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尋被鶴知洲扯了那麼一下,剛想揍他,轉頭就看到了白伊莎哭了吧唧的臉。
扯了扯嘴角。
瞪了一眼鶴知洲。
鹿鳴星拿著醫生給的檢查報告,沉默幾許。
宋玉米果然是病了,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
雖然他和他一開始都不對付,但他也不想看到悲劇發生。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想了想,去打了一瓶溫水過來遞給宋玉米。
宋玉米沉默,沒有著急回答。
他消失的這段時間,消瘦了許多,本就不胖的臉,此刻更是刀削般瘦弱。
讓人覺得一推就倒。
白伊莎發現他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淤青,一看就是被打的。
她心疼的拉過他的手,輕輕觸碰他淤青的地方,小聲問道:“歲歲,疼嗎?”
宋玉米抿唇,看著白伊莎心疼他的模樣,帶著些許複雜的神情,點了點頭。
“疼。”
他這幾天都好疼。
精神上,心理上,肌膚上。
都疼。
疼的讓他想死。
他活不下去了。
也不想活了。
可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單純又善良的人……一次次救他於水火之中。
跳河被救上來後,給他人工呼吸的,原來不是幻想。
是真的。
他真的有人在乎。
宋玉米看向她外露的膝蓋,雙膝都紅了,還有些擦破皮,上麵塗著一層藥油。
眼眶紅了一圈。
“哎?你彆哭,等會把妞妞惹哭就麻煩了,她才消停,還病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陸景言瞧了一眼宋玉米,上前塞了一顆藥丸在白伊莎嘴裡,隨意開口。
先前他哭她也哭,兩人抱頭痛哭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她身上裹著陸景言的外套,整個人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小小的,還掛著鼻涕泡。
彆提多可愛了。
陸景言勾了勾唇,情不自禁捏她臉蛋一下,抽過兩張紙巾給她擦鼻涕。
宋玉米聞言,硬是憋住了淚水。
想必也想到了什麼。
鹿鳴星遞過去一杯溫水,他順勢接過,捧著那杯溫開水,小聲道謝。
擦完鼻涕的白伊莎拉著宋玉米絮絮叨叨。
“你到底怎麼了?你的傷哪裡來的?”
宋玉米掃了一圈的人,垂下眼眸。
良久,他才緩緩道:“是宋華書,他打的,我打不過他。”
白伊莎知道,宋華書是他那個家暴的爹。
她猶豫了一下,道:“歲歲你願意跟我們講一下你的情況嗎?”
白伊莎其實是想更多了解宋玉米,好幫他報仇。
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白伊莎就心疼。
宋玉米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
他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白伊莎想知道,他自揭傷疤又何妨。
“我曾經說過,我本名叫宋玉書,是因為我媽媽名字帶玉,那畜生名字帶書,所以我叫玉書,在我八歲那年,他家暴害死了媽媽,是我報的警,他被抓進監獄……”
宋華書進監獄後,他就被舅舅收養了,舅舅是個頂好的人,可舅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