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時分,張小寶與張明遠坐在汴河邊,回想李長安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夜深人靜,還意猶未儘。看著張明遠傷心難過,張小寶更是痛心疾首,苦不堪言。
次日,在延福宮中,宋徽宗隻讓張明遠、費無極二人帶著英雄劍前來,二人跟著小太監一路前行,不知宋徽宗所謂何事。
到了延福宮,宋徽宗卻不曾露麵,過了一個時辰才姍姍來遲,宋徽宗帶著二人下了地道,二人跟著,隨燭火行走,抵達一個四方四正的密室。裡麵有桌椅,還有太極圖掛在四壁,眾人坐了下來。
宋徽宗倒上茶水放在張明遠和費無極跟前,笑道:“此乃朕的修行之所,尋常人不會讓進來,你們與朕是知己故交,故而朕帶你們來密談。上次朕提及過皇城司,你們可有考慮?”
張明遠愣了愣,欲言又止。費無極驚道:“莫非陛下還念念不忘此事,我們不願做官,多謝皇上厚愛。”
宋徽宗道:“你們可知,朕的心腹,定會欣然接受,你們如此,實在大失所望。”
張明遠歎道:“想必皇上有人選,我們不合適。”宋徽宗道:“莫非你們知道皇城司?”二人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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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道:“鄆王楷兒如今便是提舉皇城司,他為朕掌管皇宮禁衛軍。朕信得過他,但他武藝平平,朕想讓你們進入皇城司,教他武藝,你們意下如何?”
費無極回到京兆府後,早向乾爹種師道打問過這件事,種師道告誡費無極和張明遠,絕不可進入皇城司。這可是一個遭人嫉恨,吃力不討好的地方。
張明遠見費無極給自己使眼色,張明遠跪拜於地,拱手道:“明遠願教習武藝給鄆王殿下,但在師父靈位前曾發下重誓,絕不會入朝為官,還望皇上垂憐。”見宋徽宗又看自己,費無極也趕忙跪拜於地。宋徽宗見狀,也無可奈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上前扶起二人。
見張明遠和費無極依然忐忑不安,宋徽宗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安撫二人,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既然你們不願意,朕絕不強求。朕一生絕不強求彆人,畢竟朕也不強求自己。這龍椅又不是朕想做的,實在是情非得已。不說這個了,我等且說說這‘劉貴妃’,上次你們還納悶此事。朕此番就說說看,她也姓劉,僅此而已。當然模樣與那‘劉貴妃’頗有相像。如若不然,朕就不會納她了。還是童貫最懂朕的心,知道朕念念不忘劉貴妃,故而引薦了這‘劉貴妃’,也算再續前緣,情意綿綿了。這下你們可明白了?”宋徽宗心知肚明,張明遠、費無極二人一定會問劉貴妃之事,隨即開門見山,推心置腹,擲地有聲。
張明遠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可喜可賀,陛下對劉貴妃念念不忘,如若不然,何至於此。”
費無極笑道:“我就說,也不是我們看花了眼,白日做夢,原來是皇上再續前緣。”
宋徽宗擺了擺手,笑出聲來:“你們那日的眼神,朕心知肚明,隻是不好說。朕也早早叮囑再三,故而這‘劉貴妃’自然心領神會,並不在意,也不感到詫異。”
張明遠道:“怪不得,明遠看她那日神采奕奕,有說有笑,好似沒什麼大驚失色,就算我瞠目結舌,她也微微一笑。”頓時尷尬一笑。
費無極道:“隻要皇上不再傷心難過,就很好。”
宋徽宗神情肅穆,頓時認真道:“雖說這劉貴妃仿佛回來了,可畢竟不一樣,就算孿生姐妹也各有不同,何況她們隻是模樣有些相似,這秉性卻決然不同。皆是妙齡女子,朕甚愛之。”
張明遠尋思,既然不同,為何還要納妃,就問道:“世間萬事萬物,都要個追本溯源。皇上對劉貴妃念念不忘,按理說來,自然會睹物傷情,見了這劉貴妃,難道就不怕傷心難過?”
