林,此景名為曲徑通幽。”
李邦彥忙道:“果然美麗無比,好似仙女下凡。曲徑通幽,這曲乃是文貴曲,理貴直。美女身材曲乃是婀娜多姿,才可以幽幽美麗。”宋徽宗忍俊不禁,一個個喜笑顏開。
張明遠歎道:“果然是個好地方。”費無極見前麵有一小潭,便喜道:“大唐常建有詩雲:‘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隨即站在潭邊,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種浩也近前,段和譽緊隨其後。
宋徽宗歎道:“嗯,江南園林果然名不虛傳,白牆黑瓦,綠水翠竹。好,好。此景甚好!想朕當年與劉貴妃,唉!”高俅和李邦彥安慰道:“陛下,您就彆太難過了。”
李邦彥急道:“微臣不好,又惹陛下不高興了。”說著說著李邦彥像是難過起來,就拿著手絹還擦起了眼睛。
高俅忙道:“李大人如此多愁善感,感人肺腑。陛下多愁善感,乃是天下莫可能及。”
宋徽宗笑道:“李愛卿?你怎麼也如此!好啦,我們都不必再難過了。”
頃刻,宋徽宗與張明遠在前,高俅、李邦彥與費無極、種浩、段和譽隨後,眾人出了長廊又到了一個亭軒,正在此時,隻看的是一群群仙鶴在湖麵上翔集開來,一個個鳴叫不已,眾人舉目四望歡顏笑語起來。
宋徽宗指了指前麵,對張明遠,笑道:“明遠,你看,我道家靈物仙鶴也與我等一般賞心悅目了。”
高俅忙道:“乃是陛下到來,它們才歡喜不已。”眾人紛紛稱頌,張明遠等人不得不隨聲附和。李邦彥咬牙切齒的看著高俅默然不語。見狀,張明遠、費無極看得清清楚楚,種浩與段和譽也是偷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