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身著洗得有些發白校服的小女孩,從校門魚貫而出的人群中慢慢走來。
小女孩那蠟黃的皮膚,毫無血色,就像被抽去了生機一般;瘦弱的身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顯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沒一會兒,方晚晚便背著書包,腳步匆匆地從他們旁邊經過。
這時,剛才那個買氣球的小男孩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方晚晚,他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另一個氣球,大聲喊道:“晚晚,這個給你。”
方晚晚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喊嚇了一跳,腳步頓住,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小男孩手中色彩斑斕的氣球上。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眼神中透著淡漠,麵無表情地說道:“謝謝,不用了,我不喜歡這個。”
小男孩的媽媽見狀,連忙笑著勸道:“特意給你買的,晚晚收下吧。”
方晚晚微微抿了抿嘴唇,最終,她還是緩緩伸出手,接過了氣球。她微微欠身,禮貌地向他們道謝:“謝謝阿姨,謝謝科科。”聲音雖小,卻清晰有禮。
小男孩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著說道:“不客氣,我們是好朋友。”
方晚晚微微點了點頭,看向小男孩的媽媽,輕聲說道:“阿姨,我就先回去了,我還要幫媽媽乾活。”
小男孩媽媽滿眼心疼,輕輕擺了擺手:“乖孩子,去吧。”
等到方晚晚的身影漸行漸遠,賀千枝這才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小男孩媽媽,臉上寫滿了擔憂:“她怎麼看起來臉色那麼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小男孩的媽媽滿臉愁容,歎了口氣說道:“這孩子也是可憐,她爸爸簡直不是個人。”
賀千枝聽聞,立刻佯裝出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雙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問道:“啊?她爸爸怎麼了?”
小男孩媽媽眉頭緊皺,眼神裡滿是同情與氣憤:“她爸爸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家裡全靠她媽媽打零工掙那點微薄的收入供她上學。
更過分的是,他一喝了酒,就對她們母女倆大打出手,那孩子又很懂事,看著就讓人心疼。”
賀千枝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氣憤的神情,雙手緊緊握拳,大聲說道:“太可惡了吧!怎麼還會有這種人,簡直不配為人父、為人夫!”
小男孩媽媽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有些多了,擺了擺手,略顯尷尬地說:“害,我跟你們說這些乾什麼,這畢竟是彆人的家事,我就不多說了。”
等到那對母子漸漸走遠,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賀千枝這才轉過頭,在心裡詢問係統:“都一個多月了,那個男人一直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彆人難道不會懷疑嗎?”
係統的聲音在賀千枝腦海中清晰響起:林雨霜報警了,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她做得比較乾淨,直接把人扔到海裡去了,警方暫時也找不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賀千枝微微點頭,輕聲嘀咕道:“難怪一直沒動靜。”
這時,賀辭沐一臉狐疑地湊了過來,盯著賀千枝的眼睛,嚴肅地說道:“老實交代,你怎麼知道那個小女孩長什麼樣?”
賀千枝眼睛都不眨一下,麵不改色地撒謊道:“動物告訴我的。”那語氣,就好像真有其事一樣。
賀辭沐翻了個白眼,滿臉無奈,“你要怎麼做?你彆告訴我你要去她們家。”
賀千枝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對啊,反正我們氣球還沒賣完,而且小學生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們到處逛逛,不過分吧。”
賀辭沐一聽,滿臉無奈:“天馬上就要黑了,等我們回到小屋都不知道幾點了!”
賀千枝卻不以為然,興致勃勃地提議:“我們在這邊住一晚上吧!”
不然明天還要大老遠跑過來,實在太麻煩了。
賀辭沐皺著眉頭,四處張望了一下,質疑道:“這哪有地方給我們住?”
賀千枝得意地掏出剛才賣氣球賺的錢,在賀辭沐眼前晃了晃:“找旅館啊。”
她自信滿滿地說,“那麼大個海島,肯定有民宿之類的地方。”
賀辭沐扶著額頭,滿臉懊悔,“我真是瘋了才會和你過來。”
半個小時後,兩人在林雨霜家不遠處小心翼翼地晃悠著,時不時還扯著嗓子叫賣幾聲:“賣氣球啦,好看的氫氣球!”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他們身後猛地響起:“賀千枝,賀辭沐,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黃色,周圍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仿佛一道驚雷,把兩人嚇得渾身一顫。
或許是因為心裡有鬼,賀辭沐想都沒想,一把抱起賀千枝,轉身就要跑,嘴裡還大喊著:“靠,有鬼!”
“彆跑,是我,青禾。”那聲音再次傳來。
兩人這才戰戰兢兢地轉過身,果然看到了青禾,而青禾的身邊,還站著三個神情嚴肅的警察叔叔。
賀辭沐大口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說道:“警察叔叔,你們走路怎麼沒有聲音,跟鬼一樣,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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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是你們自己沒注意。”
賀千枝強裝鎮定,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問道:“青禾警官,你們來這裡乾什麼?案子這麼快就結了?”
她表麵上鎮定自若,可心裡卻像揣了隻小兔子,七上八下的,暗自猜測:不會這麼快就查到凶手了吧!那林雨霜這回可真的要完蛋了。
青禾摸了摸賀千枝的頭,笑著說:“小孩子彆什麼都好奇。”
賀千枝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切。”
青禾接著問道:“你們來這裡乾什麼?”
賀千枝晃了晃手裡還剩下的氫氣球,笑著回答:“來賺錢。”
青禾滿臉疑惑,上下打量著他們,“賺錢?你們賀家把你們趕出來了?”
賀千枝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們節目就是要通過自己賺錢啊,不然下個月去旅遊都沒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