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江初月也不再隱瞞。
將去年宮宴之事娓娓道來。
蕭老夫人聽完已是愣在原地,她捉住江初月的手:“你這傻丫頭!當時為何不告訴我?”
江初月安撫蕭老夫人:“祖母放心,謝臨淵他對我很好,我想和他過一輩子。”
蕭老夫人皺眉:“當真?”
江初月眼中漾著幸福的光彩:“當真。”
蕭老夫人想到往日種種,謝臨淵對江初月確實極好。一月前江初月產後昏迷,謝臨淵整日守在屋內,慶國最好的奇珍藥材流水似送入屋內。
江初月軟聲道:“兄長總疑心謝臨淵待我不好,非要逼我和離。您回去好好勸勸他,讓他彆總胡思亂想。”
蕭老夫人心頭百味雜陳。
蕭老夫人自然看出來,江初月至今仍不知蕭戟那見不得人的心思,隻當他是兄長。
思及此,蕭老夫人越發愧疚,可憐這孩子自幼父母雙亡,托庇於蕭府,卻不想被府中兄長暗中覬覦。
蕭老夫人語重心長道:“祖母回去再勸勸他。月丫頭啊,你既尋得良人,就要好好過日子。祖母隻盼著你這一生順遂無憂。”
江初月眉眼彎彎,重重點頭:“嗯。”
整個下午,祖孫倆都在一起照看繈褓裡的嬰兒,喝茶聊天。窗外日影西斜,蕭老夫人婉言謝絕了留膳的邀請,起身告辭。
江初月親自送蕭老夫人出門。
恰逢謝臨淵策馬而歸。
謝臨淵扶起欲要行李的蕭老夫人:“一家人,無需多禮。”
接著,謝臨淵眸光偏斜,看到江初月身上單薄的衣裳。謝臨淵將自己的披風取下,披到江初月身上:“外麵冷,穿多些。”
江初月攏了攏帶著他體溫的披風,笑道:“就送祖母上車的功夫,不礙事的。”
蕭老夫人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謝臨淵的動作行雲流水,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這般體貼入微的照顧,若非真心疼愛,斷然裝不出來。
蕭老夫人安心回到馬車。
馬車駛出朱雀街,老嬤嬤在車外低聲稟報:“老夫人,莊子上傳來消息,薑氏近日頻頻來信,說思念小少爺,想回府探望。”
蕭老夫人眼皮微抬:“她這幾個月可還安分?”
老嬤嬤回道:“看守的婆子說,薑氏很安分,她還自己搭了一個小佛堂,常在佛前誦經為老夫人和小少爺祈福。閒暇時間看書繪畫,倒真像洗心革麵的模樣。”
蕭老夫人不喜薑氏,卻不得不為曾孫考慮。生母若聲名狼藉,終究會連累孩子。
蕭老夫人沉吟道:“再細查一段時間。若她當真悔改,每年許她見孩子一次。若還敢耍花樣,直接送交大理寺查辦。”
老嬤嬤點頭:“是。”
馬車繼續行駛,蕭老夫人思緒又轉到蕭戟身上。蕭戟性格執拗,蕭老夫人真擔心他乾出越界的事情,毀了江初月的後半生。
江初月無父無母本就可憐,好不容易得到一份美好的婚姻,可不能被蕭戟給毀了。
蕭老夫人摁住太陽穴,一陣頭疼。
老嬤嬤似乎察覺到蕭老夫人的心事,便給出建議:“老夫人,將軍年齡已經不小了,雖府裡有諸多妾室,可終究需要主母坐鎮。不如您為將軍娶一位賢德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