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雲引眾到了李大嫂冰雪店後,被店小二帶到二樓包間,轎子裡的姑娘見趙香雲走了進來,馬上帶著丫鬟月兒見禮;“明紅拜見公主殿下。”原來這姑娘並非李師師,可也美麗無比,溫柔襲人。
明紅是張明遠的妹妹,子午四人還不曾見過,原來那日,子午四人從州橋玩耍後,就去了客棧。張明遠和費無極怕子午四人打打鬨鬨,擾亂了張小寶的清淨,故而婉言謝絕住在宅子裡,畢竟張小寶昏迷不醒,傷心難過的不得了,就怕明哲有所閃失。
丫鬟也見禮道:“月兒,拜見公主殿下。”
趙香雲道:“明紅姐,你不是伴隨師師姐左右麼,師師姐呢?這是我的四個朋友。”把子午四人介紹給明紅。
明紅微微一笑,見禮道:“四位公子好,師師姐在和樂酒樓。”
子午也低頭笑道:“見過姑娘。”抬頭看時,隻見這明紅果然非同凡響,眉黛如畫,腰如細柳。五觀標致,氣質不俗。尤其那眼睛,煞是好看。
趙香雲見子午目瞪口呆,趕忙用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還以為他著魔一般。
普安讚道:“姑娘果然傾國傾城。”子午誇道:“姑娘果然氣度不凡。”
武連笑道:“姐姐這容貌,東京城雖說也不少見,可與眾不同。”
餘下喜道:“今日才見美人為何等模樣。想必李師師更是與眾不同。”
明紅道:“四位公子何出此言?你們隻知我容貌,不知我心中苦悶。常言道,紅顏多薄命。生的天生麗質又有何用,還不如尋常模樣,也少了許多煩惱。師師姐便是如此。”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路上行人,一雙玉手捏著小扇,轉過臉來,微微一笑。
趙香雲撅撅嘴,挖苦道:“你們就是小屁孩。”豎起手指頭,指了指眾人,又擠眉弄眼,輕輕哼了一聲。
丫鬟笑道:“他們哪裡是小屁孩,分明是小孩。”明紅破涕一笑,問道:“你們打哪裡來?四位公子,不知高姓大名,還望見諒。”看子午四人,一個個也是靦靦腆腆,殊不知也是裝模作樣。
趙香雲馬上一一介紹道:“子午、普安、餘下、武連。”
丫鬟見四人,皆是風流倜儻,容貌俊俏,不由心花怒發,就急道:“我是月兒。”近前,微微一笑。
武連自言自語,打趣道:“月兒圓,月兒彎。月圓就吃小月團。”
餘下毫不示弱:“蘇東坡說得好,正道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此言一出,眾人忍俊不禁。
明紅笑道:“月兒,給李大嫂叮囑一下也好,各種口味的冰雪都來一份,讓公主殿下和四位公子嘗一嘗好了。”吩咐月兒去要些冰雪。
“姐姐客氣了,不用那般麻煩。”趙香雲大手一揮,馬上對子午四人微微一笑:“坐,請坐,彆站著了。”
子午四人坐了下來。明紅也坐了下來。隻有趙香雲走到窗邊,看著外邊,東張西望起來。
明紅道:“子午,你哪裡人?”子午道:“我是京兆府人。”普安笑道:“我也是京兆府。”餘下不甘示弱,笑道:“我也是。”武連道:“我們都是京兆府人。”
子午看著明紅,不覺緩過神來,微微一笑。明紅又問:“可讀什麼書了?”四人搖搖頭,齊聲道:“不喜歡讀書。”
子午問道:“姑娘是哪裡人?”普安道:“定是東京人,何必多問,子午,你不懂規矩可不好。問長問短,問東問西,成何體統?”
明紅見子午四人皆是陌生人,並沒有見過他們,還以為是趙香雲在宮中的男寵,不想惹是生非,便撒謊道:“我是東京本地人,家父早年開個染坊。後來慢慢長大了,遇到許多文人墨客。後來遇到師師姐,跟她學樂律唱曲,也算是糊口飯吃。”
趙香雲也沒有見過明紅,隻是在與李師師見過幾麵時,遇到過,故而也不知道明紅就是張小寶的女兒,也是張明遠的妹妹。子午更不知道,此時此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明紅,就是師父的妹妹。
武連好奇道:“姐姐遇到哪些文人墨客了?”明紅道:“皇上啊。”眾人驚得呆了。普安詫異道:“姑娘進過宮?”
明紅爽朗一笑,緩緩道:“那倒不是,是皇上來見師師姐,我端茶遞過帕子。皇上走後,才知道。”
子午心下喜樂無比,馬上找些話,意欲和這明紅套近乎,就笑道:“既然是東京本地人,自然對東京風土人情了如指掌,還望姑娘賜教?”
趙香雲馬上快步走了過來,坐下來微微一笑:“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不知明紅姐說些什麼有趣的事。”
明紅跟隨張小寶從雄州搬到東京業已三四年了,對東京生活也算如數家珍,看五人饒有興趣,就介紹開來:“這東京城雖說有許多風俗在更替,可也有些一成不變的地方。過節就圖個熱鬨,這幾年都習以為常了。不似初來乍到,少見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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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那丫鬟月兒端來盤子,裡麵是銀器盛的各式冰雪,眾人拿著邊吃邊笑,且說且談。不再生疏,更相和睦。
子午問道:“聽說東京的包子味道不錯,炊餅也美味可口。眾所周知,包子、炊餅是我北方人的所愛,雖說南食和川飯在東京頗為流行,但咱北食還是不可撼動,是也不是?”
明紅站起身來,笑道:“那是自然,咱東京有許多美食,味道都很不錯,而且店鋪規模很大,做工講究。精美絕倫,很受歡迎。”
武連追問道:“敢問姐姐,可有南食店?”
趙香雲搶先道:“我來說,我知道。當然有了,而且還不少呢。”說話間笑了笑。
普安問道:“川飯又當如何?”趙香雲舉起手,介紹道:“我知道,你們總是問明紅姐,煩不煩,還是我來回答好了。川飯也大受歡迎,至於這川飯,都有些什麼好吃的。自然很多。你們猜一猜?”
餘下道:“何必賣關子。”趙香雲道:“料你們也不知道,還是我告訴你們好了。”武連樂道:“快說,快說。”趙香雲道搖搖頭,笑了笑。
子午、普安、餘下、武連隻聽的暈頭轉向,哪知這趙香雲原來也是個刁蠻可愛的小吃貨,吃遍天下的小饞貓,早把東京美食知道的頭頭是道,難怪小太監一個個都怕趙香雲帶自己出宮。趙香雲出宮總是喬裝打扮成公子哥,吃喝玩樂把個東京城走個遍也意猶未儘。
普安若有所思道:“咱大宋果然非同凡響,看看這東京城,如何就美輪美奐了。封閉的裡坊不見了,開放的街巷展開了。尋常百姓可以沿街開店,東京人家這宅第與那街市酒樓、店鋪混雜交錯。此乃我大宋繁盛之景,蔚為壯觀。實在令人歎為觀止,流連忘返。”
子午看著明紅,情不自禁的問道:“明紅姑娘,敢問東京酒樓如何,還望見教?”
明紅坐下,介紹道:“東京酒樓很多,有空去找一找,也是一個樂趣。聽說欣樂、和樂、豐樂,這三個樓,名不虛傳。”說話間微微一笑,邊指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