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營處,大帳星星點點散落在涿州草原之間,那小河流水,蘆葦蕩漾。軍旗烈烈,呼呼作響。種世中、種溪與子午、餘下、普安、武連被押進去。
完顏宗翰笑道:“啊!大宋種世中老將軍來了,貴客,貴客!真是不請自來,想我大金去東京的使節三番五次請你們到我草原做客,欲以貴賓相待,可爾等就是不來,今日突然來訪,便是令人不解,有失遠迎,幸勿見怪。”言畢忙上前為種師中鬆綁。
種世中趕忙躲閃開來,大笑道:“休得花言巧語,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何必這般廢話。要我降金,白日做夢!”
完顏宗翰往種世中而來,笑道:“將軍!”種世中扭過身去,完顏宗翰尋思,如此老匹夫之人還挺剛烈,心中雖深惡痛絕,但依然笑了笑,挑了挑眉毛。
眾人看時,完顏宗翰又走到種世中麵前笑道:“將軍,種世中將軍!何必如此執迷不悟。我郎主近聞將軍前來,特派我等迎接;不過方式有些特殊,這可不能怪我大金,實屬無奈之舉。我大金國郎主很仰慕將軍,想你威震天下、虎膽龍威。堂堂男兒、一表人才。如若投了大金,定能伸展宏圖大誌,封官加爵,不在話下。大宋必亡,隻是遲早之事。我主乃是愛才之人,將軍不必如此固執,你說是也不是?”子午四人麵麵相覷,沒想到,這廝如此花言巧語。
種世中厲聲道:“夠了!膩味之極,堂堂大宋士子為何棲身於荒野地方之人。你金人南下攻城略地,強取豪奪;殺戮百姓,無惡不作。實乃罪惡滔天,人神共怒。爾等還敢在此信口雌黃,大言不慚!是何道理?”
完顏宗翰股股無名之火瞬間頓起,暴跳如雷之際,大聲喝道:“拖出去,拖出去!快快給我拖出去。”
金將罵道:“老匹夫,安敢如此!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隨即使個眼色,那女真人士卒推搡開種世中。
種溪喝道:“金賊,安敢如此。”金人早聽黃友說了,得知種溪是種師中的兒子,便押著種溪向外走。
子午四人擔驚受怕,大喝一聲:“大膽金賊,對我種師中老將軍、種溪小將軍不得無禮!”
種師中依然破口大罵,喋喋不休:“老夫,生為大宋人,死為大宋鬼!頂天立地,此生無憾!”
種溪罵道:“狗賊,我大宋與你們勢不兩立。”此言一出,眾人愣了愣,完顏宗翰大手一揮,二人被帶了出去。
完顏宗翰看向子午,笑道:“臭小子,有本事就跟著我大金國,不愁不能大展宏圖,何必執迷不悟,跟著趙桓小兒,豈不屈才了?”隻見這青春俊傑,相貌堂堂,一身白衣,昂首挺胸。
子午也細細看向完顏宗翰,不緊不慢,笑道:“人各有誌,你如何知道?”隻見他背著手,威風凜凜。
完顏宗翰一怔,微微一笑:“好一個人各有誌,豈不自以為是。趙佶昏庸無道,趙桓唯唯諾諾,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們賣命。”
子午不以為然,立馬反駁道:“他們再不好,也是大宋君王。”
完顏宗翰冷笑道:“愚昧無知!頑固不化,可見被洗腦中毒的太也深了。我也讀過不少中原古書,那秦始皇時代,大澤鄉有個陳勝吳廣的,說過一句話,世人皆知,正道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趙匡胤得國不正,你何必執迷不悟?”
子午聽了這話,心中震動,沒曾料想,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完顏宗翰居然也如此頭頭是道,頓時無言以對。
完顏宗翰瞅向普安,冷笑道:“一看你,就是個花花公子,油嘴滑舌。”隻見眼前這普安,風流倜儻,一臉壞笑。
普安尋思,這豬頭知道個屁,且與他言不由衷的胡謅一氣,假裝戰戰兢兢,再做計較,想到這裡,隨即古靈精怪道:“聽說女真人都是妻妾成群,牛羊成群。如此看來,誰是花花公子,豈不一目了然,我可是個毛頭小子,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完顏宗翰聽說這四個人武藝高強,尋思,如若可以勸降為我大金國所用未為不可,又聽這小子沒有女人,就壞笑起來:“女人的手算什麼,你乖乖聽話,本帥讓你小子今晚快活快活未為不可。這妻妾成群還說得過去,不過牛羊成群與花花公子有何瓜葛,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普安靈機一動,想了想,笑道:“這你可不懂了,作為一個女真人連這個也不懂就可笑了。”
完顏宗翰狐疑,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且聽他說說看,想必也是一派胡言。就不緊不慢道:“你且說說看,如若說不通,就把你扔到井裡去。”
普安一怔,不大明白,馬上笑道:“把我扔到井裡做什麼?難道想讓我坐井觀天不成?”
完顏宗翰一頭霧水,不知普安說的四個字是何道理,馬上不屑一顧:“彆文縐縐的拽文,本帥不稀罕這個!”
子午哈哈大笑:“難怪你什麼也不懂,自然不如契丹人了。”
完顏宗翰一聽他們居然嘲笑自己愚昧無知,野蠻粗俗,隻知金戈鐵馬,頓時按捺住怒火,嘲笑起來:“契丹人不是很厲害麼?結果怎樣,還不是被我大金國女真子弟打得抱頭鼠竄,望風而逃,大勢已去,丟盔卸甲,丟人現眼,一敗塗地。你們又當如何?這四個字,四個字,咱女真人照樣會說!你們以為我大金國女真人都是酒囊飯袋,野蠻無知麼?那你們就大大的可笑了,我太祖阿骨打也略有教誨,故而知道些中原人的文縐縐,你們不可小覷,我太祖阿骨打也喜歡中原文化,對你們略知一二。本帥雖不知也沒什麼丟人現眼。你們知道個屁!”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