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星的話似乎戳到了陸景言什麼地方。
陸景言臉上笑意減淡,沉默一瞬,嗤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是醫生,你媽和病患同時掉水裡了,你救誰。”
鹿鳴星抬眸,毫不思索的淡淡道:“救病患。”
“為什麼?”
“我沒媽。”
陸景言:“……”
鹿鳴星將喝完的飲料瓶丟進垃圾桶,道:“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你其實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雖然鹿鳴星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潛意識讓他察覺,他一定是遇到很嚴重的事了。
他說完這句話,也上樓去,獨留陸景言一人在樓下發呆。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苦笑一聲,輕聲喃喃道:“你說得對。”
陸景言抬頭看向窗外,思考了一下,轉身去了後院。
給人留下一抹孤寂的背影。
……
白伊莎被抱著上樓以後,都不敢看程妄尋。
程妄尋皺眉,將她放到床上,抬眉問道:“你怕我?”
白伊莎連忙搖頭,不敢說話。
恰逢此時,鶴知洲跟了上來,白伊莎瞧見他,像是見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拉住了他的手。
“阿澤,嘿嘿。”
鶴知洲無奈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腦瓜。
“不是要做卷子?我在這陪你好不好。”
白伊莎像搗蒜那般使勁點頭,拽著他的手緊了緊。
鶴知洲隨手拿過她的保溫杯,瞧見裡麵沒有水了,拿著杯子去給她清洗。
程妄尋看她對鶴知洲態度和對自己完全不一樣,總算意識到不好的地方。
他的小傻子,潛意識裡是怕他的。
不知怎的,他有些慌。
因著父母常年在國外陪程也清,所以對程妄尋都是物質上的陪伴。
要什麼有什麼。
以至於養成他那囂張霸道且跋扈的性子。
程父也曾訓斥過他叛逆不聽教,丟去國外自生自滅了五年。
回國後程也清基本什麼都縱著他,他也就更無法無天。
可現在……
他真的慌了。
在他潛意識裡,他喜歡白伊莎,那白伊莎就是他的所有物。
但是喜歡的女孩怕自己。
還對另一個男人……
程妄尋走到白伊莎麵前,蹲下身子,也不敢追究她咬鹿鳴星的事。
他眸色複雜,放緩了語氣。
“傻子,你是不是怕我。”
“不,不怕啊……”
白伊莎說這話有點心虛。
說不怕那都有點假,他凶起來的時候總能嚇到她。
她先前不天天說他會有暴力打老婆傾向嘛,其實就是在委婉的說,她怕。
雖說他平日裡不發脾氣的樣子還挺好的,對她也好,她不抗拒他親她。
但是她真怕哪天他瘋起來連自己一塊打。
鶴知洲裝好溫水,拿紙巾擦了擦保溫杯的杯壁,遞給了白伊莎。
漠然睨了一眼程妄尋,收回視線。
“乖乖,喝點水。”
“好。”
程妄尋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