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思考片刻,隻得出唯一的結論:“攝政王定是看在兄長的麵子上,才好心幫我。”
蕭戟是謝臨淵的朋友,也是謝臨淵手裡最鋒利的刀。善待江初月,也相當於拉近和蕭府的關係。
江初月擔驚受怕了兩日,躺在柔軟的被窩裡,困意緩緩侵襲。山野間微風簌簌,東黃山夜晚寧靜,江初月很快熟睡過去。
...
翌日天蒙蒙亮。
謝臨淵在清脆的鳥鳴中緩緩睜眼,他動作輕緩地掀開身上的金絲薄被。這床金絲被子他很喜歡蓋,無論去哪裡都要帶上。
謝臨淵正更衣,暗衛便來稟報:“王爺,江小姐卯時已經策馬離去。”
謝臨淵係扣子的動作一頓。
他問:“她走之前可有說什麼?”
暗衛回答:“江小姐說,她知道王爺是為了蕭將軍才好心收留她,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裡。也希望王爺不要將昨夜的事泄露。”
謝臨淵沉下臉。
跑得倒是快。
謝臨淵穿好衣裳,走出帳篷。晨光熹微,營地的侍衛有條不紊收下帳篷。王府的謝管事帶著兩個仆人,準備去收拾江初月睡的帳篷。
謝管事這次留了個心眼,笑盈盈問:“王爺,江小姐昨晚睡過的床單被褥,需要奴才換洗嗎?”
謝臨淵道:“不必換。”
謝管事弓著腰:“好嘞,老奴明白。”
黑金色麒麟旌旗在晨風中漾開弧度,營地眾人整裝完畢,班師回朝。
...
另一邊,江初月快馬加鞭往京城趕路。
她得早點回蕭府,把蕭戟平安的消息告知祖母。
清晨天光未亮,城內行人很少。江初月策馬狂奔,馬匹穿過長巷時,長巷深處忽地晃出一道身影。
她猛勒韁繩,馬匹嘶鳴——
那男子跌坐在地上,發冠歪斜。
天光昏暗,江初月坐在馬上:“抱歉,你可受傷?”
摔倒在地上的男子約莫二十多歲,穿著打扮很是金貴。他抬頭正要怒斥,忽一陣晨風吹拂,掀起江初月帷帽的白紗。
一張素淨清麗的臉露出來。
男子看呆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居然是她!
“公子可還安好?”江初月詢問。
男子卻一直發呆,江初月喊了好幾聲也不見回音。
時間緊迫,江初月將自己的荷包遞給他:“這裡有十兩銀子,你若受傷,拿錢去醫館治病。”
江初月將荷包遞給他。
她揚起馬鞭,策馬飛奔離去。
巷子裡冷風吹拂,男子回過神。他手裡死死攥著荷包,欣喜地想要追上江初月。
可江初月的馬跑得太快,男子追到巷尾,前方空蕩蕩,無處可尋。
隻有他手上的荷包,證明這不是夢境。
男子喃喃:“又是她...難道她是上蒼送給朕的禮物?”
男子正是微服出宮的皇帝。
皇帝端詳著美人留下的荷包,荷包上繡著海棠花圖紋,裡麵裝著十兩銀子。
他將荷包放在鼻尖,用力嗅了嗅。
還能聞到淡淡的香。
皇帝望著空蕩蕩的大街,忽然低笑出聲,如著了魔似喃喃:“朕總會把你找到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