費無極也納悶道:“我看,這‘劉貴妃’花枝招展,不如原來的劉貴妃。衣服還是不能喜新厭舊,人也是如此。”笑了笑。
宋徽宗馬上一臉不悅,擲地有聲之際就氣道:“放肆!”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大驚失色,頓時跪拜於地。
宋徽宗尋思,你二人雖說與朕是故交,可不能得寸進尺,畢竟朕是九五之尊,朕想納妃用不著你們多管閒事,不過不可把往日情分搞的蕩然無存,讓他們以為朕變了,變得絕情了,那就得不償失,隨即微微一笑,扶起二人,安撫道:“後宮之事,你們就不必多問。朕也是一時氣憤,不必放在心上。此番你們去恒山派,這英雄劍如何,朕且一觀,不知意下如何?”
張明遠拿出英雄劍,隻見,那金光四起、香氣撲鼻,令人歎為觀止。
宋徽宗目瞪口呆,大驚道:“果然名不虛傳,朕有生之年就無憾了。明遠、無極,即日轉移英雄劍,帶到終南山去好了,也算朕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你們做禮物,朕就不多留你們了。沒曾料想,我大宋竟有這般稀世珍寶。”
張明遠和費無極齊聲道:“是,陛下,我等照辦。還望陛下多加保重,我等自會祈福我大宋國泰民安,也祈福陛下萬壽無疆。”言畢二人便匆匆離去,宋徽宗頗為動容,眼裡含淚,一時語塞。
次日,宋徽宗在東京城外對張明遠、費無極二人喃喃道:“朕為你們送行,祝你們一路順風。”令人稱奇的是,徽宗一語落地,眼眶之中分明有淚花在閃動。頃刻宋徽宗一行人進城而去,太子、康王、趙香雲與子午、餘下、普安、武連等人也一一惜彆。
此時此刻,隻有趙香雲還在,她哭的很是傷心,隻因要分彆了。趙香雲看著子午等人,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等到看見武連的時候,她低下了頭,把一個小荷包遞給了他便扭頭跑了,那小荷包並不新奇,隻是那上麵綴著紅色的穗子倒是格外光彩奪目,長長地連在上麵。武連呆呆地看了看不知所措,餘下對他耳語了一番,他才跑去追趙香雲。
不知道他們倒底說了一些什麼話,武連笑嘻嘻的從城門那邊走了出來,餘下遠遠地一看,那趙香雲泣涕漣漣,一個宮女給她遞上了一個手帕,她望著武連哭哭啼啼的。
武連回過頭去一看,笑個不住。趙香雲趕忙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扇耳光,武連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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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趙香雲與武連還有一個約定,那就是又相逢,世事難以預料,誰知道,他們能否又相逢,那就看造化了。
張明遠和費無極商議後,費無極說道:“師兄,我等就先上嵩山。嵩山少林寺,是個好所在!”
張明遠道:“好吧,先到少林寺,拜見空遠大師。玄空道長的一片丹心可以回歸大宋了,他該安息才是。”不覺眨了眨眼睛,又是一陣子的心酸湧上心頭。
費無極頓時安慰道:“契丹人著實可惡,玄空道長死不足惜。此仇不報,天理難容。”
張明遠仰天長歎,道:“的確如此,契丹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乃是大宋的宿敵。我等與之不共戴天。”
子午道:“師父,師伯。我們要上嵩山去麼?”
餘下擔憂道:“師父,師伯。此去嵩山,如若少林寺知道玄空道長駕鶴西去,會不會也讓空遠大師太過激動。如五台山慧能方丈一般,如之奈何?畢竟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如若是老頭,得知老友去世,也會傷心難過。如若一個不小心,嘎嘣一聲,就過去了,如何是好?”還做個昏厥之狀。
張明遠忙道:“空遠大師非同一般,不會如慧能方丈。”費無極歎道:“少林寺畢竟是武林至尊,想必不會感情用事。”
子午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餘下道:“玄空道長作為一代宗師,卻被逼而死,實在委屈。”
普安擺擺手:“玄空道長乃英雄豪傑,不願苟且偷生。他素知契丹人不會把解藥給他。”
武連道:“這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玄空道長實在鐵骨錚錚,令人拜服。做晚輩的,要向他老人家看齊才好。”嘴上雖如此說,可心中卻在想,這老倌太也耿直,既然身在大遼,又何苦如此頑固,畢竟獨木難支,想到此處,輕輕搖搖頭。
片刻,六人出了東京城戴樓門向西,跨馬朝少林寺而去。一路上,但見,一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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