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梟磨牙,真想把眼前這個擾亂他心神的人揉成團,吞下肚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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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北越皇室內的奪嫡越發激烈。元梟日日得勢,太子不甘心,趁著元梟巡兵之際突襲。
秦素玉保護元梟撤退。
躲避追兵的途中,兩人在一處客棧暫時歇腳。夜裡店家送來熱水和酒,那酒聞著沒啥味兒,誰知度數極高,兩人喝得醉醺醺。
喝酒容易誤事。
秦素玉酒意上頭,熱得慌,瞅著近在咫尺的元梟,忽然覺得這貨實在是秀色可餐。
兩個醉酒的人無聲對視。
月朦朧,花朦朧,鳥朦朧,總之在朦朦朧朧的曖昧氛圍裡,秦素玉腦子一熱,把人拖到床上給辦了。拖拽過程中,元梟的屁股還砰地撞到柱子上,元梟發出痛呼。
次日天色大亮,秦素玉率先醒過來。
她望著床榻上衣衫不整、渾身紅痕的元梟,沉默了。
秦素玉發誓,以後再不喝酒了。
她正要叫醒元梟,客棧樓下傳來追兵的聲響。秦素玉迅速穿好衣裳,從二樓一躍而下,把追兵引開。
一路逃跑。
最終,追兵隻剩下一個。那追兵將她困在山洞裡,秦素玉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和這追兵殊死搏鬥。
最終弄死了這追兵。
而她的腦袋也在搏鬥的過程中遭到撞擊,等她暈乎乎地醒來時,遺忘三月的記憶如潮水湧來。
她不叫匡絕,她是秦素玉,她是慶國的兵!
秦素玉罵罵咧咧,這三個月自己居然投靠敵軍,這要傳出去,她簡直愧對涼州城的百姓。
此地不宜久留,秦素玉準備返回涼州城。離開山洞前,她望著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衣裳破爛不堪,秦素玉就把追兵的衣服扒了穿上,把自己的衣服扔到山洞裡,揚長而去。
她回到涼州城。
追隨她的那幫村裡小夥子,一個個喜極而泣。尤其是張勇那小子,抱著秦素玉嚎啕大哭。
秦素玉回到涼州城後,利用在北越城池裡獲得的情報,率領五千騎兵,拚命搏殺半月,直接將北越軍擊退三百裡,大敗邊境的北越軍,立下赫赫戰功。
涼州城原來的將軍如臨大敵,生怕秦素玉崛起後影響他的地位。他幾番調查,發現秦素玉居然是女兒身,於是他當即上報朝廷,說秦素玉隱瞞身份犯了大忌,請求朝廷嚴懲。
等了一個多月,朝廷那邊傳來消息,攝政王冊封秦素玉為“征北將軍”,統管北境十六城。
自此,秦素玉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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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玉倒是出名了,北越這邊的八皇子元梟陷入深深的悲傷中。
他那日在客棧蘇醒,隻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屁股那一塊兒,痛得讓人直不起腰。
元梟按壓太陽穴,隱約想起一些宿醉後的畫麵。
他記得自己和匡絕一夜歡好。
元梟捂著自己劇痛的屁股,沉默良久。
元梟一直以為,自己比匡絕高,武力值也不遜色,無論如何自己都該是上麵那個。怎麼第二天醒來,屁股痛的居然是他元梟!
匡絕已經不知所蹤。
元梟派人四處尋找匡絕的下落,一個月後,士兵在山洞裡找到被野狗啃噬的屍體。那屍體血淋淋隻剩骨架,上麵還有匡絕的衣裳碎片。
匡絕死了。
元梟將那殘破的屍骨抱在懷裡,心痛萬分。失去才知道珍惜,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居然真的愛上這個年輕俊秀的軍師。
元梟查找殺害匡絕的真凶。
查來查去,查到北越將軍秦素玉身上。有人看見秦素玉從山洞裡走出來,之後利用情報大敗北越軍。
匡絕懷疑,秦素玉對匡絕實施了慘無人道的逼供,從匡絕口裡得到北越的軍報,這才立下戰功。
元梟怒不可遏。
他登基為帝後,頒布的第一道聖旨便是懸賞:
【傷秦素玉者,賞千兩金;
誅秦素玉者,封侯拜相。】
元梟和秦素玉的梁子,徹底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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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城。
秦素玉成為十六城的將軍後,越發努力上進,她每日積極練兵,儘自己全力保護邊城百姓,守衛慶國疆土。
直到有天,她吃紅燒肉時忽然吐了。
軍醫為她把脈,戰戰兢兢地說:“將軍,您有孕了。”
秦素玉驚呆了。
副將張勇也驚呆了。
屋內隻有三人,張勇神色複雜:“將軍,您...您怎麼會懷孕?”
秦素玉扶額:“老娘是女的,當然會懷孕。”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就和元梟那狗東西睡了一次,居然就中招了。秦素玉撫摸尚且平坦的小腹,猶豫片刻,還是吩咐軍醫:“此事不得聲張,你開些安胎藥。”
軍醫領命離去。
張勇駐在原地,結結巴巴問:“將軍...這孩子的爹,是誰呀?”
秦素玉擺擺手:“不可言說。”
張勇最終還是沒有追問。
懷孕九月後,秦素玉在柳城誕下一個結實強壯的小男娃。孩子身體健康,頭發不是慶國人常見的黑色直發,而是帶著一點北越人的微卷發。
秦素玉給他取個小名“小石頭”。
她把孩子養在柳城,請了兩個老婆子照顧,自己則是繼續回涼州城打仗。
時光荏苒,兩年過去。北越皇帝元梟厲兵秣馬,時常瘋一樣派兵突襲涼州城,秦素玉煩不勝煩。
這日北越將軍常宏攻城,秦素玉率兵打敗他後,清掃戰場的途中忽然中了一支暗箭。
是元梟射的毒箭。
元梟登基為帝後,行事越發冷厲殘酷,恨不得把秦素玉剝皮拆骨。他箭術高超,秦素玉必死無疑。
秦素玉中毒已深,服下大量的解毒丹,勉強暫時保住一條命。她自知時日無多,就把小石頭送回京城,交給鎮南侯夫人撫養。
至於她自己,她打算死在涼州城。
在毒素痛苦的煎熬中,她熬了大半年,生機越來越弱。
直到有天,北越敵軍忽然撤兵,竟將攻占的兩座城市拱手相讓。
秦素玉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士兵匆忙來報:“將軍,北越皇帝派人送來了一副解藥。”
秦素玉吃驚:“解藥?”
士兵又捧著一束開得熱烈的高山百合:“還給您送了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