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左右看了看,聽不清她嘟噥了什麼,隨後在一旁抄起旁邊燒的黢黑的木棍子,在地上敲了兩下。
白伊莎掃了她一眼,握緊手心的迷藥,轉過頭去,環顧四周。
剛才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幾間簡陋的棚屋歪歪斜斜地擠在一起,像是被遺忘在這片荒蕪之地。
大嬸把她背到了山上的一個自建棚子裡。
棚頂的茅草早已發黑腐爛,每逢下雨,屋內便滴滴答答地漏著雨水,在泥地上形成一個個小水窪。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混雜著黴味、排泄物的酸臭和食物腐爛的甜膩。
棚屋的角落裡堆滿了垃圾蒼蠅成群地飛舞,發出令人煩躁的嗡嗡聲。
就連牆壁上爬滿了黑色的黴斑,一些地方甚至長出了青苔。
幾扇破舊的木板門緊閉著,上麵掛著生鏽的鐵鎖,隻有幾個小小的通風口透出微弱的光線。
棚屋周圍雜草叢生幾隻瘦骨嶙峋的野狗在不遠處徘徊,時不時地對著棚屋的方向吠叫幾聲
陽光似乎也刻意避開這片陰暗的角落,讓整個區域籠罩在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氛圍中。
白伊莎此時坐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床上鋪著臟兮兮的被子,散發著黴味和人體的汗臭。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她聽到不遠處有鐵鏈摩擦的聲音,還有細微的嗚咽聲,咚咚咚的敲門聲,怪瘮人。
“雖然我還挺喜歡你的,但是也不能壞了規矩,你啊,就在這裡待上三天,姨給你找老公去,不是姨說,也就是你,換做彆人,姨都不給她坐姨的床鋪。”
香市的冬天並沒有京都的冷,可香市村落,沒有什麼電器供暖,左右又漏風,棚頂還漏雨的,實在算不得暖和。
不過這大嬸還怪好心,在那生火給白伊莎取暖,而後又取來兩個窩窩頭,遞給了白伊莎。
搞好東西後,她出門去,順道拿起鐵鏈就把門給上了鎖。
鐵鏈碰撞發出‘嘩嘩’的聲音,聽這聲音就知道那鐵鏈粗的很。
大嬸好似真的去給白伊莎找老公去了。
等大嬸離開後,白伊莎從床上站起來,看了兩眼手裡的窩窩頭,湊近鼻子聞了聞。
嗯,新鮮的,沒發黴。
這姨還真比她便宜媽還要好啊。
楊翠萍在她小的時候還給她吃過發黴的窩窩頭咧。
白伊莎沒有浪費食物,捧著窩窩頭就啃,在這附近轉悠。
“嚼嚼嚼......這地方我倒是......嚼嚼嚼沒來過......嚼嚼嚼......”
【宿主,八點鐘方向。】
嗯?
白伊莎原地轉了一個圈,發現有一個狗洞。
“怎麼了?這狗洞這麼小,我鑽不出去。”
【八點鐘方向是您左手邊,那邊有一本冊子,剛剛那大嬸藏起來的。】
白伊莎轉過頭去看,確實有一本泛黃的冊子,她拿了起來看,上麵竟然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名字。
【這應該是被拐過來的人統計。】
白伊莎眉頭微蹙,認真的數了起來,越數到後麵,她的臉色越是難看。
足足有兩百二十四個!
其中有百來個畫了紅色的叉。
【紅色的叉代表......死亡嗎?有沒有可能是逃跑的?】
係統忽然發出質疑。
白伊莎咬了下唇。
不太可能,就算有,那也都是萬分之一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