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樂道:“契丹人難道背信棄義在前?”種浩道:“沒去過雄州,不太了解。明遠、無極不是去過麼?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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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介紹道:“實話說來,到了今日我也不大明白,為何雄州榷場慘淡經營了。依我來看,就感覺有很多緣由。隻是聽說蔡京、童貫的苛捐雜稅太多,把雄州的銀子錢都拿去江南搞什麼‘花石綱’了,還有一部分留在了東京,皇上不是修艮嶽麼,延福宮和金明池也要翻新。東京大名鼎鼎的虹橋和汴河上的好幾座橋,望火樓、城門,都要銀子錢。還有那麼多的禁軍也要花錢。宋遼‘澶淵之盟’後雖說不打仗了,可士卒也要吃飯。還有我大宋造了許多大海船,這船隊都抵達很遠的南洋去了,三佛齊、占城都不在話下。何況高麗,從登州出發的海船,不計其數。這些海船很花錢,海盜猖獗要防禦,造水軍海邱大船更花錢。有了海路,這雄州小小榷場自然就慘淡經營了。況且遼國的東西也並非很好,很齊全。我大宋與列國做買賣,這東京自然就八荒爭奏,萬國鹹通了。”
種師道歎道:“頗有道理,怪不得黨項人埋怨我們與他們的榷場越來越不好了。遼國也是如此。我大宋倒是與這高麗的買賣越做越大了,波斯人也不少。”不覺黯然神傷。
費無極道:“說了這樣許多,感覺乏味之極。如今遼國大勢已去,三足鼎立又要變化了。”
張明遠伸手比劃道:“過去的三足鼎立叫做大宋、大遼、西夏,如今的三足鼎立叫做大宋、金國、西夏。”
子午若有所思,撓了撓後腦勺,冷笑道:“莫非我們要忘記契丹人的大遼不成?耶律阿保機不得傷心難過了。”
普安道:“想必遼國支撐不了多久。完顏阿骨打這廝雄才大略,手下個個驍勇善戰。我擔心遼國滅亡隻在旦夕。”看向遠方,黯然神傷。
武連樂道:“遼國倒下了,金國站起來了。真是有意思了,我大宋北方如何就永無寧日。漫漫長夜,茫茫草原,我大宋何時才能到草原去,恢複漢唐氣勢呢?”
餘下神情恍惚,擔驚受怕開來:“如若‘海上之盟’大功告成,那幽雲十六州雖說回到我大宋了一部分,可守得住守不住,還很難說。畢竟太祖當年都打不下來,要花錢購買幽州,何況後世子孫後代。再說了,遼國契丹人幾百年來與我大宋友好相處,彼此都知根知底。這女真人畢竟不似契丹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要知道,吃飽了的孩子好養活。那沒吃飽的,才難伺候。契丹人被我大宋喂飽了,他們自然不會與我大宋亂來。可女真人不一樣,他們從深山老林出來,彪悍的不得了,難以摸清底細。”
武連道:“一派胡言,太祖哪裡打不下來,是不想打罷了。我聽說太祖宅心仁厚,不忍心下手。畢竟幽州漢人不少,對著自己人下手,傳出去也不好。如此仇者快親者痛,太祖如此英明神武,固然不會做。”餘下道:“那‘封樁庫’莫非是傳說,可有此事?”
武連道:“這個我如何知道?我不知道,恐怕是訛傳。”普安道:“我可聽說西夏將折家軍世代駐守的府州之地,視之為西夏心中的幽州。西夏心心念念都是要東渡黃河,取得河東。偏偏折家軍雄據於此,讓西夏動彈不得,他們也隻能望眼欲穿,抱憾終身。”
子午道:“姚家軍又當如何?”費無極道:“姚家軍也不錯,乾爹說過,熙河路姚家軍,令黨項人聞風喪膽。西夏最怕還是種家軍。”
種師道仰天長歎,回憶往事,喃喃道:“還有麟州楊家將,楊繼業當年號稱楊無敵,一把金刀閃閃,殺得契丹人,抱頭鼠竄,可惜寡不敵眾,為國捐軀。”
種浩道:“我種家軍在清澗城才天下無敵,爹爹的橫山之戰,讓黨項人丟盔卸甲,俯首稱臣。”費無極道:“可惜哲宗皇帝年紀輕輕便駕崩,真是天妒英才,抱憾終身。”
子午道:“如若不然,哲宗時候早滅亡西夏了。”普安道:“如今橫山一戰,西夏如臨深淵。”
餘下歎了口氣,苦笑道:“隻要一鼓作氣,便可徹底剿滅。這件事我聽說書人都講得熱血沸騰,偏偏就半途而廢,豈有此理?”
普安道:“不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當年聽說大宋撤軍,我就哭笑不得。”
武連道:“我也一樣,跑到渭水邊,氣的不行,抱著一塊大石頭,噗通一聲就扔下去了,濺了我一臉水。”眾人笑不出來。
張明遠道:“偏偏童貫要北上伐遼,去捅馬蜂窩。不能徹底鏟平西夏,又打不過遼國,至於金國,我看更打不過。留下這些爛攤子,後患無窮。”眾人低下頭去,默然不語。
費無極搖搖頭,歎了口氣,緩緩道:“不好說,不必說,不要說。說這些做什麼,隻能徒勞無益,添些煩惱。”
種浩握了握拳頭,信誓旦旦之際,恨恨的道:“反正京兆府守得住,黨項人休想踏入關中半步。咱們種家軍,世世代代鎮守於此,與西夏不共戴天。漢唐雖說不怎麼樣,可長安無罪。守護長安,實乃我等平生所願,不可更改。”握了握拳頭,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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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極歎道:“好了,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浩兄馬上要大喜過望,喜事臨門了,我們再談論如此心煩意亂之事,豈不可笑。再說了,人家嵬名白雲姑娘遠道而來,你又說與西夏不共戴天,你這不是自己打臉麼?真可笑。對了,我還要千叮萬囑,見了人家白雲姑娘,都要以禮相待,以誠相待,不可造次,免得我那溪弟左右為難,傷心難過。都記下了。”眾人都笑。
種浩道:“此言差矣,且聽我爹爹娓娓道來。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都彆說話。”隨即看向種師道,子午四人也看向種師道。
種師道慷慨陳詞道:“不妨,不妨。你們這一群人乃是行走江湖的仁人誌士。這範文正公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乃是此生之道。家國天下,皆為一理。如若隻想著修身齊家,而忽略了治國平天下。那就可笑了。豈不聞,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苟且偷生,自私自利。家國天下還是要銘記於心。這人生在世也就圓滿了。至於西夏與大宋的恩恩怨怨那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橫山一戰後,西夏乾順也乖乖聽話,不敢造次。故而你們不必多慮。眼下兒孫自有兒孫福,如若下一代還仇深似海,苦大仇深,那就太可怕了。世事難料,歲月不居,列國之間還是以和為貴的好,也免去戰火紛飛。如此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誰願意衝鋒陷陣,打打殺殺。還是友好相處,實為當務之急。”聽了這話,眾人也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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