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真人將今日決議呈稟上清聖人!"
金鱗龍子行了個半禮,龍涎香隨吐息彌漫殿宇。
看似尋常的商談,實則隱現兩族博弈的暗流,彼此早將籌碼算得分明,如今不過走個過場。
畢竟若非聖人默許,怎會遣許夜前來主持議事,更不會讓龍族輕易踏入這仙家禁地。
"所幸......托庇截教門下,往後再不必擔憂妖庭強征水軍,令我族兒郎化作劫灰。"
龍族儲君暗忖間,餘光掠過許夜俊朗的麵容,脊背陡然竄過一絲涼意。
他分明察覺到,這表麵波瀾不驚的人族青年體內,蟄伏著令他真龍之軀都戰栗的凶煞氣機。
區區凡胎肉體,怎會孕養出如此恐怖的殺伐威勢?
更遑論能令通天教主另眼相待!
"許師弟,又來貴客了!"
"速來拜會,這位可是妖庭赫赫有名的飛廉妖聖。"
"位列妖皇座下十方鎮守之位!"
多寶道人渾厚嗓音裹挾著罡風襲來,眨眼間已攜著飛廉立於玉階之下。
此刻的飛廉已褪去獸形,身披繡著星辰軌跡的幽藍仙袍,額間犄角流轉著森然寒芒,舉手投足間妖威如淵似獄。
他懶散地側過臉瞥去,周身縈繞的冰冷氣焰便如同萬丈冰川傾軋而下,龜丞相手中玉笏差點跌落,龍族太子鑲金鱗甲的衣擺無風自動簌簌作響。
這可是踩著萬千洪荒異種骸骨登臨絕巔的狠角色,傳言其全盛時期連十二祖巫見了都要繞道而行!
"飛廉道友近來可安好?"
"多寶師兄說笑了,上回在北海屠了那牛頭妖將時,我可是隔著三千裡就瞧見你的本命元神。"許夜指節輕輕叩著腰間劍柄,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冷笑,"若非師尊那記隔空擒龍手,說不定還能再折你麾下一員大將。"
話音未落,原本若隱若現的劍氣陡然暴漲,在殿內凝成肉眼可見的猩紅煞氣。誰能想到區區真仙境的小輩,竟敢當著大羅金仙的麵將殺機凝為實質?這等不要命的挑釁行徑,要麼是血海深仇,要麼是存了玉石俱焚的瘋魔心思。
"天峰小兒。"
飛廉臉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動兩下,指甲在袖中深深嵌入掌心:"上回造訪碧遊宮倒是錯過了,改日定當備下厚禮登門賠罪。"
此刻他恨不得逆轉時空掐死當年猶豫的自己。若能早些將燧人氏那具焦黑的屍骸拋在許夜麵前,看著這小子道心崩碎拔劍自刎,縱使通天教主震怒又能如何?
"至於二位..."
他猛地轉身掀起腥風陣陣,暗紅披風上九頭妖鳳圖騰活過來般振翅欲飛:"妖皇陛下要在淩霄寶殿設宴,還請移步三十三重天。"
龜丞相慌忙捧起玉笏連連作揖:"妖王明鑒,老龍奉東海龍王之命前來送請帖,這...這實在是..."
"妖王不妨稍候片刻。"龍族太子忽然插話,頭頂龍角泛著狡黠青光,"等本太子與多寶前輩敲定婚期,定當隨您上天庭複命——哎?方才不是說好了三日後下聘麼?"
這番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看得許夜憋笑憋得肩膀直顫。妖族坐江山?怕是連南天門外的混沌罡風都要笑掉大牙!
人族的命數造化,竟能孕育兩尊天道至尊。可妖巫兩族曆經數世積累,為何連半尊聖位都無力撼動?
當真隻因少了那縷鴻蒙源炁?
荒唐!
鴻蒙源炁不過入道之匙,登天之路又豈止此途?
說到底。
那方天道王座,他們不夠格坐!
"多寶師兄。"
"煩請在此主持迎賓事宜,師弟這就稟明師尊此番議定。"許夜無視飛廉眼底翻湧的暗潮,朝青袍道人拱手作禮。衣袖翻飛間,身影已化作流雲飄向碧遊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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