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眨了眨眼睛,尋思,完顏宗翰素日生性暴躁,凶神惡煞,如若我回去,他也會認為我早已投敵叛變。我一個女真人自然不會投降宋朝,莫如離開軍營,問種師中要些銀子錢,到宋朝江南去,聽說那裡繁花似錦,強比當兵受苦受難,再說,眼下這四個臭小子如若真有那惡心玩意,我就惡心死了。做人還是要為己,何必什麼忠君報國,效忠郎主,皆是胡說八道。想到這裡,腿一軟,擲地有聲:“我肚子的確餓了,大軍意欲偷襲東京,走到此處,人困馬乏,想搶些吃的,剛剛從一戶宋朝人家,搶了幾個炊餅,就被你們發現了,都怪那個老不死的。那老婆子說,要留下給種師中大軍過路吃。我還沒吃一口,就讓你們抓住了。”
武連驚慌失措,瞪大眼睛追問開來:“偷襲東京城?”。
子午也揉了揉眼睛,大驚失色,抓著這廝的手腕,搖了搖,問道:“誰帶兵?快說。”
餘下瞠目結舌,納悶道:“完顏宗望不是退兵了麼?”
普安也笑出聲來,不以為然,冷冷的道:“你這廝不說實話,我們給他吃石頭好了。”
這廝嚇得魂不附體,馬上討饒,便把金軍機密透漏出來了:“完顏宗翰留下副將圍攻太原府,他自己親自揮師南下,率領輕騎意欲出其不意,直奔東京城。他說這叫出其不意!我是他身邊的侍衛,偷聽到了這些消息。”說話間嚇得兩腿發軟。
普安靠近這廝,用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這廝的肩膀,追問道:“完顏宗翰目下到了哪裡?”
這廝擲地有聲:“相州!”,戰戰兢兢,兩個手不停發抖。
子午素來穩妥,故而招呼普安、餘下、武連三人近前對他們耳語開來:“不知這廝說的是否屬實,可派細作查看,再做計較。”
當夜,種師中就給了這廝一些銀子錢,這廝感恩戴德,與子午四人辭彆。
這金人歎道:“我說了,你們還不相信。我叫延紮木通,到了江南,看來要隱姓埋名,我在幽州城,與許多漢人成為朋友,故而會說中原話,可惜,來不及讓他們給我取個宋朝名字了,你們看上去年紀輕輕,不知讀過什麼書了,如若方便,給我起個中原名字好了,感激不儘,到了江南也好謀生。我聽說江南美女如雲,以後日子就快活了。”
餘下破涕一笑,問道:“你吃飽了麼?看你方才狼吞虎咽的,好像幾日沒吃了。”
金人心有餘悸,冷笑道:“我是受不了完顏宗翰這家夥的橫眉怒目,你們不知道,這家夥喜歡女人與美酒。動不動就暴脾氣,還拿著鞭子打人,你們看看,我胳膊。做他侍衛,很擔驚受怕,他要是發飆,我們就麻煩了。”點了點頭,馬上挽起袖子,果然有傷疤。
武連靈機一動,笑道:“到了江南,你就叫做張木桶好了。”子午納悶道:“木桶?”
普安道:“叫做張通吧,說不定,以後我們到了江南,有緣相見也未可知。”
武連道:“你打算到哪裡?”金人笑道:“哥哥我,想去那個蘇杭,聽說金山銀山,美女如雲。三秋桂子,十裡荷花。”
普安道:“蘇杭可是兩個地方,蘇州與杭州,合稱蘇杭。”
金人笑道:“那就去蘇州,既然排在前麵,一定很好。張通謝過幾位小弟,哥哥走了。”
餘下拉著張通,驚道:“莫如,明日再走,何必黑燈瞎火?”
張通急道:“完顏宗翰如若知道我做了逃兵,就麻煩了,我還是連夜南逃,到了江南就好了,以後到了蘇州,記得找我,一定款待你們。”張通擺了擺手,轉過臉,漸行漸遠。
子午四人看著張通離去,不由噓唏不已,片刻回到大帳與種師中商議破敵之策。黃友一臉疑惑,不知完顏宗翰,意欲何為。
武連急道:“出去的探馬來報,果然發現完顏宗翰正在相州燒殺搶掠。這女真人實在可惡,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餘下喜道:“女真人的陰謀詭計,算是被我們發覺了。”
普安歎道:“天賜良機,天賜良機。”
子午道:“完顏宗翰還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殊不知我大軍早已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實在可喜可賀!”
黃友笑容滿麵道:“不錯,此番女真人便插翅難逃。此番定要一雪前恥,便女真人趕出去。”
種師中捋了捋花白胡須,精神矍鑠,紅光滿麵,大喜過望,擲地有聲道:“事不宜遲,老夫就上奏朝廷,如若出其不意,自邢、相出上黨,從側後襲擊完顏宗翰,想必事半功倍,正所謂,兵者,詭道也。”握了握拳頭,信心百倍。
喜歡兩宋傳奇請大家收藏:()兩宋傳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