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賀千枝這般堅持,攝影小哥無奈地歎了口氣,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他默默地扛起小型攝影機,調整好拍攝角度,打算跟著賀千枝四處逛逛,順便再拍點這鄉村獨特風景的素材,也好為後續的節目製作增添一些可用的畫麵。
此時,賀千枝慢悠悠地踱步來到了那間泥房的門旁。
這泥房看上去頗有年頭了,牆壁上的泥坯有些地方已經脫落,露出裡麵斑駁的石塊,顯得破敗不堪。
院子的圍牆更是淒慘,不知何時已經破了個大口子,就像一張缺了門牙的嘴巴,透著一股子荒涼勁兒。
賀千枝的目光忽然被院子裡一叢盛開的野花吸引住了,她眼睛一亮,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大聲說道:“哇,那些野花好漂亮啊!舅舅肯定喜歡。”
說著,她還踮起腳尖,伸出手去,努力想要夠到那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野花。
就在她伸手去夠花的瞬間,賀千枝腳下突然像是踩在了一塊鬆動的石頭上,整個人猛地向前一滑。
她“哎呀”一聲驚呼,身體便不受控製地朝著泥房院子裡摔了進去。
“枝枝!”攝影小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心臟都差點跳到了嗓子眼兒。
他顧不上許多,連忙把手中的攝影機往旁邊一放,手腳並用,迅速翻身跳進院子裡,心急火燎地去查看賀千枝的情況。
賀千枝倒是沒受什麼傷,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沾的塵土,鎮定地說道:“我沒事,但是好像這裡有問題。”
攝影小哥一臉緊張,急忙問道:“什麼問題?”
賀千枝抬起手指了指前麵,神色凝重地說:“你看那裡,有血,還有避孕套。”
攝影小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院子的石桌上有一點沒擦拭乾淨的紅色血跡,那血跡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可怕事情。
地上還躺著一隻用過的避孕套,周圍的雜草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般,東倒西歪地倒了一片,呈現出一片淩亂且讓人心裡發毛的景象。
攝影小哥瞬間聯想到了那天去做筆錄時的情景,那個死者似乎就是被侵犯過,然後遭遇了不幸。
一想到這兒,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
他也顧不上和賀千枝多說什麼了,一把扛起賀千枝,轉身就朝著院子圍牆的破口處奔去,連攝影機都不要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何翠翠家跑去。
此刻警察都在那邊排查,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必須趕緊把這個發現告訴警察才行。
賀千枝被他扛在肩膀上,身體隨著攝影小哥的奔跑不停地顛簸著,感覺難受極了。
她忍不住大聲喊道:“你放我下來,你晃得我頭暈。”
然而此刻的攝影小哥,滿心都是趕緊找到警察彙報情況,哪裡還能聽得見她說的話。
他的腳步愈發急促,隻想著快點跑到何翠翠家。
青禾正和其他警察在何翠翠家仔細地搜尋著各種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就在這時,他們遠遠地看到一個人扛著一個小孩,正朝著他們這邊狂奔而來。
青禾眯起眼睛仔細一看,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正是昨天去做筆錄中的其中一個。
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攝影小哥這才像是終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停了下來。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因為喘得太厲害,一時半會兒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賀千枝也在一旁乾嘔著,剛才被顛得七葷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