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道:“契丹人的鐵騎勢不可擋,我大宋為何不用鐵騎對付?”餘下道:“都是鐵騎,可在契丹人麵前玩鐵騎,恐怕我大宋還是差強人意。”
武連道:“火炮成了擺設,一炮未發,就損兵折將。”普安冷笑道:“高俅和童貫還打造那麼多軍械和兵器,置辦那麼多火炮和突火槍,又有何用?我看皆是遼軍的戰利品罷了。”
種師道擺了擺手,歎道:“此言差矣,武器沒錯,還是人為所致。如若不督造武器,帶兵打仗就捉襟見肘。如若武器強大,而不知善用,自然形同虛設,乃廢銅爛鐵一般,貽笑大方。由此可見,強國必強兵,強兵必強武器,當然如若有了武器不會加以使用,沒有戰略戰術,那火炮的確就是燒火棍罷了。”
張明遠道:“想必今夜遼軍不敢輕舉妄動了。”
種師道神情肅穆之際,歎道:“那也未必,如若按我軍想法,遼軍兩戰得勝,必料定我嚴防死守,故而遼軍不會輕舉妄動。可遼軍也會這樣想,將計就計,前來偷襲,如若我軍懈怠,不早作準備,如若李軍突襲,後果不堪設想。”
費無極問道:“那可如何是好?”種師道召集眾將吩咐如此如此,儘皆領命而去。
種師道又對張明遠等人叮囑道:“今夜務必小心謹慎,恐怕要徹夜未眠了。一旦有變,要見機行事。午夜時分,你們牽馬在河邊等待,乾爹要你們在河邊哨塔上觀望遼軍動向,記住帶上乾糧和水,如若餓了就吃,渴了就喝,但不可提前點火把,隻有等到發現敵情才可點火把,切記切記。”言畢,種師道又對張明遠和費無極耳語幾句,便和趙德出帳,抵達河邊巡視去了,後麵跟著士卒,運送五十架軍鼓安放在河岸上,眾人便埋伏在了河邊雜草叢附近。
馬擴路過種師道軍營,見大營靠近林木雜草,心中一凜,急匆匆趕來。張明遠等人見了馬擴,便迎入大帳。
種師道喜道:“馬擴,你這幾日又去哪裡了,從幽州回來,如何不見你。”
馬擴道:“童貫讓我和宇文虛中寫文稿,便在大營閉門不出數日,今日路過老將軍的軍營,特來探望。”
張明遠道:“你何不與我們同住。”費無極道:“不錯,乾嘛在童貫大營。”
子午道:“大人,童貫待你如何?”
馬擴道:“我是朝廷命官,為國家效力,不必斤斤計較。童貫待我好也罷,不好也罷,都沒什麼妨礙。我與宇文虛中是好兄弟,他都能委曲求全,寄人籬下,我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此言一出,種師道點了點頭,笑道:“果然是正人君子,後生可畏。這宇文虛中與老夫一樣,名字都被皇上改了。他原名叫做宇文黃中,我原名叫做種建中。隻因他的名字裡麵有一個‘黃’字,我名字裡麵有兩個字‘建中’。皇上便讓我們原來的名字灰飛煙滅,從此以後,一個叫做宇文虛中,一個叫做種師道。”眾人哈哈大笑。
普安和武連齊聲道:“大人又得到老將軍誇讚,這下厲害了。”餘下笑道:“完顏阿骨打和老將軍都誇讚,馬擴大人實乃大英雄,佩服佩服。”
馬擴搖搖頭,看向種師道,歎道:“老將軍,晚輩見老將軍大營靠近林木,恐怕不妥。”眾人忙問其故,馬擴道:“如若耶律大石用火攻,老將軍以為如何?”
種師道聽了這話臉色煞白,緩過神來,點了點頭,驚道:“老夫帶兵打仗多年,在西北和黨項人交手習以為常,總想靠山溝安營紮寨,覺得靠近林木可隱蔽一些,卻忘了火攻之事,實乃慚愧,你提醒的好,多謝,多謝。”隨即彎腰拱手,馬擴趕忙還禮,談笑風生幾句,辭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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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擴走後,張明遠走進大帳看向費無極,問道:“我還是跟著乾爹,不放心他老人家。無極,以為如何?”
