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在門外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來到了觀山亭,叫下人上了一壺茶,也沒用茶碗嘴對嘴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沒多大一會兒,郡主帶著櫻桃還有夏蟬都過來了。
夏蟬這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可是手腳上的絲帶還是沒解下來,就在手腕腳腕上各露出來長長一截。夏蟬來到亭子直接就跪下了。
路遙趕緊起身,一把將夏蟬扶起來:“忘了我這屋的規矩了?不準跪!”
朱雲寧很是自然的走過來,從路遙手裡拿過小茶壺,也學著他的樣子,嘴對嘴喝了一小口道:“姑爺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火?是對夏蟬不滿意嗎?沒事,我明天就把她發賣出去。”
路遙本來喝了小半壺茶,火氣已經壓下來了,但是朱雲寧這一句話又把他的火給勾起來了。
路遙陰沉著臉道:“郡主,你到底什麼意思?”
自從路遙與她相見以來,從來沒有用這麼生硬的語氣跟她說過話。朱雲寧的眼圈都有些紅了。
路遙接著道:“昨天你們往我床上塞了個櫻桃,櫻桃以後就是我的同房丫頭,我就認了。可是昨天晚上我也隻是抱著她睡了一夜,根本就沒動她。今天你又往我床上弄了個夏蟬,你就這麼希望彆的女人分享你的丈夫?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我?如果你不願意嫁,我現在就從王府裡出去,咱們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朱雲寧聽見路遙的話,大大方方的往涼亭的石凳上一坐,提了一下裙子,翹起了二郎腿,又拿著小茶壺喝了一口才道:“你就為這個事兒生氣呀?”
路遙一把把那小茶壺奪過來,灌了一大口,壓壓火氣才道:“我不該生氣嗎?我的妻子不把我當回事兒。”
朱雲寧撲哧一笑,向路遙一伸手,路遙又把小茶壺放在了她手裡。
朱雲寧端起小茶壺,輕嘬了一口,又掀開壺蓋看了看,遞給了櫻桃:“去給姑爺再續一壺水。我看姑爺挺喜歡這小茶壺的,明天你去紫玉閣多買幾個。”
櫻桃接過小茶壺,一路小跑走了。
路遙死死的盯著朱雲寧的雙眼,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啥?誰跟你說這茶壺的事兒了?”
可是這會兒他的做派,在朱雲寧眼裡,就像是看見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衝著他老娘發火。
朱雲寧拉拉他的衣袖:“你坐,你坐下來,你站著我仰頭跟你說話費勁。”
路遙一屁股砸在了石凳上。跟朱雲寧之間隔了一個凳子。
朱雲寧卻拍拍他們倆中間的那個石凳:“你坐過來呀,跟我隔那麼遠乾嘛?”
路遙咬咬牙,依言坐了過來。好像是一個被高中班主任訓的大孩子。
櫻桃這個時候小跑著把小茶壺又拿回來了。朱雲寧伸手接過茶壺,拉過路遙的手,把小茶壺放在他手裡才道:“我知道你跟我說的是暖床丫頭的事兒。你先喝點茶,我慢慢跟你講。”
路遙拿著小茶壺喝了一口。
朱雲寧道:“我不知道你不需要暖床丫頭。這其實是大戶人家很正常的事情。彆說是我們王府了,就算是一些商賈巨富之家,兩個新人成親之前,都會有幾個丫頭先給暖床。這些丫頭你看上眼了以後就留在身邊,不喜歡了,隨手賣出去就行了。”
這真是讓路遙大開眼界。古代的生理課是這麼上的嗎?
朱雲寧接著道:“不隻是你那邊,我這邊也有。”
路遙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你說什麼?你那邊也有?我殺了他們!”
朱雲寧嘴角含笑,拉著他的袖子:“你發那麼大火乾啥,你坐呀,坐下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