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李浩然年輕時候是英俊瀟灑,如今人到中年也是氣度不凡,一身白衣,攜著寶劍,威風凜凜。回過頭,笑道:“此番韓世忠將軍在黃天蕩大戰兀術,我們也是知道的。沒想到韓世忠將軍圍困兀術如此之久,世所罕見。”
廬山派錢紫川如今身材發福,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喜道:“不錯,八千對戰十萬,如若不是英明神武,恐怕難以招架。”
齊雲山嶽江南見武夷山李嬋娟和雁蕩山韓芙蓉,就微微一笑,樂道:“二位妹子如今也來普陀山做客,心情可好?上回揚州城一彆有些時日,回去可想我沒有?”這人雖說人到中年,可這嘴巴依然不減當年,還是喜歡油嘴滑舌的開玩笑。
費無極見嶽江南比自己年輕時候還會花言巧語,就笑了笑,緩緩道:“沒想到,嶽掌門如此頭頭是道。我青城山佩服。”
齊雲山嶽江南瞪了一眼費無極,笑道:“費無極,你如何也到江南來了?你不在成都府待著,來此作甚?莫非成都府不好?深山老林憋得難受不成?”說話間冷嘲熱諷起來。嶽江南素知宋高宗召見他們而來,隻是心裡羨慕嫉妒,由此生恨,故而這般說話。
費無極不甘示弱,笑道:“多謝齊雲山抬愛,我青城山來江南也是感覺江南的風景秀麗,來此走一遭也算微幅不淺。風光秀麗,本是黎民百姓踏春遊賞,夏日采蓮的好日子,可惜兀術不識時務,前來滋擾,如之奈何?如若我青城山不挺身而出,又當如何?”
齊雲山嶽江南冷笑一聲,道:“好似我江南沒人一般。雖說方臘之事過去才幾年,人心思定。黎民百姓對貪官汙吏深惡痛絕。如若不是官逼民反,摩尼教如何會逞威風,方臘如何會一呼百應。如今兀術前來,豈不自尋煩惱。我江南也是拳拳報國之心可表天日。誰要小看了我江南,便是狗眼看人低了。”
張明遠見二人如此爭執有失和氣,就示意費無極不必如此,笑道:“你們何必爭來爭去。黃天蕩一戰,兀術抱頭鼠竄。我大宋也非無人。想必以後還有更多捷報飛傳。皆為大宋子民,皆是為國為民,何必爭風吃醋。”
九華山連衣師太,微微一笑,勸道:“終南山、青城山雖離江南很遠,可二位先生與弟子千裡迢迢而來,為國為民,實乃可敬可歎。我江南各大門派不可冷嘲熱諷,如若不然,豈不有失體態。”
聽了連衣師太的話,嶽江南隻好尷尬一笑,緩緩道:“適才戲言,不必當真。我江南雖說沒西北終南山那般氣勢磅礴,沒西南青城山那般天府之國,可江南人傑地靈,為國為民的忠貞之士還是有的。”
衡山派李浩然喜笑顏開,笑道:“常言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本座常聽人言,江南好客。我衡山派難以忘懷恒山派玄空道長,想必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各大門派各自為政,如此內訌。”
廬山派錢紫川仰天長歎:“終南山李長安、恒山派玄空、龍虎山張繼先,這等英雄人物離我們而去許多年,我等自然永世不忘。”
聽了這話,張明遠、費無極也感同身受,熱淚盈眶。他們哪裡知道錢紫川早已暗通兀術,此番告訴兀術老鸛河的秀才便是錢紫川派人找到的。
連衣師太在離開揚州城後忐忑不安,就怕金兵圍攻九華山。沒想到兀術大軍派人搜山檢海追擊宋高宗,隻是沿海岸追擊,不曾襲擾內陸。
連衣師太才放下心來。聽沈海天接待張明遠等人,故而前來,算是敘敘舊。連衣師太得知韓世忠黃天蕩大捷,喜出望外,故而前來問好。
沈海天見眾人喝茶沒什麼新意,就力邀眾人到南天門切磋武藝。這江湖上的武林中人,如若不切磋武藝,一個個渾身不自在。如若隻是讓他們遊山玩水,想必一個個會了然無趣,馬上離去。這提議一出,眾人欣然接受。
齊雲山嶽江南很早對費無極不服氣,衡山派李浩然和廬山派錢紫川也對張明遠不以為然。
武夷山李嬋娟和雁蕩山韓芙蓉對九華山連衣師太也是不以為然。沈海天並不想參與其中,故而設台,請諸位武林高手比武。
沈海天環顧四周,笑道:“此番在我普陀山,要以佛法為念,心懷慈悲。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兀術帶領金兵南下襲擾我江南,如若武藝不精如何禦敵。故而貧僧思前想後,希望在我普陀山選出江南武林盟主。張明遠、費無極,你們不屬於江南門派,可切磋亦可不切磋,悉聽尊便。諸位也不必為難,算是給貧僧一個薄麵。”沈海天素知張明遠、費無極有宋高宗在背後撐腰故而不可得罪,想到這裡,馬上做出切磋的規矩。
齊雲山嶽江南馬上反對:“常言道,入鄉隨俗,既來之,則安之。何必分那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江湖上隻要有一決雌雄,就不必劃分什麼江南不江南。張明遠、費無極,你們意下如何?”
