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候李文華還是不好亂說話,萬一真栽在半路咋整。
但陸政卻憋不住催促道:“鵬飛,趕緊回去,我這姿勢太難受了。”
“沒問題。”
趙鵬飛一腳油門差點讓陸政把醬蓋自己臉上。
白天來還能問路,天黑連個鬼影都沒有,視線受阻的情況下,趙鵬飛這家夥有點記不太清回去的路。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每人記住一點,硬指出一條明路。
車子開到招待所,三人都迫不及待的下車。
搬東西下車的時候,有個四十來歲微胖的男人一直在旁邊看著,陸政小聲告訴李文華兩人,這人就是那個齊鐵嘴。
全搬下來後,齊鐵嘴忍不住上前和陸政搭話。
“老陸,你們來了位能人呀,過來還能整上車,三不管地界耍大刀——玩的轉。”
齊鐵嘴表麵笑嗬嗬的,還豎起大拇指誇讚,但陸政卻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散支煙示意到一邊去聊聊。
陸政走到角落對齊鐵嘴說:“我們也就這一次運氣好,不過就算買了這些,你的貨我們也要,快過年了,都想多帶點。”
“是是是,明白,你們都是敞亮人,合作這麼久了,我能不相信你們嗎,知道你們還沒吃飯,給你們留著了。”
按理說齊鐵嘴能在招待所乾這種事,肯定有人和關係,又是賣方,應該硬氣些才對。
一方麵是老油條,不得罪人,另一個原因是賣的對象不同,想硬氣也硬不起來。
有後台咋了,多大後台才能在乾不合法的事的情況下,跟京城鐵路公安咋呼。
彆說什麼管不到津門,那隻是級彆不夠,萬一捅放上麵去,一棒子下來倒下一大片。
現在是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誰也不給誰擺臉色。
東西搬完,在招待所等著的司機臉都綠了,車後排座墊上一股子魚腥味,明天領導怎麼坐?
趙鵬飛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光是車座,車門車頂都有味道,坐裡麵就像被腥味包裹著。
司機一臉苦色,領導能把車借給人家,關係肯定是不錯,有火不能發,有氣不能出,隻能自認倒黴。
司機一走,三人舒了口氣,剛才都沉默不語,有種無法麵對江東父老的感覺。
魚肯定是不能搬到房間裡去的,溫度高,放一晚都化凍了。
後廚有存放的地方,算是個地窖,大木桶裡麵全是冰,幾人把裝魚的麻袋上下鋪滿冰,明天送上火車,路上幾個小時壞不了。
折騰這麼久都餓了,準備先吃飯,吃完再買齊鐵嘴的。
齊鐵嘴確實給留了飯菜,清蒸鱸魚,紅燒魚塊,兩道魚加每人兩個窩頭。
津門雖然魚多,但同樣缺糧食,能每人給兩個窩頭已經不錯了。
他們吃飯也是要給錢的,即使是鐵路的招待所也不能免費。
第一次吃清蒸鱸魚的趙鵬飛感覺味道不錯,“齊師傅,這道菜怎麼做的,我回去告訴我媽。”
“我是野路子隨便做的,比不上人家飯店。”
齊鐵嘴對誰都是笑臉,嘴上謙虛,做法隻字不提。
好像這年頭很多人都這樣,有點手藝生怕彆人學了去,教徒弟還想留一手。
傻柱是這樣,劇情中對胖子就留了不知道幾手,反正學了那麼些年徒,廚藝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