費無極道:“我也去。子午四人就登上哨塔去觀望,你們四人可輪換觀望,一人觀望,其餘四人閉目養神,一旦有突發情狀,見遼軍有動向,便點亮火把。”子午四人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子午等人登上哨塔,坐在高處,涼風吹來,儘皆合了合衣衫,睜大眼睛,看向河對岸。遼軍大營,有火把點亮,成群結隊,走來走去,還有幾堆篝火發亮,有喧嘩聲,歌舞聲,此起彼伏。
子午道:“你們看,遼軍在玩篝火晚會,吃肉喝酒。”餘下站起身來,瞧了瞧,歎道:“我們卻站在高處,啃著硬邦邦的乾糧。”
武連道:“如今在戰場上,生死攸關,就不必斤斤計較了。”普安道:“可不是,此番下山就是吃苦耐勞,恐怕也是師父們在考驗我等。”
武連道:“我先盯著,你們四人先睡會。”餘下道:“你小子,又耍小聰明。”子午道:“此話怎講?”
普安道:“武連這臭小子是想,他先在前半夜盯著,後半夜他去打呼嚕,我們卻熬夜盯著遼軍動向。”
武連嘿嘿一笑,道:“我熬不了夜的,兄弟們多擔待未為不可。”
普安道:“好,你一人盯到午夜時分,再叫我三人好了,我們先睡。”武連一聽,急道:“眼下剛剛入夜,要那麼久麼?”
三人齊聲道:“你選的,怪不了彆人。”武連隻好答應下來。不多時,子午、普安、餘下皆閉目養神,武連說什麼話,三人都不睬。
武連道:“你們啞巴了。”餘下拿著一塊布趁武連不備,將他嘴巴堵住。武連拿掉後,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下麵的夜景,但聽河水嘩嘩作響,對麵遼國軍營,星羅棋布,火把遊來遊去。
不知不覺,午夜時分到了,武連也瞌睡的揉了揉眼睛。武連去叫子午,子午一動不動,熟睡了過去,居然不聲不響的放了一個屁,熏得武連直捂鼻子。
普安在微微打呼嚕,那嗓子也跟著呼嚕呼嚕個不停,好似一把鋸子在來回拉扯。餘下說著夢話,還在磨牙,像老鼠一般。武連忍不住打了個打哈欠。
突然河對岸遼軍的火把全滅了,一隊遼軍躡手躡腳,緩步前行,偷偷淌過白溝河水,慢慢越過隨風搖曳的蘆葦蕩,試圖登上宋軍的軍營河岸。
武連定睛一看,遼軍火把滅了,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普安的後腦勺。
普安一激靈,醒了過來,叫道:“怎麼了,午夜時分到了不成?”
武連叫道:“都醒一醒,大事不好,有情況,快看!”指了指下麵,但見遼軍大營黑壓壓一片,沒有火把。
普安道:“夜深人靜,契丹人也要睡覺。”子午和餘下也醒了過來,問怎麼回事。武連一指,三人笑了笑。
正在此時,見哨塔下蘆葦蕩有幾個黑影在月光下,走來走去。四人趕忙點亮四個火把,晃了晃。種師道見狀,隨即下令在軍營四周敲起軍鼓,那一隊黑衣人便落荒而逃。
耶律大石聽到宋軍擊鼓,懷疑宋軍要出擊,才沒有出動鐵騎,原來那黑衣人是遼國臭名昭著的黑蝙蝠敢死隊,他們要刺殺種師道。直到天亮,擊鼓聲連續不斷,耶律大石才知道上當受騙了,再要進攻,為時已晚。
種師道早命令宋軍合成一個鐵桶陣,又新布置許多火炮,列陣河岸,射程覆蓋遼國河岸,耶律大石隻好命人將軍營後撤,避開種師道的火炮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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