衡山派李浩然哈哈大笑:“想必張明遠、費無極,不會不給薄麵。想當年在少林寺比武,我等有勝有負,如今事過境遷。再來切磋,想必勝負難定,是也不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廬山派錢紫川也樂道:“張明遠、費無極,你們不會不敢吧?”
子午尋思,這便是激將法,這般便如何是好。心裡不免又是擔憂又是好奇。不知師父可否打得過對手,可又想他們在此兵荒馬亂,不思報國殺敵,卻依然單打獨鬥,要切磋武藝豈不可笑。想到這裡,一臉不悅,卻無可奈何。
普安道:“各位前輩,晚輩不知一句話當講不當講?”
沈海天大手一揮,詫異道:“但說無妨,貧僧今日是主人,你們皆是客人。貧僧把話放在前麵,如若在普陀山無事生非,貧僧就惱了。”
九華山連衣師太點了點頭,緩緩道:“貧尼在普陀山參拜觀音菩薩後倍覺慈悲為懷,實乃天下人間之大智慧。如若大徹大悟便可頓悟。這切磋武藝,也不過是顯擺自己。有什麼用處?如若在國破家亡之際,為黎民百姓挺身而出,這才是真英雄,這才是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如若隻知陰謀詭計,勾心鬥角,這便是我大宋黎民百姓唾罵的卑鄙無恥的小人。金人來了,有些人可能以為有了靠山,想以此胡作非為,貧尼認為實乃白日做夢。隻要貧尼尚在,絕不容許江南各大門派你爭我鬥。張明遠、費無極乃座上客,我江南各大門派不可刁難。我九華山第一個不答應。普陀山如此風光秀麗,各大門派相聚切磋為國為民實乃當務之急,貧尼看來切磋武藝就免了。”
沈海天道:“貧僧想的不周,師太多多見諒。”不覺灰頭土臉,馬上對九華山連衣師太畢恭畢敬。
九華山連衣師太微微一笑,語重心長道:“不妨,不妨。常言道,俠以武犯禁。動武實乃迫不得已,這普陀山觀音菩薩常以慈悲為懷。我九華山地藏菩薩也是心懷天下。我佛佛光普照,我佛佛燈高照。萬世輪回,因果報應。女真人如今揚威耀武俘虜二帝後,不思悔改,依然大動乾戈,揮師南下,讓我大宋黎民百姓飽受戰亂,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九華山與金人勢不兩立。”
武夷山李嬋娟本想與連衣切磋,可聽了這話,馬上羞愧難耐,低下頭,默然不語。片刻,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師太所言極是,我等皆女流之輩,可遠不如師太想的深謀遠略。”
雁蕩山韓芙蓉也隨聲附和:“師太真巾幗英雄,我大宋黎民百姓有福了。”
張明遠對九華山連衣師太畢恭畢敬,馬上拜道:“師太如此見識,我等須眉愧不能及。如今大宋遭受金國入侵,黎民百姓痛不欲生,如若我等江湖中人袖手旁觀,豈不差強人意?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自當匡扶正義,為民請命。”
費無極也麵露慚色,笑道:“一路南下,見過女真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搞得雞犬不寧。揚州城一把大火,燒的我大宋人心惶惶。黃天蕩一戰,金人又是一把火。在下無論如何想不通,金人用火,我大宋為何想不起來,總是被金兵左一把火,右一把火,燒的我大宋沒了脾氣。按理說來,用火攻本是我中原的拿手好戲,如何頑固不化的女真人卻屢試不爽,如之奈何?”
張明遠道:“不錯,三國時代,官渡之戰,曹孟德一把火燒了袁本初的烏巢,這戰局急轉直下,袁本初自此大勢已去,曹孟德由此反敗為勝,轉危為安,一鼓作氣,蕩平北方,成就不世之功,奠定一方霸業。”
費無極不甘示弱的分析道:“不錯,這三國時代,火攻之事實在屢試不爽。赤壁之戰,如若不是火攻,孫劉聯軍如何擊敗曹孟德?”
普安也躍躍欲試,擲地有聲:“夷陵之戰也是如此,劉玄德不管炎炎夏日,酷暑難耐,就安營紮寨,連營七百裡。這做了皇帝的劉玄德火急火燎,名義是報仇雪恨,其實是憤憤不平,想大顯身手。他做了皇帝,不可讓諸葛孔明功高蓋主。如若有人認為他這個皇帝靠諸葛亮得來就自慚形穢了,故而他想討伐孫仲謀,意欲一統山河,大顯身手。可他心比天高,最終功敗垂成,抱憾終生。”
子午聽了三人所言所語,不覺樂道:“這三國時代,如何火攻成為克敵製勝的法寶,實在是不二選擇。官渡之戰火燒糧草,導致軍心大亂。赤壁之戰火燒戰船,導致抱頭鼠竄。夷陵之戰,火燒軍營,導致命喪黃泉。這火攻的確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