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頭還在猶豫,李文華拉著他就走,“上車。”
慢慢悠悠往家騎,不時指著路口的建築讓記住怎麼走。
回到家給奶奶介紹完,去熱了些蔥油餅,正是大頭敏感的時候,拿饅頭和菜肯定不會吃,還容易傷到少年的自尊心。
“大頭嘗嘗,這是我從上海帶回來的。”
韓大頭連忙把手放背後:“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剛說完肚子就發出咕嚕嚕聲,大頭臉色瞬間漲紅,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文華把他的手拽到前麵塞給他:“我吃過了,感覺還沒我們一起烤的白薯好吃,你嘗嘗看是不是。”
以前放學他和韓大頭以及另外兩個同學在河邊烤白薯,烤木蟲,烤螞蚱,烤鳥蛋,抓到什麼烤什麼。
他這麼一說,韓大頭拿著看了下:“不會吧,這聞著就香,怎麼會沒烤白薯好吃。”
“我是這麼覺得,你嘗嘗看。”
韓大頭咬一口細細咀嚼:“挺好吃的呀,比烤白薯好吃。”
“是嗎,可能每個人口味不一樣吧,那你吃吧,我還是喜歡吃烤白薯。”
韓大頭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還有油,既想大口吃,又舍不得那麼快吃完,邊吃邊問:“文華,你說今天休息,那你在哪上班?”
李文華給他倒來熱水:“我在火車站上班。”
韓大頭眼睛放光:“那是不是能看到火車?”
“能啊,不光能看還能坐,有機會帶你上去玩。”
“真的?那太好了!”韓大頭高興道。
他還沒見過火車裡麵是什麼樣,眼裡充滿好奇。
對木工感興趣的他,不知不覺就注意起桌椅,發現不但做工精美,木頭也不一般。
心裡感歎李文華家現在過的真好,自己也要努力,爭取早點成為正式工,把父親接到城裡來。
這時候的少年大多喜歡狗,特彆是大狼狗,斑點雖然沒成年但已初顯威風,看到斑點就想摸。
斑點吊都不吊他,尾巴一掃跑到老太太腳邊蹲著。
小樣,沒咬你一口都是看主人麵子,還想摸俺。
韓大頭看著斑點一臉羨慕:“真威武,文華它叫什麼?”
“它沒叫。”
韓大頭反應不過來,轉頭傻傻的看著李文華。
老太太都聽懂笑了,他還沒明白。
好吧,李文華覺得大頭清澈的眼裡多少透著點愚蠢,“它叫斑點。”
“為什麼叫斑點,叫大將軍多好。”
韓大頭認為斑點不夠霸氣,吃完跑到斑點麵前蹲下,越不讓摸越想摸。
十六七歲的年紀懂得了糧食的珍貴,也想著努力賺錢,但依舊有著愛玩的心。
有時候懂事的像個大人,有時候又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乾一些看起來很幼稚的事。
斑點就是不讓他摸,最後不耐煩的一尾巴甩大頭臉上跑了。
李文華笑話道:“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韓大頭鬱悶的問:“什麼?”
“叫狗不理。”
韓大頭反而咧嘴笑了,“你上學的時候還被狗追過呢,至少斑點沒咬我。”
這是黑曆史,記憶中其實是饞肉,想把經常齜牙低吼的狗打死吃肉,結果剛要動手狗主人出來了,縱有身手也隻能跑,一口氣乾到了學校。
被同學看到也不好說饞肉,就說被狗追著咬。
李文華看他還得意上了,“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