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垂下眸子，矢口否認：“我...我不是京城來的，我住在江城一帶，來涼州城找我哥哥。”
秦素玉笑了。
秦素玉微彎腰，話語裡暗藏警告：“倒是機靈，不過你這京城口音遮不住。看你也就十四五歲，說，來北境有何目的？”
江初月嘀咕：“我是來找哥哥的，真的，不騙你。”
秦素玉問：“你哥哥姓甚名誰，住在涼州城哪一處？”
江初月便不吱聲了。
還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將軍是否值得信任，江初月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秦素玉看她沉默寡言的模樣，失聲笑道：“你這小姑娘真有防備心，一路上被騙過不少次吧。”
江初月輕聲說：“嗯。”
秦素玉指尖微動，從袖子裡摸出一枚玉佩。
那玉佩呈現月牙形狀，微泛黃，看上去有些歲月了。江初月瞪圓眼睛，伸手去抓：“還我！”
秦素玉退後兩步，把玩著手裡的玉佩：“這是你家祖傳的玉佩？”
江初月：“還給我！”
秦素玉唇角彎彎，打量著眼前清秀的小姑娘。江初月一路風吹日曬，小臉曬得黑黝黝，人也瘦瘦小小，唯獨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很是漂亮。
秦素玉起了逗弄的心思，打趣道：“我要是不還呢？”
江初月氣鼓鼓瞪著秦素玉，烏溜溜的眼睛轉呀轉，忽然掀開薄被下床，赤腳奔向房門，脆生生嚷道：“秦將軍是個女——”
“女”字剛出口，秦素玉立刻捂住江初月的嘴。
秦素玉一把將人拖回屋內，俊眉輕皺：“休得胡言。”
江初月梗著脖子，毫不示弱：“你、你不把玉佩還我，我就大聲說你是女子。”
秦素玉黑眸半眯：“你怎知我是女子？”
秦素玉女扮男裝參軍，除了幾個心腹和謝臨淵將軍，無人知曉她的女子身份。秦素玉平日裡也沒有展露出絲毫破綻，所以她很納悶，眼前的小姑娘如何得知她女扮男裝的秘密？
江初月縮回床榻，輕聲道：“那個叫張勇的士兵是你的心腹。我剛蘇醒時，他說過一句【你放心，是秦將軍給你換的衣裳】。他說的理所當然，完全不覺得你給我換衣裳是冒昧行為。所以我猜，秦將軍是女子。”
秦素玉笑出聲。
真是個機敏的小姑娘，從短短一句話就能窺破秘密。
秦素玉把那枚月牙形玉佩還給江初月，擺出和善的態度：“我並非搶你的東西，隻是覺得這玉佩眼熟，拿來把玩片刻。”
江初月迅速收回玉佩，依然沒放下對秦素玉的警惕。
“涼州城重兵把守，外人不得入內。”秦素玉善意提醒，“等你養好傷，我派人送你出柳城。你離北境遠些，越遠越好。”
江初月愣住，立刻察覺到秦素玉話裡的意思，她焦急地問：“北境難道要打仗了？打誰？北越還是內亂？”
秦素玉：“...”