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張明遠、費無極帶領子午、普安、餘下、武連下山趕往京兆府,一路上,黎民百姓竊竊私語,原來金兵西進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
種浩見張明遠、費無極、子午、餘下、普安、武連一同前來,喜出望外。沒想到他們這樣快就趕到了,頓時喜樂無比,笑道:“你們來了就好,潼關如若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尹氏道:“你們又要為國為民了,你們乾爹在天有知,也欣慰之至。明遠、無極,路上小心,多加保重。”
張明遠和費無極齊聲道:“我們會謹小慎微,乾娘多加保重才是。”
姚月吩咐丫鬟獻茶,隨即微微一笑,緩緩道:“你們一路辛苦,此番又要去潼關,麵對金兵來勢洶洶,可要小心行事。”
種容皺了皺眉頭,歎道:“金賊圍攻潼關,必會進犯京兆府,形勢危急,此番固守潼關,事關重大,關乎關中黎民百姓生死安危。”
種雪道:“如今朝廷在江南自顧不暇,西北遭受金人圍攻,如若西夏趁火打劫,兩麵夾擊,京兆府豈能安穩?想想都可怕。”
此言一出,眾人驚得呆了。張明遠和費無極麵麵相覷,聳了聳肩。子午和普安對視一眼,臉色煞白。餘下和武連緊鎖眉頭,擔驚受怕。尹氏和姚月更是魂不附體。種容咳嗽一聲,搖搖頭,苦笑一聲。
明哲擲地有聲道:“既然潼關事關重大,我也願往,助力我大宋將士!”
道空尋思,要不要一同前去,女真人來了,離我武林至尊的夢想越來越近,這一日總算到了,想到這裡,就微微一笑:“潼關頗為要緊,實乃關中門戶,京兆府的咽喉所在,如若失守,金兵就可殺向京兆府,京兆府自此無險可守。故而此番乾係重大,不可意氣用事。”
張明遠道:“無極,你以為如何?”轉過臉看向費無極。
費無極看向種浩,笑道:“帶兵打仗,浩兄最拿手。還望你帶著子午四人,讓他們學習學習。”
子午道:“帶兵打仗,也沒什麼了不起。”看向明紅,心不在焉,馬上微微一笑。普安笑道:“你會麼?”
餘下破涕一笑,樂道:“如若會,黃天蕩就不會想不到兀術的詭計多端,如何會讓兀術逃跑。”
武連想起趙香雲,就氣道:“女真人真可惡。”
尹氏道:“孩子們都行走江湖好幾年了,知道這天下人間許多事。實話說來,也不怪女真人。人都是會變得。想當年,遼國天祚帝欺辱女真人,逼迫強取豪奪海東青,這件事如同我大宋朱勔在江南強取豪奪‘花石綱’乃是一丘之貉。女真人出了個領頭羊叫做完顏阿骨打,締造大金國。江南出了個土皇帝叫做方臘。天祚帝沒有打敗完顏阿骨打結果現到如今養虎為患,反被完顏阿骨打的子孫後代俘虜了。方臘呢,卻被我大宋童貫給剿滅了。”
姚月歎道:“想想看,真是不可思議。聽說那完顏阿骨打的年號叫做收國。真是奇怪他一下子收了兩個國,一個叫大遼一個叫我大宋。”
種容冷笑道:“如今大遼跑出去一個耶律大石,我大宋跑出來一個趙構,他們兩個都是逃跑,可卻大不相同。”
種雪笑道:“我早聽京兆府的波斯人說過,他們都說耶律大石逃跑到西域,如今金戈鐵馬,開疆擴土,意圖東山再起。金國都很害怕。反觀我大宋,趙構舍棄中原,意欲劃江而治,偏安一隅,真是可笑。”
種浩氣道:“我等心知肚明就好,我看還是不說也罷。雖說眼下大宋朝廷遠在江南管不了我西北關中了,但我種家軍世世代代保家衛國的家訓,不可更替。我種家軍要戰鬥到底,就算血灑疆場,也在所不惜。”
費無極勸道:“好歹要留得青山在,不可斷送種家軍的香火。如若不然,乾爹在天有靈,就傷心難過了。”
張明遠道:“我想起範仲淹就覺得心如刀割,多少年來,我大宋非但沒有剿滅西夏,如今卻被金國欺辱的抱頭鼠竄。我大宋要人有人,要炮有炮,居然還是一敗塗地。這是何故?還是亂臣賊子從中作梗,還是皇上膽小怕事。跟著皇上飄蕩在大海數日,我心心念念著關中。種雪妹妹方才所言極是,就怕西夏與金國,東西夾擊。”
子午愣了愣,反駁道:“師父,我以為西夏不敢輕舉妄動。”
餘下笑道:“如今西夏臣服大金國,你又不是乾順,你如何知道西夏不敢輕舉妄動,真可笑。”
普安道:“我以為西夏不敢輕舉妄動,愛信不信。”
武連撓了撓後腦勺,笑道:“都在裝模作樣,好似你們什麼都知道。彆裝神弄鬼,你們也不知道西夏會不會輕舉妄動,那就靜觀其變好了。”
種浩苦笑道:“西夏最愛趁火打劫,府州折家軍如今成為西夏乾順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很擔心,可我種家軍也分身乏術。姚家軍早已土崩瓦解,姚平仲不知所蹤,姚古被朝廷貶謫到廣州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從此以後,大宋西軍就灰飛煙滅了。”姚月早已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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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氏恨恨的道:“浩兒你如此悲觀,你爹爹在天有靈,也要潸然淚下了。”
姚月道:“娘,種浩他所言極是,張浚如今來關中主持川陝防務了。趙構派吳玠駐守大散關。種浩昨晚得到了朝廷的文告。如今我種家軍早已非比昔日。”
種容歎道:“如今倒好,關中遭受金國進攻,朝廷自顧不暇。不知張浚這人能不能守得住關中。”
種雪歎道:“朝廷的安排,我等也無可奈何。我就怕悲劇重演,又如同太原府一樣。救援大軍那麼多,到頭來,你看我,我瞅你,都按兵不動,都想保存實力,都想坐山觀虎鬥,最後被金人各個擊破。這老毛病,我大宋官軍怕是改也改不掉了。”
子午道:“沒想到,你們足不出戶,就知道這樣許多,真神仙人物。”
餘下笑道:“我行走江湖這些年,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啥也不懂。”
普安歎道:“為何女真人就敢打敢拚,我大宋就一盤散沙,到底是何道理?”
武連苦笑道:“還是那句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大宋從哲宗皇帝到如今,朝廷裡亂哄哄,軍隊又被童貫搞的烏煙瘴氣。還與金軍對抗?豈不是開玩笑?也怪太祖皇帝,重文輕武以後,都去東京城做買賣了,都去宣德門前做太學生去了。官軍一個個心裡拔涼拔涼的。讓他們保家衛國,他們自然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