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眾人在虹橋處相聚,燈籠高掛,燈火通明,依然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熱鬨非凡。那外地人與外國人對東京夜市並不陌生,但遇到放煙火就很不容易了。
畢竟東京城裡木頭建築太多,就怕火災發生,故而女真人來犯之際,很少放煙火了。那開封府與皇城司都嚴陣以待,各處的水井處都有人站崗放哨。見火樹銀花漫天飛舞,士卒擔驚受怕。就怕掉在酒樓屋角,引起大火,如若吹點風,就麻煩了。
子午環顧四周,喜笑顏開道:“虹橋如此熱鬨非凡,真是令人喜歡。”
明紅也讚不絕口:“可不是,這虹橋處,自有一番風韻。”放眼望去,但見橋下畫船如梭,遠處波光粼粼。
武連若有所思之際,歎道:“古人雲,‘河上有橋,橋寬水闊。兩岸有路,路通人走。’這話很有道理。”
趙香雲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古人雲,好一個古人雲,哪個古人沒事做這般雲?怕是杜撰,是也不是?”
餘下會意,馬上笑道:“此言差矣,古人雲,就是古人雲。據《大唐長安考物誌》記載,便是如此。”
普安道:“我可沒聽過。”撓了撓後腦勺,搖搖頭。
子午素知武連喜歡杜撰,就笑道:“《夢溪筆談》裡或許有,就怕一時半會找不到。可眼下武連杜撰,我們又無從可考,想來想去,莫如置之不理,我們去放煙火好了。”說著對明紅使個眼色。
明紅道:“幸虧明浩沒來,不然一聽放煙火,他就不依不饒了。”微微一笑,單手捧著臉龐,胳膊靠在橋邊欄杆處,子午怕她有危險便示意她站到自己跟前,明紅害羞一笑,擺了擺手。
武連一怔,喜笑顏開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方才的確杜撰,幸虧明浩不在,如若不然可丟人現眼了。”
餘下調侃起來:“莫非方才當著我們就不覺得丟人現眼,在小孩子麵前才感覺丟人現眼。”
趙香雲擲地有聲道:“你這是欺負明浩年幼無知麼?”不覺瞠目結舌。
武連道:“年幼無知,我可沒說,你們說的。我感覺明浩聰明過人,將來會做大將軍。明浩說,他最崇拜童貫!”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笑了笑。
普安驚道:“童貫?”子午道:“大將軍?”餘下倍感不可思議,馬上冷笑道:“小小年紀崇拜誰都好,如何是童貫了。”
武連反駁道:“童貫怎麼了,壞是壞些,可本事也是有的。”普安點了點頭,笑道:“常言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不可以偏概全!”
明紅道:“這好人不完全好,壞人不完全壞。要說人,隻有兩種。”頓時點點頭,深以為然。
趙香雲問道:“哪兩種?”明紅看向子午,“但說無妨。”示意他說話。
見明紅給她擠眉弄眼,趙香雲也看向武連,笑道:“你不是滔滔不絕麼,如何啞巴了?”
子午定了定神色,一本正經道:“男人和女人。”武連道:“不對,是老人和小孩。”
餘下道:“不對,是宋人與列國人”擺了擺手。普安故意裝傻充愣道:“可不,應該是胖人與瘦人。”
趙香雲也嘻嘻一笑,故意搗亂:“還高人與矮人,大人與小人。”
明紅環顧四周,笑道:“人,隻有兩種,你們想知道麼?”
“姐姐,姐姐,你跑出來喝酒,把我一個人丟屋裡,你真壞!”正在此時,有人大呼小叫,眾人轉過臉,原來是月兒帶著明浩。明浩遠遠的招手在叫。
明紅馬上看向明浩,驚道:“明浩,你怎麼來了?”
月兒拉著明浩,道:“他找你找不到,要哭鼻子。”子午趕忙過去抱起明浩,用鼻子碰了碰明浩的小鼻子:“明浩,乖不乖?”
趙香雲也過來摸了摸明浩的小臉蛋:“看,小臉蛋都凍得紫紫的,好像秋天的蘋果。”
明浩翻個白眼,心裡罵道:“壞姐姐,討厭。”就差脫口而出。
武連也過來摸了摸明浩的臉蛋,笑道“你們做什麼,抽什麼風了,好嚇人,莫非明浩的臉上有刺不成?”不覺與趙香雲的手碰到一起,二人一激靈,把明浩嚇一跳。
餘下看向遠方,隻見煙火飛起,原來是宮城放煙火了,就笑道:“要不要放煙火去。”
明浩掙脫大人,下了子午的身,又蹦又跳,喜上眉梢之際,拍著小手,叫道:“放煙火,我喜歡。”
明紅急道:“不許去,很危險。”自然不讓明浩去,怕他搗亂有危險。月兒拉著明浩,叮囑道:“煙火很可怕,會把你變成烤乳豬的。”
子午憋著不笑,拉著明浩,笑道:“哥哥帶你玩去,不理姐姐。”
明紅擔憂道:“你們彆亂跑,我們在一起,看著明浩,就放心。”
明浩白了一眼明紅,不緊不慢道:“臭姐姐,不理你。”啪的一聲,伸手拍了一下明紅的手背。
子午執拗不過,一看明紅生氣了,就拉著明浩,笑道:“明浩,聽話,哥哥給你買糖葫蘆,等一等。”說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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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紅急忙喊道:“做什麼去,彆慣著明浩。”伸手一指,搖搖頭。
子午回頭微微一笑:“等一等,我買些東西。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